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M老总全名叫克劳德·格雷福斯（cloudGraves），看上去就是一个优雅的中年绅士。
但实际上格雷福斯家族是米国的豪门贵族，很多年前就跟顾氏集团有着跨国合作。
克劳德敏锐地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风尘仆仆。
打过招呼后，克劳德微笑着问道：
“快过年了，还这么忙吗？”
顾秦怀一愣，“没有，去办一些私事。”
这时顾秦怀看向克劳德身旁坐的长发男孩。
他的五官带一些混血感，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俊美，就是眼神让人不太舒服。
男孩站了起来，直勾勾盯着顾秦怀，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艾利克斯·格雷夫斯（AlexGraves）。”
看来是SEM的小公子了，这人和他父亲一样，中文都说的很好。
顾秦怀伸手与之一握，“你好，顾秦怀。”
二人握手后双双落座，艾利克斯托住下巴意味深长的看他。
“我们又见面了。”
顾秦怀微微蹙眉，露出疑惑的神情。
克劳德依旧是优雅的微笑，“小顾总应该忘记了，在十年前，我跟老顾总合作的时候，带着艾利克斯一起的，你们有过一面之缘。”
“这次的合作前期他会跟着我，年后可能会由他跟你对接。”
顾秦怀点点头，但看样子是没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艾利克斯桌子下的手握紧。
记不住是吗？他会让他记住的。
他到现在还记得，他15岁那年，看到的顾秦怀。
那人站在人群中，璀璨夺目。
他身边永远都有人簇拥着，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敬仰。
身旁还有一个眼里满是他的女孩。
他在那个女孩的眼中看到了和他一样的疯狂！
凭什么他顾秦怀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戴？
快了，等他成为Sem的掌权人……
……
终于，顾氏和杨氏的合作项目正式结束。
小宫看着傻乐的顾秦怀，有些无语。
顾总不见了几天，回来后就这副表情。
这是干嘛去了？
“行了，都放假吧。”
“耶！”员工们纷纷欢呼，这是年假放的最早的一次！
看来boss心情很好啊！
顾秦怀将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个圆滚滚的东西。
他亲自走了好几个城市，挨个找农户询问，最后在一个老太太的口中打听到了，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
怪不得怎么查都查不到。
但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个柿子呢？
这个问题他没想多久，很快就想象到了那个女人看到会做出的反应，他感觉比收到礼物都要期待。
员工们都走了，只有他留了下来做最后的收尾，包括与杨氏合作的总结，他打算过年的时候亲自拜访，交给岳父。
下午，外面下雪了，地表温度不够低，落地成水，地上湿漉漉的，没有积雪。
杨梦月下车，站在顾秦怀公司楼下看雪，周围的人都在打伞，只她没打。
一把伞忽然从后面撑起。
顾秦怀本来有些小开心，杨梦月很久没来公司找他了。
换一种说法，是自从她变了性子后，很久没来找他了。
但看到这傻女人呆站在外面，顾秦怀忍不住拧眉，有些怒意，“你怎么不打伞？”
杨梦月头也没抬，放心的背对着他耸耸肩，“害，忘了。”
习惯了，东北下雪就没人打过伞。
这边的雪跟雨似的。
“头发湿了。”顾秦怀脱下呢大衣，盖在了她头上，还往前拢了拢。
杨梦月一下就想到，之前顾秦怀干过这事儿，还扯掉她一把头发。
那前儿真虎。
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
“谢了奥。”
顾秦怀拉起她的手。
“走，我们回家。”
李叔今天不在，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杨梦月打了个哈欠，“前面左转。”
顾秦怀看了下后车镜，投来疑惑的眼神。
“回家是右转。”
杨梦月随意的说道：“今天咱俩家的合作结束了。”
顾秦怀一愣，“嗯……怎么了？”
“现在是三点多，民政局五点半下班，走吧，离婚去。”
杨梦月查过了，这个世界的婚姻法没有规定离婚冷静期，当天去当天离，省事儿。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结了。
安静了几秒钟后，男人张了张唇，没发出声音，感觉喉咙涩的要命，最终看似平静的问道：
“什么？”
杨梦月打开导航，“离婚啊！不是说合作结束在适当时候离婚嘛？”m.xqikuaiwx.cOm
“缺德地图为您导航，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机械的女音响起，杨梦月嫌吵，将声音调小了一些。
“我把咱俩所有证件都找齐了，结婚证和户口本啥的，待会儿过去签个协议书，直接离。”
车子停在了路边。
杨梦月抬头一看，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我去，大哥你瞅瞅上面那牌儿，这块儿也是违规停车，还会被罚二百的！”
顾秦怀按住她的手，抓紧，缓缓的回过头。
那双眸子死死的盯住她，里面写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好像一直蓄势待发，随时都要将她撕裂的兽。
“……瞅啥，你又干不过我。”
但被他那样看着，总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杨梦月将手抽了回去，看向窗外。
“杨梦月，我可以当做没听到。”男人转过头去，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现在回家。”
男人启动车子，固执的朝反方向开去。
“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杨梦月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干哈啊这是，快四点了。”
前面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顾秦怀忽然感觉闷，很闷，喘不过气来。
他摇开了车窗，外面的雪花飘了进来，冰冰凉凉的洒在他脸上，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所以，你一直在盼着离婚？”
“……也不是盼着吧，主要不是说好了？”
“……”
半晌，男人语气看似平淡的说道：“对，我是说过那些话。”
“是我说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但是……”他的声音渐弱，让人听不真切。
但是，他之后完全没那么想过了。
他以为……
男人左手伸入口袋中，不安的摸了摸那个圆圆的东西。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离婚。”是肯定句。
“……嗯。”
男人似乎是笑了，“杨梦月，你就舍得？”
杨梦月不明所以，小声嘟囔了句：“有啥舍不得的。”
“噗叽”，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捏爆了。
一股清新的味道充斥在车间，杨梦月嗅了嗅，有些疑惑，这味道好熟悉。
红灯变绿，后边的车子不耐烦地打起喇叭。
顾秦怀感觉有些缺氧，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从拿了出来，用纸巾擦干净。
“好啊，那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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