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草是浮山特有的草,因其特效,价格不菲。
为了购买一株熏草,何田田在商城剩下的“存款”也花没了。
还好系统说,熏草是灵草,凡人之躯不能承受。
所以不用佩戴,只要把它捣碎,加上灵泉液,再用普通凡水极度稀释,服用即可。
一株熏草,最后制出了的熏草灵液将十公分高的陶罐盛的半满。
何田田进入平安县城。
城里的街道上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只有在远处,隐隐有点火光。
何田田向着火光掠行过去。
火光所在的地方门口,用木栅栏挡的严严实,门口士兵分立两旁把守着。
是隔离所。
平安县城是平安县最先发现天花的地方。
具体怎么传播过来的,已不得而知。
先是有县城居民出现高热、畏寒、全身酸痛、呕吐等症状。
医馆里经年的老大夫很快察觉到不对,立马上报县衙,说是疑似天花。
罗县令当机立断,把医馆四周房屋清空,建立了“隔离所”。
并且封锁了连着病患所在的整条街。
但并没有什么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县城各种居民出现类似症状。
最先出现症状的百姓身上开始出现红斑。
接下来不久,红斑逐渐变成水疱。
水疱又化成脓包。
彻底确定了就是天花。
罗县令封锁了整个平安县城,又差小时候曾得过天花的衙役,偷偷到外面打听。
一打听才知道,大胤朝四个大州,连同京城,全部被天花沦陷。
他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瘟疫,而是一场有预谋的投毒。
但罗佑闵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他管不了那么多。
他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看顾治下的子民。
何田田走进隔离所。
隔离所内很多得了天花的百姓在痛苦呻吟,不住抓挠瘙痒难忍的疹子。
还有一些因为高热导致神志不清的百姓,向隔离所门口往外冲,被门口把守的士兵挡住。
不出去,他们就只能在隔离所内一边哀嚎,一边乱走。
时不时在某个角落会有人发出几声凄厉地哭喊。
这时,门口的士兵就会进来,把尸体拖出去,带到空旷处烧掉。
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出乎意料,何田田在隔离所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罗县令和任师爷。
她想起两人脸上并不太明显的痘坑,很快明白过来。
得过天花的人会产生抗体,对其终身免疫。
他俩一定是幼时曾感染过天花,所以现在并不惧怕天花病毒。
身为一县之长和师爷,并没有人能胁迫他们做事。
能在深夜,还在隔离所查看病患的情况,罗县令和任师爷,着实令人钦佩。
何田田在隔离所的水井中滴下一滴熏草液。
只此一滴,就可以解平安县城的天花瘟疫。
何田田从放了熏草的水井中汲取一些水,再次走进隔离所。
从门口,到里面,她把这里的所有病患,一个人一个人地在嘴里滴进熏草井水。
气息奄奄的老人……
半死不活的男子……
全身起满水疱,却把医者端来的药先喂给孩子的妇人……
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在嚎啕大哭的孩童……
记忆重叠,何田田仿佛又回到以前,那时候的她痛心而又无能为力。
而此刻的她,终于有了救治百姓的能力。
系统说,熏草灵液被稀释后,药效会随着时间缓慢减弱,十日后消失不见。
而且熏草只能医治,不能预防。
所以要彻底解救百姓,还需要其他方法。
作为一名合格的医者,她曾学习过一种能够预防天花的方法。
当然,她原来没有见过天花,因此从来没有尝试着去做过。
现在,何田田要去寻找一种东西,试一试那个方法。
为得了天花的病患喂完井水后,她悄无声息地在罗县令怀里塞了一张纸条。
“夜深了,县令回去吧。
再忧心百姓,您也要先顾住自己的身体啊。”
任师爷劝慰罗县令,他俩年龄都不能算小了,连日里白天黑夜不停,着实有些支持不住。
罗县令点点头:“走吧,好像这会儿百姓安稳了点。”
他这么一说,任师爷发现,还真是。
往常痛苦哀嚎,疯狂抓挠的病患,竟然有好多睡熟了。
他和罗县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察觉到了异常。
“您出来时带纸了吗?”
任师爷突然问。
“没有啊。我带纸干嘛?”
罗县令觉得任师爷问的莫名其妙。
任腾云鬼鬼祟祟地把罗县令拉到角落里,让他两人转身背对士兵和百姓。
然后指了指罗县令的衣服。
一张纸角从怀里露了出来。
罗县令掏出折叠的纸张,惊魂未定。
他很清楚自己出门时并没有往怀里赛纸。
别说塞纸,他连塞银票的习惯都没有。
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纸放到了他的怀里。
而他居然毫无觉察。
罗县令打开叠纸,上面的字迹臭如狗爬。
但这如狗爬的字迹,却如一道金光照亮了平安县城的黑夜。
上面写着:隔离所水井十日内可解天花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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