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抽了烟叼在嘴角,郑毅上前半步,替他点了火,低声问道。
“四爷,要不要属下暗中去教训教训他?”
“聂老六?”
聂混笑了一声,单手插兜,叼着烟摇了摇头。
“赏他两脚,是看在他姓聂的份上,既然不识趣,日后不必理他。”wWw.xqikuaiwx.Com
聂祥从小到大是这样,只将自己的不幸埋怨在别人身上,从不想着自己去争取去努力,去改变自己的现状。
就让他放开了往歪处长。
聂混是十分不介意,替聂家清理门户的。
有一点聂祥说对了,他说聂混不是个兄长的模样。
的确,聂祥不把他当兄长,聂四爷也没把他这种混玩意儿当弟弟。
这事儿也就是提两嘴就过,到了聂礼那儿,聂混甚至提都没提。
聂礼早早等在前厅里,瞧见聂混没带白夭,他清俊的面上带着温柔笑意,目露疑惑看着聂混。
“刚从主楼过来。”
聂混勾了勾唇,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清声道。
“明日我准备回安城,跟父亲说过了,二哥跟我一起走。”
聂礼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交握,闻言浅浅一笑。
“我预料到这次你回去得带我。”
“夭夭说你身体调养的不错,可以断几日药,看一看身体的反应,若是稳定,等到了安城,就可以准备替你治腿了。趁着这两日的功夫,她进周山去了,要挖很多药材。”
聂礼微怔,看了看孟枭和郑毅,目露担忧的开口,“她…一个人进周山?”
聂混笑了笑,语声无奈。
“她不愿带人,嫌累赘,说自己一个人还快些。”
聂礼错愕的眨了眨眼,半晌,温笑颔首。
看着他始终温熙柔和的神情,聂混唇角微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也轻缓几分。
“二哥,有夭夭在,一定会好起来的。”
聂礼浅色的眸光微漾,最近身体的变化,他自己是最清楚的,心中对白夭的能耐,自然也十分信任和期待,他笑了笑,温声道。
“的确是,麻烦白姑娘了,我真不知该怎么谢她。”
就算是最后腿依然无法恢复,白夭最近为他调养身体付出的心血,他也都看在眼里。
聂混眸光幽亮,低笑一声。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日后就多多维护她四夫人的位子好了。”
聂礼哑然失笑,抬手也拍了拍聂混的肩。
白夭是翌日黎明之初回来的,她从窗户翻进来时,聂混正立在床边系领扣。
见她回来,男人眉眼溢笑,大步上前将她搂进怀里,面颊贴着她时只感觉到清凉,他不由蹙了蹙眉。
“这么冷。”
“不冷,不过是外头的寒…”
白夭话没说完,就被他扯了薄被兜头裹住,然后重新搂进怀里,坐在了床边。
白夭坐在他腿上,像只被蚕茧包裹的虫,只露出一张玉白昳丽的小脸儿,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晶莹剔透的瞳眸含笑瞧着他。
“四爷,我不冷。”
“爷摸着你冷。”
聂混蹙着眉,语气不容置疑,将她裹紧了。
“裙裳首饰都让莹玉替你收好了,你不用再管,洗个热水澡,我们去主楼用膳,然后就启程回安城。”
白夭乖巧点头。
“你身边总是要个贴身伺候的人,芳姨年纪大了,我不好再让她做太多杂事,加之日后可能还是在安城住的久,爷准备带着莹玉和韩霖一起走,这里就不用留人盯着了。”
“只是这样,楼里没个人照应,你师父的神像是不是要带走?”
听他这么问,白夭不由怔了怔,她是没想到聂混会这么心细的。
聂混抱着她,“你亲手画的,怎么都是要好好供奉,爷想着留在这里,怕是会怠慢,但也没擅自做主将神像摘下来,怕有什么冒犯,你若要带,一会儿自己去摘?”
白夭睫翼轻颤,心头热乎乎的,轻软嗯了一声。
觉得她身子热乎了,聂混才将人放在床上,转身进洗漱室去给她放热水。
沐浴过,白夭换了身儿浅青色绣茉莉花簇的旗袍,唤了莹玉进来梳头。
小丫头一路碎步进了屋,捡起玉梳,一边干活一边从镜子里打量她,忍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
“白姑娘是何时回来的?奴婢一直守在前厅…”
孟总军说白姑娘去周山采药了。
她想着白姑娘那么娇弱,一进山就是两天,还是挖药,那该多苦多累啊。
所以特地起了个大早,在前厅等着白姑娘回来,好伺候她。
结果,却被告知白姑娘在屋里等她梳头。
小莹玉一脑袋问号。
“凌晨,那会儿你们都睡了。”
白夭笑盈盈回了一句,顺手将珍珠耳环戴在耳垂上,指甲盖大的珍珠粉莹皎洁,却还不比她面颊和耳垂的色泽白皙剔透。
莹玉一脸恍悟,不再多问,认真细心的替白夭将头发绾好。
她今日替白夭梳的是高圆髻,满头乌丝绾在脑后,点缀了清简素丽的绿宝石簪花和珍珠发卡,简单大方而不失端庄雅致,也便利于出行。
白夭很满意,忍不住捏了捏小丫头的小包子脸,笑盈盈夸了两句。
“日后我是离不开你了,这双小手当真灵巧。”
莹玉被夸了,笑的小脸儿都红了。
“奴婢就是伺候四夫人的,奴婢才离不开姑娘呢。”
嘴甜懂事又心灵手巧的丫头,谁不喜欢?
白夭被她逗笑,抬手揉了揉她发顶,“走吧,先去摘祖师爷画像,别让四爷久等了。”
她抬脚往外走,莹玉就像个小跟班儿,屁颠屁颠儿跟在她身后。
主仆俩从楼上下来,阔别两日不见,这么一打扮后的白夭,清丽端雅如出水芙蓉,愣是让孟枭和郑毅都惊艳了一番。
聂混等在楼梯下,等她下来,便牵住了她手,吩咐莹玉将卷起来的画轴小心收好,继而带着白夭往外走去。
知道今日他要回安城,早膳时,主楼的餐厅里,聂家人到了个齐全。
聂混座位的旁边,添了个原本不存在的位子,两人挨着落座,聂大帅才沉声道开膳。
用膳时,聂大帅一直在与聂礼低声说话,像每个儿行千里父担忧的老父亲,无非是叮嘱他一些生活上吃住上的事宜,唯恐聂礼在安城会住不习惯。
白夭掂着杯子抿了口温水,轻轻看了眼身边的聂混。
男人面色淡然,垂眼静静用膳。
倒是对常年在外带兵打仗的聂混,聂大帅一句关心都没有,从头到尾只交代了一句,就是照顾好他二哥。
白夭狐眸微动,不期然便想起那晚见到的孟夫人。
很显然,孟夫人话里话外,对于两个儿子,她更记挂的是聂混。
这也不是说父母都会偏心哪一个孩子,而是更心疼的,会是过得最苦的那个。
聂大帅觉得聂礼因为打仗落了个残身,所以对他心存愧疚与心疼,百般关切,也在情理之中。
唯有孟夫人清楚,比起身体上的残缺,聂混孤寡一生的命格,所要承受的,才更多。
“白姑娘?”
聂大帅突然的唤声打断了白夭的思绪,她望过去,神情波澜不惊,美眸含笑。
“大帅。”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聂混涂山白夭更新,第94章 儿行千里父担忧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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