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明白秦蓁蓁的意思，“你说得对，但是素素年纪也不小了。这件事，你还是要问问她，看她是什么意思才好。免得她想嫁人，又不好意思说，你误以为她不想嫁强行把她留在身边，闹了矛盾。”
“我明白的，娘。这个您放心吧，我之前也跟素素谈过这个问题。她自己也说暂时不想嫁人，所以我才说不急的。如果她想嫁人，我绝不会强行留着她呀！”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赵氏低下头，思索一番，对她说：“素素这孩子命苦，既然你认下她这个妹妹，就该好好疼疼她。咱家现在的条件也好了许多，给她寻一个差不多，也别太差的人家。等出嫁的时候，嫁妆这儿你就多备一点，省得去了婆家，让人家瞧不起。”
“我懂，就是，我不知道要准备什么。虽说不急着嫁人，可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上，省得到时候抓瞎。”
这个，还真难倒赵氏了。
她就娶过媳妇，哪儿嫁过闺女？
赵氏有些发愁，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明儿了我问问你吴婶。我就记得，女方这边是出被褥的，其他的...要是条件好的，想给孩子带点田、地，也是行。或者，傍身的银子，也成。主要是，你想跟素素带多少抬嫁妆呢？”
“一般嫁女儿，给多少抬？”
“之前，李家村有嫁人的姑娘，最多也就凑了四抬出来。你要是想给素素凑六抬或者八抬都行。左右被褥就能凑两抬了。”
秦蓁蓁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东西也可以多一些。
秦素素在楼梯间，正好听到二人在聊她嫁妆的事，心里微颤。
大姐竟然会给她这么多嫁妆！
瞬间，眼眶酸涩，湿润了起来。
哪怕是她娘，都没想过给她带什么嫁妆吧？
她娘只会想着，怎样能获得更多的聘礼来贴补家用...
“具体的，我明天去问问你吴婶。不过，嫁妆这东西都是女方的心意，能带多少，也是看女方的家底。咱家现在这个情况，能多给素素带点，就带多点。毕竟到了婆家，嫁妆多了，也硬气。”
秦蓁蓁觉得赵氏这话在理，连连点头，“我也没什么亲人，既然素素肯认我这个大姐，自然是不能让她委屈了的。”
“可不是这个理？”
话毕，二人也没再提这件事，都装在心里。
第二天，赵氏去吴婶家，询问这个嫁妆的情况。
秦蓁蓁也单独叫秦素素到院子里，再次询问她关于嫁人的事。
她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后，问：“素素，大姐的意思都跟你说清楚了，你看，你的意思呢？”
秦素素哑言，她觉得她大姐说得在理。
大姐想留她在身边过几年好日子的心，她能够理解，也非常感激。
“大姐...我...”秦素素有点心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蓁蓁的问题。
“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
“你不要怕，就把你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就行、这儿就咱们俩，也没外人。”
秦素素红了脸，小声说：“大姐，我想找一个对我好的人。”
秦蓁蓁愣了，“对你好的人，多好？具体好在哪里？”
秦素素被问到了，她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会给我饭吃，不打我，能跟我讲道理，对我好...”
小小年纪的秦素素，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想要的好是什么。
她只知道，跟季氏反着来，就行。
听到她提得这些要求，秦蓁蓁不由地心里一痛。
这些，不就是她那个世界里普通女孩子，轻而易举可以得到的吗？m.xqikuaiwx.cOm
对这里的秦素素来说，好似就是一种奢望。
“素素，给你吃饭，不打你，那不是对你好，而是应该的。一个男人，就应该好好对自己的媳妇。两个人相互扶持的，那才叫过日子。如果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那就不该跟他过日子。”
秦素素从没听到这样的言论，对于秦蓁蓁这‘大胆’的言论，秦素素不敢听。
“大姐，你说的这些，我想都不敢想...”
“为什么不敢想？”
秦蓁蓁明白，不能用自己现代的观念来影响秦素素的想法，却也无法认同秦素素这样贬低自己。
“我...我跟大姐不一样，我什么都不会，不敢这样要求人家。他只要不打我，给我饭吃，就行了。”
“素素...”
秦素素长时间在季氏一家的压迫下，胆子也变得很小，她很清楚，有些东西是不该自己肖想的。
这样，不管她到哪儿，都会吃亏。
“素素，你很好，知道吗？你会做家务，会做饭，还会绣活儿，你不比大姐强吗？你看看，大姐家里，不都是你在收拾？你帮大姐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这不就是你的优点？相比，我并不会什么呀！”
秦蓁蓁说得都是心里话，她确实很多东西都不会，还不如秦素素。
听了秦蓁蓁的话，秦素素就笑笑，“可大姐会的，我都不会呀。我真的很羡慕大姐，真的。我也很感谢大姐，是你给了我好的生活。如果当初没在镇上遇见你，我现在怕是早就活不成了。”
她能遇到秦蓁蓁，真是自己最大的幸运啊！
如果当初，没遇到秦蓁蓁，她在宜春院里...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被那些人欺辱，肯定是一头撞死算了。
她也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秦蓁蓁，现在想起来当真是后怕。
万一，万一她没遇到秦蓁蓁，该怎么办？
或者，像秦月月一样，秦蓁蓁不救自己，又该如何？
现在想想...秦月月现在，怎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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