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弯下腰笑着看着陈灵婴，她本来就有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这样笑起来的时候很难让人将她和特战队员联系到一起。
陈灵婴点点头，“好啊。”
这会儿正是午饭饭点，食堂内人很多，不过基本上都是学生，而且是一年级的新生居多，毕竟二三年级的学生一旦申请到公寓后基本上就会在宿舍内自行解决吃饭问题。
青鸾推着陈灵婴的轮椅从窗口处经过，看着陈灵婴点完后又将她推到桌子前坐下。
陈灵婴将其中一份饭菜放在青鸾面前。
“教授?”
“饭点到了，你不饿吗？”陈灵婴说着用叉子叉住牛排咬了一口，一如既往的味道，比不上陆吾做的饭菜，不过太久没吃还挺怀念的。
青鸾跟着坐下来也拿起叉子叉住牛排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是什么槽糕透了的牛排，一点儿也不好吃。”
或许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周围都是毫无攻击性的学生，陈灵婴难得放松下来开了个小玩笑。
“教授，我们特战队员还是很能吃苦的。”
青鸾咬着牛排，虽然牛排的味道比不上华夏的美食，但至少比什么蛆啊，生老鼠肉什么的好吃多了。
“教授?”
陈灵婴正吃着饭，旁边突然传来声音，
“教授您好，我是约翰逊，您还记得我吗？”
面前人有些拘谨地站着，陈灵婴笑着点点头，
“我记得你，你是物理数学专业的学生，现在是跟着哪一位导师?”
约翰逊在几个月前向陈灵婴自荐申请报考她的研究生，陈灵婴却因为九月份没有招生计划而拒绝了他。
“我现在是安德森教授手下的研究生。”
陈灵婴看着约翰逊，“恭喜你，安德森教授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物理数学家，我想你跟着他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约翰逊有些羞涩地抬起手挠了挠头发，支支吾吾地说：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报考您的博士研究生，我对陈教授您的研究方向非常感兴趣。”
陈灵婴在数学很多方向都有着不小的建树，尤其是数论和核物理数学，而对于约翰逊来说，陈灵婴能够给予他在数学方面最大的帮助。
“如果你硕士快要毕业的时候依旧想要报考我的博士研究生，而那个时候我也刚刚好有名额的话，欢迎你。”
陈灵婴端正了身子，虽然她知道这个可能性不是很高。
最直接客观的一个原因就是，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国，而约翰逊......
说实话华夏并不适合想要认真钻研学术的人，尤其是外国人待着。
来读书的留学生还是不错的，但是如果是真的想学习，麻省，哈佛，剑桥......
哪一所不比华夏的学术氛围好呢？
“陈教授，谢谢您。”约翰逊对着陈灵婴鞠了一躬而后拿着餐盘离开。
陈灵婴喝了一口碗里的蘑菇浓汤。
“陈教授，您很受欢迎。”
“受欢迎的不是我，”陈灵婴又喝了一口汤，汤匙和碗碰撞发出一点清脆的声响，
“是知识，是那些神奇的，需要人不断去理解的知识。”
陈灵婴抬起头看向青鸾，“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青鸾微笑着，却并不赞同陈灵婴的话。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但陈灵婴无疑是属于人类中极其聪明的那一些人。
青鸾六人收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带回陈灵婴，如果华夏和丑国的谈判不成功，华夏前往接人的飞机无法顺利进入丑国上空，那么就必然会发生一系列的冲突。
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
“20世纪70年代后期，徐迟先生的《哥德巴赫猜想》风靡神州大地，陈景润这个名字和皇冠上的明珠这一词汇令人耳目一新。”陈灵婴单手托腮，餐盘上的食物还剩下不少，她却因为身体还未恢复的缘故只咬了一口牛排以及喝了几口汤。
“在1858年的一天，习惯于冥思苦想的黎曼先生正漫步在德国格廷根的街道上，忽然，他脑海里奇思迸发，急忙赶回家中，写下了一篇划时代的论文，题目叫做“论不大于一个给定值的素数的个数”。论文于1859年发表，这是黎曼生前发表的唯一篇数论论文，然而却成了解析数论的开山作。就是在这篇大作中，黎曼先生提出了划时代的黎曼猜想。”
青鸾听得很认真，她似乎隐隐猜到了陈灵婴想要表达的意思。
“哥德巴赫猜想，黎曼猜想，前者远比后者提出的时间更长，而在二者中间，还有一个费马猜想，不过已经被证明成功变成费马大定理了。”
青鸾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陈灵婴，看着陈灵婴垂着眼，手上叉子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盘子里的牛排，
“在我刚刚证明出周氏猜想的时候，没有人觉得我会成功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就算后面我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他们依旧认为我距离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成功还有十几年的时间，或许是因为我太年轻了。”
“英雄出少年，年纪并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
“然后我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我说，我要开始向黎曼猜想发起进攻了。”
陈灵婴突然停住手中的动作，
目前，ψ(x)在解析数论研究中差不多已完全取代了黎曼的j(x)。素数定理rm(x)~li(x)等价于ψ(x)~x，也就是第二chebyshev函数。
将这一点与ψ(x)表达式联系在一-起，我们就可以得到素数定理成立的条件是limx∞ep(xr-/p)=0。但是要让xp-1趋于零，re(p)必须小于1，换句话说，黎曼ζ函数在直线re(s)=1上必须没有非平凡零点。
黎曼ζ函数的所有非平凡零点都位于复平面上0＜re(s)＜1的区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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