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伪装的足够好了。
“打架的时候。”程诺压带着哭腔，磕磕绊绊道：“这么多年了，你连招式都不变一下，一上手就老爱掰人家胳膊。”
何况，这世上除了老程，只有司靳白和白妩会为她这么不要命，这是过往那么多年建立起来的自信，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白妩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看来下次得改。
白妩在离门口还有几个台阶的时候把程诺放下来，眼圈忍不住红了红，“程叔的事儿，你节哀，有什么需要你再跟我说。”
她暂时还不能出席程叔的葬礼。
程诺抹了一把眼睛，“我爸好着呢，犯不着你尽孝。”
白妩瞪了一下眼睛，“不是说……”
死了吗？
程诺带泪睨了她一眼，“我要不说我爸没了，你会来吗？”
白妩：“……”
在房间里踏实躺着的老程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嘀咕了一句，“怎么忽然感觉有点冷。”
……
程诺一屁股坐在阶梯上，她是真的喝的有点多，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你走吧，我在这坐一会儿。我每次来没俩小时出不去，走太早也会被怀疑。”
她仰头看向完全陌生的白妩，“我号码没变，你一定要联系我！”
白妩往山下走，“好，我到车上就打给你。”
“嗯。”程诺应了一声，又笑着补了一句，“不联系我也没关系，你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白妩没回头，上了车，拿出个备用的手机拨通了程诺的号码，开门见山道：“白家抢你的订单是怎么回事儿？”
程诺道：“还能怎么回事儿？因为我踩着他痛脚了呗。”
“他在外面养了个三儿，儿子都老大了，藏这么多年够厉害吧？结果被我撞到了，他知道我因为你不会买他的帐，所以就从别处为难我。”
白妩倒是挺惊奇的，“他还有儿子？”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人比你跟白雅薇还大一岁。”程诺冷笑道：“怪不得他不拿闺女当回事儿，合着不是利益为上，而是后继有人。不过，他儿子不争气，吃喝p赌样样都沾，也算是报应。”
“知道他们住哪儿吗？”白妩问。
程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每个月十五号，白耀堂跟那个三儿都会在君越酒店1003号房见面。”
他在外头还仗着谢凤林是植物人，落了个“模范好丈夫”的名声。
不会轻易把三儿扶到明面上来。
今天刚好是十五号。
程诺警醒道：“你要干嘛？”
白妩眼底闪过一道冷芒，咬牙道：“当然是找机会揍他！”
她就不信，他出去找女人，还把那个高手带在床边上。
白妩去了君越酒店，路上给顾羽去了个电话。m.xqikuaiwx.cOm
顾羽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我不去了，你自己小心。”
两人这三年，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白妩但凡有事，顾羽都会跟着。
这是第一次。
白妩心里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身体不舒服？”
顾羽道：“你能不能少咒我，我就是这两天太安逸了，时间没倒腾开。”
“哦！”白妩想了想，顾羽成了裴瑜，也一直跟着她，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朋友。
来来去去，他还是只有她。
白妩心疼道：“等事情结束了，我带你去玩。”
“切。”顾羽冷嗤，“这话你都说了几年了？”
白妩心虚，“这不是马上就要结束了嘛。明天过后，我就领你去a市最大的游乐场。”
顾羽直接挂断了电话，几秒后，他微信收到个好大的红包，和一个求放过的表情包，他眼眶一酸，把手机往桌上一丢，“都说了我都20了，还拿我当小孩哄。”
他的手机，跟桌上一块墨色的玉佩放在一起。
坐在他对面的顾御封垂眸看了一眼，“你真的是顾羽。”
他当初把白妩交给裴瑜，只是因为受裴瑜所托，照顾他妹妹裴青青。
白妩交给他照看，两厢交换。
现在，裴瑜变成了他祖宗，这对顾御封来说太过玄幻了。
可不容他不信。
否则，白妩身上那些事情，连他都解释不了。
“是，成为裴瑜之前，我只存在在白妩的意识里。不然你以为她身上那些顾家的宝贝从哪儿来？她用的那套针法，是我独创的针法，你们应该也怀疑过。”顾羽道。
“为什么现在才说？”顾御封道：“她出了什么问题？”
“她在暗夜联盟的时候，吃了疤羊控制手下的毒，我解不了，这是其一。其二，她跟宝库的联结在不停的消耗她。”顾羽说。
顾御封恍惚了一瞬，虽然知道她是顶替了常樱樱进了暗夜联盟，可是真切地听见裴瑜说这些，他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
“我需要做什么？”
……
白妩开了隔壁1002号房间，顺着后墙摸窗进了1003。
10层都是套房，白妩直接进了卧室，躲在了衣柜里，等到晚上七点，1003的门才打开，先来的是程诺说的小三——陈春梅，她刚进来，就直奔衣柜。
白妩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银针。
陈春梅的手已经搭上了衣柜把手，门忽然被敲响，三场两短，跟接头暗号一样。
陈春梅立刻放弃了衣柜门，迎了出去。客厅里很快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白耀堂道：“没人发现吧？”
陈春梅嗔怪道：“当然没人！我一路留意着呢！你家里那个都半死不活了，你还当宝贝似的供着，我却要带着劲儿东躲西藏过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白耀堂哄道：“放心，要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一个月没见了，让我看看你……”
陈春梅躲着笑，“先洗澡，脏死了……”
两人进了卫生间。
二十分钟后，两具白花花的身子转战到了床上，白妩仔细感觉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上次那股危险的气息，推开柜门走了出去。
“啊！”面对着衣柜的陈春梅最先看见白妩，惊呼出声，掐住白耀堂的手臂。
白耀堂激动地动作了一下，“这么野？”
陈春梅声音都在颤抖：“有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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