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话接通时，龙妮率先说道。
“我知道。”
liya淡定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七年前，咱们也打过一次交道。说起来，也算是老熟人了，有话就直说吧。”
“好。”
都是圈内混的开的人，龙妮也不兜圈子，直奔主题，“liya姐，我知道，三封律师函是你开战的信号。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打到什么程度。
如果你只是想让苏墨踩着花花更上一层楼，我感觉没这个必要。
苏墨目前的人气，能力等各个方面，都不是花花可比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开战，你到底想通过这次对局得到什么？”
“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liya平淡地继续说道：“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只是个有点儿资源的经纪人而已，可不是以前那个大杀四方的传奇经纪人了。
我做的事，不过是我老板想做的。
简单来说，我只不过是按照苏墨的心意去做。
给花花点儿教训，最好是能让他从娱乐圈离开，别碍了我家默默的眼。”
听liya说到这里，龙妮忍不住问道：“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liya平淡如水的话语声传来，龙妮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合着我拉着天娱高层从昨天晚上研究到今天一早对策，白研究了？！
甚至，这期间把芒果台和超媒的大领导都拉来视频会议。
结果，你就告诉我这个？
就为了一个对付一个花花，你们搞出一副要全军出击的大阵仗，闹呢？
这是娱乐圈。
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争斗名利场。
你们竹石文化跑这儿过家家来了吗？！
龙妮空着的一只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人中。
她现在都怕被liya气的直接背过气去。
好一会儿。
她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道：“好！”
“我现在就把花花的所有通告全部停止！所有赔偿，我们天娱自行承担！
你们竹石的三封律师函删掉，需要多少赔偿、多少版权，我立马叫人给你转过去。
这样总行了吧？
够有诚意了吧？”
liya依旧不咸不淡地说：“公开道歉。”
“好！”
龙妮有些咬牙切齿道：“天娱官网，天娱官微，花花微博，全部给你们道歉，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
liya的话刚开口，龙妮瞬间爆了。
她大喊道：“那你还要我怎样？！”
“要我们天娱直接宣布破产？还是非要血拼一波？”
“我知道你海外有不少资产。
我知道你公司那几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知道你人脉广，资源多。
可我们天娱背后，那也是芒果独资，有着超媒做后盾。
真要拼得你死我活，你以为你们竹石那个小破公司能扛得住吗？
难不成，你重新出道，就是跑来跟我过不去的吗？”
话到这里，龙妮喘着粗气，目光里闪过一抹犀利的寒光。
可下一秒，这寒光消逝。
她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下来，“我知道，韩黎辉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你最好不要提他。”
liya直接打断了龙妮的话，声音变得充满了寒意，冷冷说道：“否则，我保证让你连死都不得安宁！”
“对不起！”
龙妮轻叹了一声，坐到了椅子上，目光幽深地望向了窗外。
此刻。
liya的眼神也变得极其复杂，她低下头沉默着。
韩黎辉。
这个名字，无论是对liya来说，还是龙妮来说，都是一种痛。
事情还要从八年前说起。
那时的liya正值事业巅峰，喜提传奇经纪人之名，在业内大放光彩，意气风发。
那时的龙妮也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领天娱总裁大权，风头正劲。
一个偶然的机会。
两人一同前往大西北参加一次救扶的慈善活动，偶遇了当时放羊的，年近15岁的韩黎辉。
那时的韩黎辉穿着破衣服坐在土包上唱着当地的民歌。
他那嘹亮的嗓音，独特的音色，让所有前去做慈善的人都为之惊叹。
也正因为他有着极强的成为歌手的天赋。
同往的团队中，几个公司的老板和经纪人纷纷想要签下韩黎辉。
最后，还是liya技高一筹，将他带出了大西北。
自那以后的一年多时间里。
liya为他请了专业的音乐老师，请了专业的作词作曲大师，教他音律，教他唱歌，为他写个，期待着他能成为大夏未来歌坛的一颗璀璨之星。
可就在liya确定韩黎辉已经有出唱片的能力时。
龙妮从大西北带出了韩黎辉从小青梅竹马的女孩儿，并趁着liya不在的时候偷偷让两人见面，以此来吸引韩黎辉跳槽到天娱。
龙妮的这个计策，从liya带走韩黎辉的那一刻就已经展开。
可直到liya所在经纪公司已经宣布即将推出新人韩黎辉，并正在为他打造专辑时，她才来了这么一招釜底抽薪。
本来，娱乐圈尔虞我诈，被人偷家，抢了艺人也没什么。
可就在龙妮最后一次带着女孩儿偷偷去见韩黎辉后，准备将他带回天娱签约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韩黎辉、女孩儿因抢救不及时双双离世。
而坐在另一辆车上的龙妮安然无恙。
当liya知道这个消息时，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这个孩子，她几乎当自己儿子一般对待，没想到，就这样没了。
那一刻，她甚至想拿把刀杀了龙妮。
可当她赶到医院，看到急诊室外满身是血蜷缩在墙角的龙妮时，liya终究是没有出手。
有人说，有竞争，就会有损失；有争斗，就会有牺牲。
可liya不这么想，她只是转过身，一步，一步，又一步地走出了医院。
那一刻，她突然发现。
什么传奇经纪人，什么人脉，什么资源，一切的一切都已没有了意义。
在职场，在圈里，你不够狠，就连自己人都照顾不好。
那这个经纪人，还做个屁？！
之后。
在韩黎辉下葬的时候，liya出现了，她整个人都比之前憔悴了很多，也没有了往日那般意气风发。
再之后，她辞去了经纪人的工作，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
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跟某个艺人的感情出现了问题，所以才隐退，逃避。
也只有龙妮知道，那是因为，她也曾因此深深的自责过！
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了很久，很久。
终于。
龙妮再也沉不住气，开口问道：“说吧，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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