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姜面色阴沉,将手中那些看不懂的纸张丢在地上,“这些都是什么?”
纸上应该是自己闲时用简体字乱作的词,林映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道,“一些临摹的字帖,怎么?阮姑娘对字画也有兴趣?”
阮姜满脸不信,“你胡说,这是不是火药的配方?”
点了点头,林映安笑道,“蜉蝣馆被毁,付出这么大代价才拿回来的东西,我说是的话你心里是不是会痛快些?”
“你戏弄我!”
不提蜉蝣馆还好,原以为只是损失两个在她眼里没什么用的姐妹花,没想到会把整个蜉蝣馆搭进去。
即便这样,还没拿到火药的配方。
阮姜怒急,她抽出腰间的鞭子就要往林映安的身上抽。
林映安斜睨她一眼,未往后退半步。
“拿条破鞭子就想撒野,你当姑奶奶不存在呢?”宗竹挡在林映安身前,她一把接下阮姜的长鞭,“姑奶奶玩鞭子的时候,你还在地里和泥巴呢。”
阮姜冷目凝成霜,使出全力与宗竹僵持,“写下秘方,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宗竹同样用力,彪悍的将鞭子连人甩退几步,“姑奶奶跟你玩是看得起你,别真把自己当根葱!”
下午时已经过了招,阮姜显然也没有再与她一较高下的想法。
不管是宗竹也好还是林映安也好,她都没功夫搭理,因为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火药的配方。
收鞭缠回腰间,阮姜拍了拍手,暗室门外便有三四个人现身。
阮姜退出暗室,“留活口。”
“是。”
几人领命,直接冲着宗竹而上。
一起势就知道这三人的武功定在她之上,宗竹稳住呼吸与林映安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将战场直接从暗室引到了室外。
对上武功都胜她的三人,宗竹能做的就只有被动的反击,可不管再怎么被动,她始终都坚持着把战场迁向井边。
看着院子里打斗的场面,林映安不敢十分确定这里的声音会不会传遍整片农庄。
可她们被困此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这个仅有的可能。
她和宗竹失踪,殊白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也定能找到这里来。
只是她不知道宗殊白能不能窥探出这个地方的玄妙,从而找到她们。
以一敌三个高手,还要把对手不断的往林映安所说的地方引。
才过了一炷香时间,宗竹就吭哧吭哧喘不开气儿,刚避开身前两个人旋到胸前的剑,从背后夹击而来的人就将她一脚踢到了墙上。
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撞的移位,宗竹躺在地上一时不能动弹,从嗓子眼冒出的一阵腥甜又迅速倒回,呛得她连声咳嗽。
持剑的人见宗竹没有还手之力,一脚跃过去就要在她心口补上一刀。
呲!
宗竹翻身一滚,剑落空刺在满是泥巴的地上。
持剑的人把剑从地上拔出,再刺出时林映安已经死死挡在宗竹身前,朝着阮姜道,“送她离开这里,你想要的东西我就给你。”
阮姜不以为然,“你没资格讲条件。”
“在蜉蝣馆时你也是这样说,可结果呢?还不是输的一败涂地?”
林映安面不改色,“你以为你的人在马车上做的手脚我当真没有发现,马车在拐弯出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让人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觉得我若是没有后手会来冒险吗?”
阮姜脸上的神情僵住,在蜉蝣馆时她就以为已经胜券在握,可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一个怀觅郡主。
对林映安的话将信将疑,阮姜握拳,“呵,你不是善留后手吗?我现在就要了你们的性命。”
“可以,只要你敢搭上这里。”林映安向前逼进一步,“除非你有自信,这一片小小的农庄,能抵得过宗家的千军万马。”
阮姜不在意的在唇角勾了一个冷笑,“区区一个宗家,能奈我何!”
“动手!”
持剑的几人有些迟疑,“姑娘,那火药……”
阮姜轻瞄一眼林映安,讽刺道,“火药的配方根本就不在她手里,她这里虚张声势不过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快动手,杀了她们以绝后患!”
“是!”
持剑人闻言不再迟疑,抬剑冲着林映安脖颈而去——
“嘶嘶!”
大地似是被震得晃荡,明明十几匹马,硬是被骑出千军万马之势!
响亮的马啸之声一声盖过一声,门被人咣当一脚踢开。
入目一把红身金柄伞展开,伞柄转动间六枚毒针直冲持剑之人而去,持剑人避之不及,臂上被刺入三根毒针,即刻毙命。
王雨绳镖甩出,将另一人卷近身,李风手中的三尺青锋长剑刺出,再断一命。
顷刻间就失两名伙伴,剩余一人还未出手便被许砚和青云双双围攻踹入深井。
面对突然的变故,阮姜的脸上并无惊慌之色。
比起惊慌,她更多的是意外。
看着院中的大井,她回想起宗竹刚才的举动,明白她们刚才一再激怒她的用意。
总算是等到了救兵,林映安心有余悸的把地上的宗竹扶到宗殊白跟前,“你们总算来了。”
宗殊白又何尝不是心有余悸。
虽然知道了这庄子里面的玄机,可在这偌大又尽是障眼法的地方找人也不是件易事。
他们一晚上又找了许久都没法办确定是在哪处,直到听到刀剑声才寻到这里。
缓过了那股劲儿,宗竹摸着咕噜咕噜响的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小侄儿,“有吃的吗?”
宗殊白把她丢到李风等人的跟前,“回府再吃。”
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阮姜,宗殊白拉上林映安的手,“我们走吧。”
林映安点头,这里毕竟是阮鹤轩的老巢,在此杀了阮姜容易,杀了她之后能不能走出这里他们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同样知道自己在这里占尽优势,这样能将宗家赶尽杀绝的机会可不多,阮姜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拾起地上的剑就往出追。
“姜儿,让他们走。”
“祖父!”
阮姜听到声音回头,看到突然现身的阮鹤轩,就如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般紧张起来,“祖父您什么时候来的?”
阮鹤轩没有作答,让人把地上的尸体搬出去直接埋在了相思草田里。
“孙女办事不力,一时大意毁了蜉蝣馆,请祖父责罚!”见祖父不说话,阮姜跪地。
阮鹤轩脸上反常的没有责怪之意,“区区一个蜉蝣馆而已,算不得什么,等到这几日风头过了,再换个地方开就是。”
阮姜诧异的抬头,接连搞砸了两件事,她以为祖父会对她重罚。
“祖父,我……”
“没事,你做的很好。”阮鹤轩笑了笑,要不是她这一通胡闹,他都还不知道京都城竟回来了归一司的人。
不过一个蜉蝣馆,能让隐在暗处的人现身,值了。
是夜,昌平码头上,一艘客船缓缓靠岸。
船上一男一女相携而下,女子带着齐膝的幕篱看不清样貌和身段。
不过只凭走路的姿势都不难看出女子的尊贵不凡。
一男一女上了马车,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在鹤居门外停下。
云和下车掀开幕篱,轻笑道,“卫国公,许久不见。”
先是看了眼云和身边的棠知蓝,阮鹤轩略弯腰回道,“公主一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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