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救命呀,我家男人要死啦!哎哟喂,疯啦疯啦!”赵母满眼泪水,“快让宋棠那贱人救救我丈夫吧,再不救真出人命了。”
“离远点离远点,钦差大人也是你能碰的。”袁旺财吓了一跳,赶紧把赵母和东方浩宇的距离给拉开,“大人您没事儿吧,有没有被碰到?这宋娘子可说了,患了瘟疫身上都是有那劳什子病菌的,容易传染,我们这些瘟疫刚治好的,身上有抗体,一下两下没关系,但您这金尊玉贵可不能马虎。”
“无妨,她没有碰到我。”东方浩宇看着赵母和赵父,说没被吓一跳都是假的,被说赵父那满身毒疮,便是赵母,也情况严重。要再这么拖下去的话,人就得死了。
袁旺财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您接下来该打算怎么办……”
“钦差大人救命,呜呜呜我不想死……”赵母声泪俱下,跪在地上:“宋棠想要我们的命,是公报私仇呀!大人,我给您磕头了,我家儿子偷药材是有错,但我们两个老的没错啊!”
“你们还敢说自己没错?要不是你们把尸体身上的衣物,甩到人一一小大夫的脸上,宋娘子能不救你们?乖乖给我闭嘴吧,糟心的玩意儿!”袁旺财狠狠瞪了一眼过去,巴不得给赵母两巴掌,什么人啊这是,当别人忘记他们的所作所为了,是吧?
赵母缄默,没说话了,这人不是没死吗?
东方浩宇看着赵父赵母的视线,一点感情都没有,但他是钦差,既然揽了活儿,就得做到最完美。
他深吸了口气,对袁旺财吩咐道:“把人先关进屋里,看管好,别让他们乱走。”随后又对赵母说:“只要你们夫妇俩别闹事,我会让宋棠救你们的,先进屋吧。”
赵母期期艾艾:“那能给我单独安排一间房吗?我当家的不知道咋了,一直说胡话,还把我认成鸡腿儿,您瞧瞧咬我这满身印子。如果可以的话,再给我们安排一些饭食吧,不要多三菜一汤就可以,得有肉。还有我想洗个澡,呜呜呜,好几天没洗了,能提些水过来吗?换洗的衣服最好是新的,我、我们被关在里头这些天,屎尿屁都混一块了。”
“……”
东方浩宇没说话,袁旺财先骂起来了,“你当自己是皇后娘娘,来行宫享乐呢?也不看看自己犯了啥事儿,没有,啥都没有!”
说罢只满足了赵母单独一间房关起来的要求,旁的理都不理,他们小溪村的人,就算是宋棠,都没有三菜一汤可以吃呢,这两口子倒好,真不要脸。
赵父赵母被分别关了起来,东方浩宇让人将自己捂口鼻的帕子烧掉,推开门径自走进了宋棠的屋里。
彼时宋棠正在收拾东西,小溪村这边的瘟疫已经得到控制了,多的药材都留在村里,每日让村中妇人们煎了,给大家分一分,再吃几天巩固巩固,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她和顾启等人,便没理由再留下来,得先去看看荒地开垦的进度,然后拿着开荒的亩数,跟袁旺财报备,到时候他们一行人才算真正落户小溪村,成了有户口的人。
宋棠听见开门的声音,回头看了眼,“来得正好,喏,看看这个吧。”奇快妏敩
将一张纸递给了东方浩宇,接过来一看,东方浩宇被里面的内容弄得一愣:“借条?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小溪村瘟疫复发之后,我让百灵莫愁去找你要药材,这事儿你没忘吧?”宋棠说道。
东方浩宇点头,“记得,然后我这边忙着调查蔡知府一行人的事儿,没弄到药材,好在百灵姑娘、莫愁姑娘有本事,弄到了足够的,否则小溪村的百姓就危在旦夕了,在下多谢宋娘子仗义出手。”
“别,不用谢我,你认这笔账就行了,百灵莫愁再有本事,药材也是得花银子买的,你往这借条上摁个指印,承认有这事儿,之后的债,我自己找当地官府要去,不用你操心了。”宋棠勾着唇,她的钱可不是那么好弄的,买药材的钱,她会一分不差的要回来。
东方浩宇张张嘴,还没说事儿呢,先背了一屁股债务,天底下最憋屈的钦差,说的就是他了吧?
不过宋棠医者仁心,救人治病是确实存在的,东方浩宇也不会吝啬,当即向宋棠要了纸笔签下名字,想了想,又咬破手指摁了手印,才把宋棠的借条给她。
宋棠看他如此好说话,也松了口气,“行了,我的事儿说完了,说说你的吧,来找我所为何事?”
“宋娘子可还记得,被你关在小黑屋里的人?”
“小黑屋?什么情况?”宋棠皱眉,果然把赵父赵母忘了。
东方浩宇:“便是那伤害了一一小大夫的夫妇二人,他们也患上了瘟疫,宋娘子为何不给他们救治?”
“哦,他们呀,我还以为死了,没想到命这样大!”宋棠讽刺一笑,“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离开村子逃荒的那些村民,有几个瘟疫复发,两日不到就死了,赵牛根的爹娘倒好,一大把年纪居然撑了五六日……”
原本顶多一日半,不曾想是她看走眼了。
东方浩宇神情更加激动:“你知道这回事,那为何还袖手旁观,我刚刚去看过了,他们的情况非常严重,如果再次蔓延起来,你有想过小溪村会落入怎样的境地吗?”
“东方大人若心疼他们受苦,喏,给你。”宋棠伸出手。
“这是什么?”
宋棠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认不出来吗,这是火折子,东方大人现在过去,一把火将关押他们的房间烧了,他们就不会受苦了。”
“你——”东方浩宇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宋棠这么冷漠,“他们是一条人命,你明明有机会救他们!就算他们做错了事情,自会有律法审判。”
故意传染瘟疫,赵父赵母会一辈子坐牢,但不该是这样死去。
宋棠烦了,反正小溪村瘟疫一事告停、她们一行人的落户问题也已谈好,她没必要再给东方浩宇面子。
当即宋棠冷声反问:“你他娘的是傻-逼吗?赵牛根的父母企图用瘟疫杀死我家顾瑾一,你却让我不计前嫌去救他们?你圣心泛滥的话,就进屋里陪他们说说话,陪他们一块下地狱,别他娘的在这里求我,你那颗不计原由、随意泛滥的圣父心,我看着就恶心,一边玩去!我要回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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