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了百里景的打趣,大家伙儿瞬时笑起。
自然,众人权当百里景讲的是玩笑话,笑笑也就算了。
哪曾想,明闻听了之后便跟炸雷的公鸡,瞬时就竖起一身毛来。
他一把捉住了百里景的衣襟,怒斥:
“你说什么?”
谁也没有想到明闻会把这笑话当真,还炸雷,那笑声骤然停止,面露惊异。
要说明闻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呀?今天这是咋了?
百里景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炸雷,就是他却不可以表现出,只可以装着无辜模样憨笑说:
“哥,你这是做甚?咱弟兄一场,有话好好说嘛,弟兄我无非是开个玩笑罢了。”
明闻反应过来,瞬时放开了百里景的衣襟。
是,无非是讲话罢了,他却信以为真。
不,是讲到他的疼处。
“这些玩笑不要开,一点也不好笑!”
明闻一怔后说。
百里景满脸关心的样子,问:
“这究竟是咋了?我看你这气色不大对呀,要是病了,要早治。
年少体壮的,可不要落下什么病根。”
明闻打开他的手掌,说:
“我没事,走,上楼去。”
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百里景为百里家接近明闻也好,还是明闻为郡公府接近百里景也吧,他们的确在明面上关系不错,坐在一块吃酒吃茶,一块逛那烟柳巷,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
百里景看明闻的模样,生出二分怜惜之心来。
他说:
“抛去郡公府和太公府不说,咱两个私底下的交情还是不错的,你要有什么心思就讲出,没准弟兄我还可以帮上个忙。”
他瞧得出,明闻给洛阳王戴绿帽儿的事也不是你情我愿,瞧他这张死了娘的脸面,就知道他也是迫不的已。
就是同时他也知道,这些事明闻不可能对他说,也不能说。
明闻长叹息,缄默了半日说:
“你还是把你府上的鹿绒虎鞭给我送来吧,我肾虚。”
百里景:
“……”
他窘迫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怜惜的看着他,拍拍他的肩头,打着马虎眼。
“成,我转头叫人给你送去。那也要有个度,你心头有个数就行。”
明闻只可以冷笑着摇头,心头有个数?他心头倒是有个数,旁人心头没数呀。
错就错在他投错了胎。
……
明清朗派去接应缪宛洲的人回来了,山匪们的目的非常明确的在缪宛洲身上,因此在她给人劫走以后,山匪们自然就没兴趣截杀其他人,全都追缪宛洲去了。
自然,到最终也没有追上。
就是这样一来,反而是给其他人争到一条活路,他们虽说遭了点伤,得亏命还在,还有命回来向明清朗复命。
“缪姑娘给何人劫走了可查清?”
那暗卫摇头说:
“他戴着黑色的帽儿,没有看清脸。
就是缪姑娘并没有可以抵抗,看上去她仿佛认识那个人。”
庄小兰一惊,说:
“莫非是舅舅安排的?”
“你舅舅并不知道她会走。”
明清朗一想,又说:
“也是难说,到安全的地方,她该是会想法子送信回来报个平安。
小兰,你的生意做到漫天下,叫人留意下。”
庄小兰觉的有理,轻轻点头。
明清朗对那暗卫说:
“你们几个继续寻找缪姑娘的下落,有消息了马上送来。”
“是,殿下!”
明清朗蹙起眉头,思虑一会,拿起笔,快速的写下一封信。
那个三不管地界,要是真没人管也就罢了,可那个地方却是有一些玄妙呀,这是他不可以忍的。
庄小兰垂头去瞧他写的东西,顺带问说:
“咋了?”
明清朗说:
“给黑爵爷写封信,叫他调兵去灭了那一些山匪。”
“听闻那一些山匪在那几座山中盘踞了好多年,他们自个有在山中狩猎,种食粮,不咋下山抢劫的。”
明清朗一顿说:
“是呀,是不知道下山抢劫,只须下山……”他没再讲下,继续把那封信写完。
另一边,他们已把郡公府偷摸摸一下做的那一些事猜了个八九分,庄小兰只觉的这帮人丧心病狂。
有病医病,属实治不好,也不能干这些掩耳盗铃之事呀,做出这一等丧心病狂的事,也不怕他日东窗事发收不了边。
明清朗只说:
“他们要自取灭亡,拦也挡不住。”
庄小兰忽然记起一句来: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癫狂。
她觉的这时的郡公府,差不多就处于这种状态。
元安舜醒了来,在小床里咿咿呀呀半日没人理他,就扯开了喉咙哭起。
庄小兰和明清朗的谈话停止,她忙起身去里房中把儿子抱起。
“诶唷,尿裤了!”
庄小兰摸到一把浸湿的尿布。
超级奶爸上线,明清朗听后利落的在柜中取了干净的尿布来,给孩子换上。
院子中的绿苗也听见了元安舜的哭声,她放下手心的活跑进房中,发现他们的殿下已把婢女们干的活都干完了,这会工夫,正取了碗来预备给小皇孙搞食粮。
庄小兰窘迫的红了脸,对绿苗说:
“你先出去吧,有事了我再叫你。”
明清朗太小气,他那句不许那样子喂奶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他亲自监督,亲自挤奶,亲自喂,坚定不要儿子再碰着不该碰的东西。
绿苗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他们的男主子和女主子太接地气,什么活都能干,什么事全都会干,他们这样,搞的府中闲人全都一堆了。
……
清妮儿抱着小主子在街上晒太阳,和对边酒馆老板娘一块有说有笑,那老板娘的大儿媳才给她添了个大胖小子,和阶忆一般大,这叫她和杜大娘子因为孩子多亲昵了二分。
“今天你家小姐没有出呀,你带小少爷出晒太阳了?”
