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雪姐姐有点吓人,”小暮合有些无奈,默默低下了头。
“那小合要是走丢了怎么办呢?”司晨看着暮合的发顶,突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走丢了我就站在原地,不跟别人走,然后还要找警察叔叔给雪姐姐打电话。”
“唉。”司晨叹气,“明明是我带你出去玩,怎么走丢了都不记得给我打电话呢?”
暮合……
“可是我不知道司晨哥哥的电话啊。”
一句话说完,暮合就看见司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类似于校园卡的卡片,外头还密封着一层防水塑封。
……
这是把她当成智障还是生活不能自理……
然后司晨无不温柔的把小牌牌挂到了暮合的脖子上,“暮合乖,明天哥哥带你去外面玩,不过今天你要背好哥哥的电话号码,明天要是哥哥检查小合背好了,哥哥就带你出去,嗯?”
——
与此同时,在郢城临市的一座废弃仓库里,一个被蒙住眼睛绑在椅子上的男人正费力却安静地挣扎,手腕被绑在椅子后面,脚也是。
而他面前不远的地方,岑雪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默默地欣赏着这出默剧,看着李梓荣镇定地“自救”,岑雪的脸上也是冷漠的镇定。
良久,可能是累了,李梓荣停下来深重地呼气,两个原本耸动的肩膀垂了下来,岑雪知道,这个人,可不简单,他淡定得很,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重新开始他的“自救”,然后继续蹭绑在手腕上的绳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雪看的不耐烦了,伸脚踢了一旁的易拉罐一下,易拉罐倒在地上,磕碰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传出回音,慢慢被放大,远去,继而消逝。
而李梓荣的动作在易拉罐倒地的一瞬间就停了下来,看得出,他吓了一跳,显然没有想到一旁一直有人监视着自己的动作。
李梓荣警惕地把耳朵伸向四周,似乎是在判断来人的位置。
“李,梓,民。”岑雪一字一顿地念出了这个她一早就怀疑的医生的名字。而这份怀疑,在八个小时前随着暮合手机通话记录的复原变成了事实。
因为通话记录显示,暮合出事的时候,李梓荣正在用他办公室的座机和暮合通电话。
岑雪在来这里之前是在医院,她站在窗台前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路口,往一旁看去,刚好可以摸到那部座机。
一想到李梓荣当时就是站在这里一边引导一边把暮合推向死亡,另一边还惬意地居高临下地欣赏这份刺激,岑雪恨不得生烤了这个疯子。wWw.xqikuaiwx.Com
李梓荣愣住了一下,似乎还是在分辨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微微颔首了几许,竟然不屑地轻哼了一下,继而倚在了椅子靠背上,腿脚大敞,一副地痞无赖的做派。
“李医生这是知道我是谁了,也不装孙子了?”岑雪的声音除了揶揄,还有厌恶和马上就可以喷薄而出的愤怒。
可她不能就这么简单地做掉他,他不配这么简单地死法。
“李梓荣啊李梓荣,你知道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对吧。”岑雪挥了挥说,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示意大槐把他的口封取下来。
李梓荣拿掉嘴上的封条,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岑总不把眼罩也给摘下来吗?”
“听见这个声音就够让人反胃了,在看见那两个窟窿,恐怕你都想不到你是怎么个死法。”
“岑总还是那么意气风发,那么可怕的话在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都那么轻而易举,那么叫人浮想联翩呢?”李梓荣本来就有些妖孽的下半张脸上如今卸下了伪装,显得这个笑更加蛊惑,更叫人想一巴掌扇过去。
小丘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上前就要抬脚,不过岑雪不上当,这是个心理医生,还是个成了精的心理医生,现在他看不见,那么,又怎么能叫他在这种情况下还反客为主呢?
见岑雪还是不做声,李梓荣又道,“岑总,你都知道了吧,那你去过我的办公室了吧。”
李梓荣咧开嘴咯咯咯地笑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獠牙,就像是地狱的妖邪要挣扎着从这副皮囊里挤出来,“那,岑总也应该知道,从我办公室的窗户可以看见暮合出事的那条马路吧,嗯?哈哈哈哈哈——”
空荡的仓库里荡起李梓荣撕心裂肺的狂笑,回音盖住原声,一石激起千层浪,岑雪看着他,眼神里的阴郁这下子像是浸了毒汁,在视线里恨不得将他生剥活刨的连渣子都不剩。
李梓荣继续慢慢地道来,“你知道吗?我就看中暮合在马路上发疯了一样的抓着头发,魔障了一样摇着头说‘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我好心疼啊,哈哈哈——”
笑声骤然停止,“可我就是不如她的意!凭什么!凭什么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要一句一句的杀死她,叫她死!”
