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首领那厮,端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叫道:“这孙新夫妇,一直在梁山泊酒店做些杀鸡宰鹅的勾当,奈何深藏不露,竟然搅起偌大的煞性来!”
当下三尖两刃刀撩起,却驱使两个昆仑奴前导,栾廷玉寻思道:“这昆仑奴,身上涂得滑溜溜的,又能负痛,棒打上去却落不实,最是恼人。但唯独这厮嘴里不知咕嘟些甚么,也该似戴院长般,但要施展法术,必须念咒。”
计较已定,决议抢攻黑衣首领,让昆仑奴失了法术,黑衣首领岂能让他如愿?栾廷玉那条棒,从半空中打将下来,两名昆仑奴往前一挡,恰似一面巨大盾牌,硬生生的受了一击,直把那条哨棒崩飞,黑衣首领觑便直把那柄刀戳来。
栾廷玉苦于手中没有兵器,只得不断退避,眼看避的凶险,袖子里飞出一个铁锤来,直扑黑衣首领面门,那厮手段却又高强,直把刀一隔,崩起火星,那个锤落地,还在滴溜溜的乱转。
黑衣首领笑道:“若非在此间见过你的暗器手段,此番还真着了你的道儿!如今你黔驴技穷,还怎么争个高低?快快投降,我倒是爱惜你这一表人才。”
栾廷玉手无寸铁,倒也无惧,赤手空拳,依然劲道十足,施展小巧功夫,直把两个昆仑奴也放倒了,奈何臂膀不过血肉,怎敢架遮那柄三尖两刃刀?只办的拼命躲避,那厮刀法又猛,械斗尚能压自己一头,只是三五合,栾廷玉已受创十余处,仅仅躲过要害而已。
正危急间,孙新三人挥舞兵刃来救,黑衣首领笑道:“尔等蝼蚁,也来寻死?”拉开架势,刀锋逼住钢鞭,胁下夹住钢枪,避过两把朴刀,飞起连环脚,一脚一个,把邹渊叔侄踢飞老远,半天挣扎不起来。
孙新撤回钢鞭,见他高明,早已心生怯意,偏偏孙立家小在车上,却又不忍弃了,望了眼山寨方向,心想:“这番厮打,动静偌大,怎不见梁山泊有人来救?难不成山寨里一个讲义气的头领也无?”
黑衣头领笑道:“莫指望山上头领来援,现今都被请至忠义堂,商讨出军之策,没有少了一个。”
孙新大怒:“果然是宋江那厮,要害了我孙家!原来有人提醒我多带伴当,我还不疑,谁成想果然被算计!”
鞭法再起,搏命进击,黑衣首领首见凝重,三五合过后,笑道:“我就寻思,这‘救命十三鞭’和‘夺命十三棒’是何等厉害的功夫,栾廷玉和孙立那厮,吃住在一起苦练了十多年,互相喂招,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练的通透,你这厮,一直做些后厨勾当,怎么可能练成?原来只是习练了三式速成的鞭法,可惜了小六郎,勇武则矣,见识还是浅了,否则怎会吃你鞭打?”奇快妏敩
原来孙新用了三鞭,黑衣首领忌惮之下,谨守门户,过了三合,却又是原先的三鞭,故而看破门道,终于化出攻势,觑个破绽,一刀砍在孙新大腿上,再一脚踹翻,正与栾廷玉跌做一团。
几乎同时,一个矮矮胖胖的身躯,横飞而至,也跌作一处,定睛一看,原来是顾大嫂,被那昆仑奴拗断兵刃,抓住腰带,大力直掷出去,跌个七晕八素,口鼻渗血,只是爬不起来。另处战团,本是三个并三个,斗得平分秋色,霎时之间,却又变成三个并两个,陆云峣和月渎顿时额头沁汗,只办的架遮格栏,落败只在早晚之间。
但听一道雄浑声音传来:“朗朗乾坤,怎容祸术妖法横行!”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长剑,快剑连环,近身杀至,黑衣头领拨动三尖两刃刀,守个惊险,错愕道:“怎地还有如此高手!”
