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听着是个极温柔的女人声音,第一句问的话就很家常,自然中带着亲昵:“吃饭了么?”
“还没。”洛小姐将手机贴在耳边。
“都快过了饭点了。”电话那头的女人似有嗔怪:“你怎么还不吃饭?就算再忙也要吃饭的。”
她又多嘀咕了一句,带了些许小怨念:“虽然我都不知道你在四川那里忙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洛小姐似乎很爱听对方那种带了些许小情绪的语气,含笑道:“饭菜还在做,我在等,很快便好。”
“嗯。”对方轻应了一声,话语意有所指:“你在外面吃,我都不放心,你吃得惯么?”
洛小姐看上去也听出了对方那弯弯绕绕的意思,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远了些,低声道:“清漪,你想我?”
对方:“……”
“我……才没有。”对方似乎是磕巴了下,过了一会才说:“你怎么听出这个意思的?”
“你想让我听出来。”洛小姐道:“我便会听出来。”
对方说:“……你又胡说八道。”
洛小姐的笑意越发深了些,她明明是那样冷淡的人,接这个电话时却似化成了雪水,连声音都明澈了些许:“你觉得我在外头吃,不放心,怕我吃不惯。我在家里吃,你才放心,而你若要放心,便想让我早些回家,这不是想我?”
“你……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会绕那么多弯,我就……没这个意思。”对方似乎被说中心思,声音温柔中带了些许羞意:“我就是随便担心一下你吃不惯而已。”
洛小姐这回但笑不语。
明明听着只是闲聊,她却十分专注,仿佛电话那头的女人此刻就在她面前。
对方的声音微有些娇软:“你什么时候会回来?现在天气很冷,快下雪了,我一个人睡觉,都没人给我暖被子。”
“我不是夏日里给你凉被子的么?”洛小姐反问道:“我何时还能给你暖被子。”
对方:“……”
“……我给你暖被子行了吧。”对方改了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要给你暖被子。”
“很快。”洛小姐柔声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轻喃着说:“洛神,我想你了。”
“……嗯。”洛小姐似怔了下,哄她道:“乖,我就回。”
洛小姐之前看着沉默寡言,现在却与那头的人说了好一阵的话。直到冉拉长秀出来吃饭,她才收起手机,阮夜笙和奚墨练那小弩也练累了,一起去洗了手,去了饭桌旁坐下。
桌上添了三位客人,冉拉长秀心里高兴,做了一大桌子菜,笑容满面地招呼她们,又对阮夜笙说:“阮小姐,这是奚小姐特地给你买的,说你爱吃,她今天上午和我一块去了菜市场。”
阮夜笙赶紧侧过脸,看向奚墨。
奚墨低头吃饭:“……”
阮夜笙实在是想不到,在自己告诉奚墨自己想吃的菜色后,她居然会和冉拉长秀去买菜。这要是在以前,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她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奚墨身上那种生活气息竟也慢慢增加了,从之前的似有似无,到现在的终能触及。
随着和奚墨的关系越来越好,阮夜笙距离奚墨越发近了,偶尔有那么一个瞬间,会在心中放一个妄想的梦。
她妄想有那么一天,她是不是能够和奚墨一起生活。但是很快她就自嘲自己怎么敢做这样的梦。
现在,她却有那么几分期盼。
是不是可以真的做那样的梦,慢慢的,直到这梦成真。
“好吃。”阮夜笙眼中含了蜜色,嘴可甜:“冉拉姨做的菜好吃,这菜也买得好。”
她暗戳戳地夸了奚墨一下。
奚墨唇边隐约勾了勾,继续吃。
洛小姐瞥了她们一眼,端坐似静雪。
吃过午饭,洛小姐回了趟房间,过了一阵才出来。阿措日则本来在客厅待着,看到手机来了短信,等看清楚那短信是一条转账到账短信,蓦地一愣,赶紧起身走到洛小姐身边:“洛小姐,你不用转账给我的。”奇快妏敩
洛小姐道:“这两日寻路,辛苦你了。”
“上个月底过来,你已经转了很多,这次真的不必了。”阿措日则是个很淳朴的人,忙说。
“收下罢。”洛小姐面色平静:“下午我便回了。”
“你昨天才到这,今天这么快就走吗?不再多看看镇子里的情况?”阿措日则惊讶道。
“家中有人在候着我。我若离得久了,我恐她不习惯。”洛小姐的声音好似珠玉,是一抹清澈的幽冷,说到家中那人时又柔得很:“此次我便早些回去。”
她说话一直都是与别人不同的古语习惯,格外有种雅致的感觉,
别人这样说话可能有些怪。
但她说,却仿佛最适合不过。
“上次你到这才三天,也算久吗?”阿措日择淳朴,却也懂了,在那笑呵呵的。
他其实不清楚洛小姐家里的是什么人,但洛小姐提到家中那人时,那种温柔的语气蕴含在其中,猜也能猜到了大概。
