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夜宵去啊。”虽然现实只过了十分钟，可在游戏世界里被折磨了将近1天的时间，大家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吃不下。”沈黎没有胃口。
“一起去，我请客。”余天戈站了起来。
“够哥们！小余总请客，只选贵的，不选对的。”石楠将一只胳膊搭在余天戈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点开手机，“上次他们说有个很出名的烧烤酒场，人均300多，贵是贵了点，不过小余总请客，这点钱肯定是不会在意的。”
余天戈冷冷地把石楠的手从肩膀上拿了下来，然后低头对沈黎说，“去吃点吧。”
他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变得格外温柔。
“嗯，那好吧。”沈黎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我犯了什么错，要吃这么大一堆狗粮。沈黎，我喊你去吃宵夜你不去，他一喊你就答应了！”石楠哀嚎。
“既然狗粮已经吃饱了，就不要再去吃了，自己打车回家。”余天戈说。
“别啊，我错了，以后你们只管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我保证装聋作哑。”
“滚……”奇快妏敩
“好嘞。”
“扑哧。”沈黎实在没忍住，她看得出来，石楠是故意在逗自己开心。
“谢谢啊。”沈黎认真地对石楠说。
“不是应该谢谢我吗？”余天戈有点不爽，小声嘟囔，“钱可是我付的。”
“你说什么？”沈黎没听清楚。
“他说他吃醋了。哈哈哈。”石楠见势不妙，一溜烟蹿出了门，“你俩快点啊，饿死了。”
第二天上午，沈黎是被余天戈的电话吵醒的。
“楼下，速来。”
沈黎一边刷牙，一边心中默默吐槽：还真当自己是霸总啊，多说几个字是会断气？
来到楼下，余天戈将一大包早饭递给她，“趁热吃。”
沈黎接过袋子就感觉不太对劲，好重。打开袋子一看，里面包子、三明治、汉堡、豆浆……塞满了各种早饭。
看沈黎脸色惊讶，余天戈轻咳一声，“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都买了点。”
沈黎也不客气，拿起一个汉堡就咬了一口，“咱们就是说，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幸好我饭量大，尽量不浪费。”
“额……”余天戈无语。
他将查到的王伟相关资料，递给沈黎。
“王启？毛豆？”沈黎看着王伟的资料，发现王伟的儿子名叫王启，应该就是游戏中的毛豆。
“嗯，两人昨天晚上开车回家的路上，遇到车祸，已经……”余天戈没有说完，沈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伟的妻子在十几年前就跟他离婚了，4岁的王启判给了王伟。在余天戈给的资料中，还有这起离婚案件的卷宗，当时夫妻俩为了王启的抚养权，闹的很不愉快，在法庭上搬出各种对对方不利的证据。最终还是王伟拿出了女方婚内出轨的照片，这才拿到了王启的抚养权。
后来，王伟一个人带着王启生活，期间不但没有再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找过，说是为了王启的成长好。
“这么看来，他倒真是一个好爸爸。”沈黎感慨。
“那倒未必。”余天戈冷哼一声。
沈黎知道他肯定有发现，便接着往下看。
果然，一份派出所的调解书进入了视线。
当时8岁的王启，将老鼠强倒入同桌肖茵茵的水杯中，导致对方中毒，幸好老师发现后及时送医抢救，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由于王启尚未成年，不用负刑事责任，由王伟赔偿了100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间太紧，暂时只有这么多资料。”
“去找当年经手的民警问问。”沈黎指了指调解书上民警的名字，“周全，月牙湖分局富安路派出所，这个我熟。”
跑了好几年的政法口子，全吴江市的法院、检察院、警局沈黎都很熟，很快，她就通过月牙湖分局的一位领导联系上了周全。
“走，出发。”沈黎一屁股坐上了副驾驶，让余天戈往富安路派出所开。
周全看起来不大，30多岁的模样，听说有记者找自己，他很配合地将两人迎到办公室。
“那小子？我知道！”听完沈黎的描述，周全立刻就想起来了，“虽说过去好多年了，但是那件事太恶劣了，我记得特别清楚。”
“还要麻烦您仔细给我们说说。”
“当时那个小姑娘差点没抢救过来，后来费了不少功夫才出了icu，结果还是把脑子搞坏了，成了傻子。”周全一脸惋惜，“惨啊，小姑娘才二年级，出了那事就没去学校了，一直在家靠爹妈养着。”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说是小姑娘骂他有妈生没妈养，王启气不过就想吓吓他，不知道老鼠药有那么大的毒性。其实现在想想，都二年级了，能不知道老鼠药能药死人吗？而且就算要吓人，也不至于下那么多的剂量，这分明是想往死里搞啊！”周全说着，脸上也浮起了一丝怒气。
“那当时那家人就同意和解了？”
周全苦笑，“那怎么办，才8岁，又不能判刑。对了，沈记者，怎么突然想起调查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会要报道吧？这涉及到未成年人。”
沈黎笑笑，“周警官你放心，这不是最近要做关于未成年人的专题报道嘛，也是和林局吃饭的时候无意听说了这个案子，肯定不会报道，就是先搜集点资料。”
周全一听沈黎提到了分局领导的名字，立刻笑呵呵地说，“那必须全力配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沈记者，你要说到这个未成年人犯罪这个事情，我倒觉得可以关注下吴江中学。”
“吴江中学？”沈黎皱皱眉，她看了一眼余天戈，对方眼中也有探寻之色。
“那是，可别说是我透露的，前段时间不是有个跳楼的男学生嘛，据说就跟校园霸凌有关。但我们不好插手，你知道的，现在的大环境呀。”
“明白的，谢谢周警官。”
“没有没有，如果林局问起来，还要麻烦多美言几句啊。”
“那是一定的。改天我请您吃饭，到时候看林局有没有空，联络一下感情。”沈黎顺水推舟。
周全在派出所混了好几年了，一直也升不上去，所以这次也是想借着沈黎跟分局领导攀上关系。
“又是吴江中学！”走出警局，两人很默契地决定去一趟吴江中学。
吴江中学是吴江市一所四星高中，建校30多年了。作为吴江市的老牌中学，升学率一直不错，外界口碑也还可以，在吴江市所有高中里排在第二梯队。
一听说来问学生跳楼的事情，吴江中学分管宣传的副校长立刻就变了脸色，不由分说就把两人“请”了出去。
结果刚出校园没多久，沈黎的领导——新闻部李部长的电话打来了。
“小沈，你跑什么稿子，怎么跑到吴江中学去了？那可是人家教育新闻的口子。你说说你，也干了好几年了，什么能报道什么不能报道，还需要我教你？刚才教育局的领导还找我……”李部长估计是在教育局领导那里受了气，噼里啪啦地把沈黎数落了一顿。
挂了电话，沈黎不但没有气馁，反而更加肯定了一件事：吴江中学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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