那人攻其必救,抢了个先机,倒也不急着进击,显然自负身份,不愿偷袭,单单为了救下三人,故而让出了先手,黑衣首领不由赞叹道:“真是个好汉子!”也不反击,只是摆个架势,单等来人重整个旗鼓,公平放对。
那人瞟了眼跌作一堆的三人,皱眉道:“栾兄,为何如此狼狈?”
栾廷玉苦笑一番:“让萧兄笑话,此人刀法诡异,不似中原刀路,我只是守紧门户,心想待探得明白,自然有法有破。放对数刻,虽不致取胜,倒也不至于速败,只是这五个昆仑奴,好生难缠,不但不觉负痛,反倒磕飞了我的棒、折断了顾大嫂的刀,故而不敌。”
萧嘉穗内心有数:“奉琴、奉剑,去败了那昆仑奴,看我擒了这厮。”整个旗鼓,作了请手式,顿时战作一团。
两名小童,各自取出佩剑,杀将过来,喝道:“阿哥阿姊,昆仑奴只不过是活死人而已,虽然不觉负痛,但终究也是血肉运劲、骨骼支撑。”
黑衣首领见说破关窍,大怒道:“哪来黄口小儿,坏我好事!”
陆云峣见有人来援,又被点醒,精神暴涨,把那棍棒只朝着下三路打来,月渎和奉琴只是仗着身法,游斗耗损,月渎眼乖:“这昆仑奴活动与常人无异,关节处端的是灵活。”松月剑式使发,娇叱一声,瘦剑削刺,无不点中,但见身后那具昆仑奴,走了数步,轰然倒地。
原来月渎沿着骨缝直削,把膝盖后方的软骨削作一地,偌大的身躯,骨骼少了牵系润滑,再也支撑不住,凭借自身的体重,把腿骨直直压断,再也爬不起来。
奉琴更是高明,腾挪间腰中取出一条布索,只三五个照面,已经绑住了一只脚,发声喊,纵入林子,把另一头拴在树间,昆仑奴只是蠢直,追入林子,早在乱木间缠个结实,迈不开步,却待挣脱,那条布索却又随着偌干树枝摇晃弹动,怎么可能挣开?横冲直撞,只是被脱离不得。
奉琴笑道:“祸世妖法,不容于世!”
掏出火折子,一把火放去,昆仑奴嘶吼之间,逐渐被烧熟,弥留之际,却又清醒,吼道:“伪君子,我即便化为厉鬼,也不饶你!”声音凄厉,夹杂无数悲痛,终于气绝于烈焰之中。
另一端,陆云峣棒上千斤之力,只是击打一点,那昆仑奴就算是生铁铸成,几十棒下来,终于也支撑不住,左脚脚踝终于碎裂,却又全然不惧痛,单腿跳跃,拼命向前。
陆云峣大骇:“怎地如此强横!”哨棒疾扫,昆仑奴一只脚负着全身重量,毕竟独木难支,顿时扫倒在地,再赶上前去,拾起一支长箭,冲着眼窝一箭下去,登时刺脑,牢牢盯在地上,舒拳伸腿,显然是死了。
陆云峣三人喘口气,看向另一边,奉剑虽然剑法精湛,却抵不住两名昆仑奴,萧嘉穗眉头紧锁,对手实力超出估计,又分身不得。只见一个错身,一名昆仑奴夹住剑锋,另一名昆仑奴趁机一拳击出,把那奉剑童儿击打的的如同断线的风筝,直飞而去,得亏孙新反应极快,抖出长鞭,把腰间束缚作一团,轻收化劲儿,揽在怀里,摸来看时,胸口骨骼寸寸碎裂,显然是活不成了。
悲愤大吼,要来拼命,腿伤又重,只是爬不起来。萧嘉穗仰天长叹:“罢了,罢了,我只顾行侠仗义,却断送了一个无辜童儿,天地何其不仁哉!”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陆云峣黄月渎更新,第20章 昆仑奴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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