不少来看病的人道:“谢医师你可不能救这疫病鬼,这瘟疫谁能除掉,能躲就躲吧!”
“是啊,是啊!”
人们附和着,不希望医师救那个疫病鬼,若是医师被传染,他们哪有胆子敢来这里看病?奇快妏敩
他今日若是收留这如同山芋一般烫手的疫病鬼,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砸了自己的招牌。
少年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男子。
世上没有什么事能比生死更重要。
这是师父告诉他的,医者仁心。
“谢神医,求求你救救她吧,我知道,没有医馆敢收留我们的,求求你我们只能来求你了……”
“你们跟我过来吧。”他推开一间屋子,示意男人将患者带进去。
其余的人见状,也再也不敢在他这里看病,生怕疫病传染到自己身上,纷纷离开。
不一会,原本热闹的看诊的地方竟空无一人。
第一世的少年不懂人情能冷到什么程度,只是认为他们只是害怕,害怕疫病。
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自己是个死不掉的怪物,也是同样会远离自己。
他看不懂世俗,也不懂世态炎凉,只是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
但他不懂。
人类是种奇怪的动物,恐慌是人群中传播最快的病毒,偏见是永远灭不掉的大火,只会疯狂滋长。
第一世历劫的小神仙永远也不明白,人性是多面的。他身负神骨,就算世人以恶毒揣度他,他看世间仍以良善,但世间人性永远不只有好和坏。
“好人”和“坏人”这样的定义,太过狭隘,人性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好坏的界定。
过了两日,小城中没人敢到他这里看病,这里又愈发冷清下来。只是求神拜佛的人越来越多了。
但是不过多日,门外铺天盖地全是染了疫病的病人。
谢淮衍打开院门时,只看见一堆染了天花的病人瘫倒在院门前,纷纷求他救救自己。
他们只是平民百姓,无故染病,又无故害了性命。
天花是十分棘手的疫病。
最严重时,这些脓包密集成堆,使患者的皮肤变得蜡黄。在皮肤白皙的患者身上水疱或早期的脓包周围会有一圈淡淡的红晕;而在丘疹期,整个出疹的皮肤都会变红。许多患者在出疹的头几天就会死去,其他人最多坚持一个星期也会很快丧命,有些人则甚至在红疹出现前就已死亡
少年没有独善其身,只是尽自己所学的知识去救这些人。
但是染病的人越来越多,病情愈发不可控制,他的小院里已装不下这些病人,便让他们暂时住在神庙里。
瘟疫肆虐小城,已经没有人敢出门,神庙自然也冷清下来,没有什么人。谢淮衍便让这些人暂时住在神庙里。
那时,少年骨子里还是个骄傲的人。
认为神明做不到的事,他也一定可以做到。
第一世的少年一身傲骨,自负凌云志,双手张开并肩神明。
他用自己仅学的知识全力救这些染了瘟疫的患者。
随着病情的增加和扩散,小城几乎没有几人能免于灾难。
谢淮衍看着日益增加的人数愈发头疼。
然后那个熟悉的身影又映入自己眼帘,他眉心一跳,朝神庙外望去。
叶袅袅戴着遮掩住口鼻的面纱,扶着一个老人前来,那白胡子老大夫发着高烧,已经烧得糊涂了,看不清眼前的人,只看见一个白色身影朝自己跑来。
“师父!!!”他着急地喊了一声。
“我那日临走去看了你师父,那日你师父便染了疫病,他不敢开医馆为人看诊,说自己已是死脉,说什么也不肯来找你看病。”叶袅袅道。
她本是要走,这几日一直在小心照顾岳大夫,不敢有半点差池,但老大夫说自己已是将死之人,不要去为难自己的徒弟,不肯去找谢淮衍。老人身子每况愈下,叶袅袅这才带着老大夫来找他。
谢淮衍知道,自己师父说是死脉,那便是真的死脉。
少年一瞬间无措起来,乌黑地长睫耷拉下去,茫然地唤了一身:“师父。”
老人似乎听到自己徒弟的声音,慈爱地笑了笑:“小衍啊,可遮口鼻否?”
“嗯。”他哽咽答,他现在多说一句话已是艰难不已。
师父对于他来说,是师,也是父。
他没有父亲疼爱,反倒是师父将自己后半生所有心血全部倾注在自己身上。
老人知道他做好了防护,便也放下了心,唤了他一声。
“小衍,过来。”老人艰难地抬起手,对他招了招手。
少年听话走过去,老人指了指自己的脉搏,呕心沥血地咳嗽起来,声音艰难嘶哑:“你记住了,这就是死脉。师父这辈子也就只能教这一次了。”
老者本为医者,知道自己已无力回天,说什么也不肯为难自己的徒弟。
老人体内血液大量流入皮肤、喉咙、肺、肠或子宫,最后吐血而气绝。
短短几日,死的人已经上百,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扩散,恐慌仿佛硝烟在小城中弥散。
叶袅袅没有走,她陪在他身边,二人一起救助这些染了疫病的患者。
自从他师父去世后,那个明媚如同骄阳的少年开始变得有些黯淡了。
或许世事就是这样,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是在一个平常的日子,有的人留在了昨天。
把他当做自己孩子一般,教授全身心血的老大夫最终没有挺过疫病的折磨,撒手人寰。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偏执病娇救赎手册更新,第200章 第一世历劫的小神仙永远也不明白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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