这个人是疯了。
李梓荣往前探着身子,像是被锁住的魑魅魍魉拼命地挣扎着要去到人间,“我就看着那一辆一辆车从她的身边过去,我心里就想啊,撞她啊,撞她啊!为什么只会按喇叭?都去撞她啊!把她撞个稀巴烂,撞她啊!”
许哲咣当一脚踹在了这个疯子的肚子上,李梓荣吃痛,干呕了几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岑总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怎么,岑总该不是怕了吧?”
岑雪看着他,厌恶吗?恐怕不是这么善良的情绪。
许哲看向岑雪,那冷静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犹疑,倒像是在搜索,搜索该怎么叫这个腌臜的东西大快人心地消失在这人间炼狱。
“暮合呢?让我猜猜,她还没死吧?”李梓荣的笑像毒蝎一样带着倒勾,叫人生生像罢了这层面皮,“岑总还在这里慢慢耗着,怎么,她真的还没死?”
说着像是自我催眠一样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亲眼看见了,这个杂碎一定是死了,一定是死了……”
岑雪在这个人乱喷粪的同时缓缓地,无声地,站了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却让平日里不把谁放在眼里的许哲都有了些怕的情绪。
这个岑雪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内容,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这个癫狂的男人,似乎是在欣赏这个疯子的自述,像是在打量一块猪肉的屠户,根本不需要有什么感情。
李梓荣喃喃自语了半天都不见岑雪回答,似是不死心一样,“暮合那个狗杂碎真的没死?妈的,她没死!为什么要救她!你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都要救她,为什么!有什么好的,都要救她……”
岑雪起身往一旁看守的人搭建的简易厨房走去,盆盆罐罐的东西不少,许哲以为岑雪是去找刀去,上前递给了岑雪自己带着的刀子
这刀柄上是进口的聚合材料,沾不上指纹,刀锋也是做了倒刺的,要是想逼供或者折磨折磨人,这东西最是稳妥又解恨。保准叫这个李梓荣痛不欲生,皮开肉绽。
不过岑雪并没有理会许哲递过来的刀,只是一挥手,下一秒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随手从水缸里要了一瓢水,把找到的那个调料整袋子都倒到了水瓢里,搅了搅,径直朝着还在满嘴不干净的李梓荣。
透明的袋子被放在原本的位置,许哲就看见了印在上面的红色的三角。
是碱!
许哲是震惊的,岑雪要干什么!
可多年的习惯叫他只有追出去一步的勇气,那是老大,另一个是伤了暮合的疯子,老大要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可就算是这样,许哲心里还是揪起来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岑雪走到李梓荣的面前,看着这张叫人作呕的脸,一想到要触碰到这样的一副面皮,就先要吐出来了。
“把录音机关了。”
岑雪的声音一下子从面前头顶的方向传过来吓了李梓荣一跳,可那一个惊讶的表情只存在了一秒,就换上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无赖像。
“怎么,岑总终于是忍不住要动手了?还录了音?哈哈哈,我大意了,是我大意了,嘿嘿嘿,岑总,打呀,岑雪……”
李梓荣的声音蛊惑的摄人心魂,怪不得他可以把心理医生做的真么到位,“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岑雪的声音冰凉而平缓,“李医生,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李梓荣没有回答,岑雪就又问了一遍,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对于一直什么也看不见的李梓荣来说确实没有办法回答。
正当李梓荣有一次笑了起来,想要回答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的时候,一只凌厉冰冷到不能想象是手的爪子死死地钳住了他的下巴,李梓荣就这样一下子被拽着扬起了头。
“李医生不说吗?那好,我回去慢慢听录音,慢、慢、品。”
冰凉的液体裹挟着烧灼的痛感囫囵着从嘴里灌进来,李梓荣想要挣扎,却惊恐地发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最多算是空有其表的女人居然叫他争无可挣。
一股顺延着的烧灼感从口腔一直灌进食管,再者进了胃,还有些进了肺叶里,激起一连串的呛咳。
不过岑雪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捏着这白皙的下巴,岑雪像是在欣赏李梓荣称之为欣赏的东西,——死亡。
“李医生的话不够具象,我怎么也体会不到你说的那种美感,不过现在,我感觉到了。”
一瓢碱水顺流而下,还没等李梓荣想要吐出来,岑雪就拿起了桌上的黑色胶布,亲手把胶布贴到了他的嘴上。
一圈,两圈,三圈。
李梓荣开始抽搐,扭曲,“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李梓荣现在知道怕了?哈哈哈哈哈——”现在,轮到岑雪笑了,只比他更可怖,更狰狞,“别急,这不是毒药,是烧碱。千万别咳嗽,也别干呕,进到肺里,可就不是洗洗肠子这么简单了。”
岑雪俯身,在李梓荣的耳朵旁边轻声道,“我会在这里慢慢欣赏,看看你是怎么个杂碎。”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侬不臣?更新,第 75 章 欣赏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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