“是呀,我家小姐这几天全都会比较忙,这样多人全都指着她用餐,她真真是劳苦。”
“杜大娘子可真能干,把多少男人全都比下。”
客店老板娘房大妈叹息,又说:
“她也真命苦,嫁到靳家遭了委曲,眼看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又做了寡妇。”
杜姑娘和靳家那一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众人全都知道他们没有和离,无非是夫妇两个吵了架。
杜姑娘是个有血性的女人,受不的那等委曲,就搬出,预备自立更生。
说是他们夫妇两个在楼兰得道上原本已跟好了,全都打算等打完了仗一块回靳家过日子去,独独又出靳叔麟战死的事,搞到如今,杜大娘子比和离了更可怜。
她如今可是寡妇。
清妮儿自然是知道这当中的缘由,她不好说什么,转移话题。
“诶,房大妈,咱去前边买面人吧,我家小少爷会抓东西了,庄大夫讲了,孩子这样大时就该是叫他多抓抓东西,那样指头才灵活,脑子也更聪明。
那一些面人多有意思呀,孩子们指定喜欢。”
“庄大夫讲的?”
房大妈忙问。
“是呀,就是庄大夫讲的。”
“诶唷,那好,买几个去。”
他们对庄小兰讲的话深信不疑,譬如多带孩子出晒太阳什么的,全都是因为此话是庄小兰讲的。
对边酒馆的房大妈就看着杜大娘子带孩子,她们咋带,她也咋带,就指着带出个聪明的孙子来。
清妮儿和房大妈各取了个面人逗惹着孩子,把孩子逗的呵呵大笑,就是街角的几个叫花子抢东西,乱了她们的兴趣。
一个叫花子给另外几个叫花子一刹那推到地上,差一丢丢便把房大妈扑倒。
房大妈抱着孙子闪避到边,惊魂未定。
“诶唷,如今的叫花子了不得,还有没有规矩了,杨州城中不许干架,相不相信老娘把你们送至衙门去?”
叫花子们不为所动,看都没看房大妈一眼,继续欺倒在地上的叫花子。
因为像他们这种叫花子,那衙门全都不收,收时牢房中占地方,还浪费食粮,要是死了,还要安排人给他们收尸。m.xqikuaiwx.cOm
而叫花子的生活是不如那一些罪犯的,他们没有地方能遮风挡雨,更没有东西吃,死了也没人管,丢到乱葬岗里边,野狗全都没准吃。
清妮儿抱着阶忆退到一边去,拉了拉房大妈,说:
“算了吧,不要叫花子伤着了孩子。”
叫花子们压根就没理他们,只叫嚣着一边骂地上的叫花子,一边抢他怀抱中的东西。
“还不给老子取出,是不是想要另一条胳膊也折了?”
清妮儿这才看见,那爬在地上还狠狠护着什么东西的叫花子少了一条胳膊,仿佛正是上次送杜星绿落葬那日碰着的那个可怜的叫花子。
就是今天他仿佛没有杵手杖,许是他的腿好了。
房大妈见着这一些叫花子压根不理睬她,她越发的生气,叽咕说:
“全是一些好吃懒做的货,有手有脚的,如果不是懒,怎的就做了叫花子?我看呀,就该是把他们撵出杨州城才对。”
叫花子们在街上争抢东西干架是常有的事,周围的人已见怪不怪了,瞧了会儿热闹,就离那一些叫花子远远的。
怕给他们不当心噌到,岂非脏了衣裳?
抢夺当中,就有人叫花子给那地上的叫花子踢了一脚,滚到房大妈的脚边。
房大妈急的跳脚,一边骂骂唻唻,一边躲到一边去。
“真晦气,快走快走,不要吓着我的大孙子。”
清妮儿给房大妈拉的一步三转头,正当中的叫花子给八九个叫花子摁在地上抢,可他还是狠狠的抱着个什么东西,那一些叫花子们看见属实抢不到,气的在他身上拳打脚踹,抢不到气也要撒足了。
没一会,那叫花子就吐了血,周围的群众们瞧了唏嘘不已,只到这叫花子真可怜,也不知道他护着什么东西,要东西不要命了这是。
清妮儿怀抱中的阶忆哇哇便哭起,转过脑袋一直看着地上的叫花子。
房大妈忙说:
“诶呀,清妮儿快走呀,你瞧瞧你家小少爷都吓着。”
清妮儿怔了怔,忙把阶忆的眼盖住,不叫他看。
可是她愈是盖住,孩子哭的愈是厉害,他还伸出小手去抓清妮儿的手掌。
他的指甲没有剪干净,马上就把清妮儿的手掌背抓出一条血印子来。
房大妈还在骂骂唻唻:
“真真是晦气,买个面人遇见了叫花子干架,还脏了老娘的鞋面。
清妮儿,不要墨迹了,还是快走。”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庄小兰明清朗更新,第393章 交付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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