“已是久了。”
阿措日则问她:“那下次你打算什么时候来?这次寻路没什么明显进展。”
“不晓得具体时日,不过还需得过完圣诞节再说。”洛小姐道。
“圣诞节?那也没几天了。”阿措日则很高兴:“你陪着家里人过完圣诞节再来,来之前告诉我就好。”
“嗯。”
洛小姐行事很干脆利落,不多时就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阮夜笙和奚墨看见她准备离开,连忙去与她道别。虽然只有极短暂的相处时间,她们却都十分感激洛小姐给予的帮助,甚至还和宝来去院子门口送她。
洛小姐站在门口,对阮夜笙和奚墨说:“倘若觉得现下房间仍不放心,你们可以住在我的房间。我已与阿措日则说过了。”
“谢谢。”阮夜笙笑了笑:“我和奚墨今天也会回去,不用住的。”
洛小姐点点头,转身走了。
宝来蹲在门口呜咽了几声,阮夜笙看着洛小姐的背影远去,这才和奚墨回去。颜听欢,崔嘉鱼,和林汀雨会过来,只是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她们先回房间等,顺便准备了下。
颜听欢吃过午饭,就往阿措日则这边的房子赶,但是她并不着急先过去,而是在那附近转悠。
她用手掩住唇,似乎是往手里吐了个什么东西,那是颜听欢养在身体里的蝉。蝉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但根据颜听欢的目光转向,能感觉放出去的蝉的方向。
颜听欢的蝉成为了她的耳目,窥遍这附近的每一个角落,蝉看到的,就是颜听欢看到的。
暂时并没有任何异常。
颜听欢在路边上停留了一段时间,远远地看见一个高挑的女人走了过来。
那女人身上敛着雅致的古韵,仿佛行走在时间之外,时间未曾在她身上落下一丝痕迹,她仍似山巅白雪,不染纤尘。
过来的那女人姿容越发清晰起来,颜听欢能看到她眉心点的那点朱砂。
颜听欢之前并没有见过洛小姐,也没听过谁形容过洛小姐的模样,并不知道来者是谁。不过她看到洛小姐后,的确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洛小姐面色静然,从容地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颜听欢身边。
两人擦肩而过。
洛小姐的眸子微微一瞥,瞥向了颜听欢,跟着似乎又瞥了另外一个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里什么都没有。
颜听欢感觉到洛小姐的目光,莫名心里哆嗦了一下,有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在那个擦肩的瞬间,她几乎有种错觉,洛小姐不只是在看她。
颜听欢的身边有蝉。
不过颜听欢很快就回过神来,打消了自己的这个猜想。怎么可能,寻常人根本不可能看到她的蝉,而那位洛小姐神色如常,这不像是看到她蝉的反应。
洛小姐走远了,身影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看不见了。
颜听欢又放了一会蝉,见没有什么发现,这才朝阿措日则的房子走去。崔嘉鱼和林汀雨是一起过来了,不过崔嘉鱼脸色不太好,林汀雨倒是笑眯眯的,不用说都知道崔嘉鱼又白打了几拳棉花。
她们三个进了奚墨的房间,众人坐了下来。
阮夜笙看见崔嘉鱼,立即开门见山地说:“昨天晚上,有人进了奚墨房间。”
刚到不久的三人面色骤然变了。
颜听欢忙追问:“看见那个人的样子了吗?”
阮夜笙说:“没有,回来时早就走了。”
“怎么发现的?”崔嘉鱼皱眉:“是不是丢了什么?”
“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丢,也没增加什么奇怪的东西。”阮夜笙起身,拿来了昨晚上留存的那根沾了黏液的棉签,递给崔嘉鱼:“但是锁有动过的痕迹,有些微气味,锁孔还沾了一点黏液,这个棉签上取了些黏液下来,你能不能拿回去找人化验下成分?”
“没问题,交给我。”崔嘉鱼接过来。
经过昨晚上巷子里的事,阮夜笙和奚墨准备和崔嘉鱼交换各自掌握的线索,而且崔嘉鱼以后说这事会私底下调查,她们相信崔嘉鱼的为人,不会泄露出去,而崔嘉鱼也是真的关心她们的安危,愿意将自己查到的所有都告诉她们。
崔嘉鱼是警方,在追查这一块,会有很多方便之处。
“其实我和奚墨刚到镇子之前,就有点不对劲。”阮夜笙说着,将路上撒钉子的事情详细说了下,并告知了自己和奚墨对这件事的一些分析:“昨天晚上,还有人闯进奚墨的房间,肯定是有人在暗地里盯着。”
她低声问:“你们觉得,会是杨阵吗?虽然我们和他没有任何过节,但从之前杨阵的路线来看,的确好像是在跟着我们的样子,我不知道到底是在跟着我,还是跟着奚墨,毕竟我们一直是待在一起。”
奚墨看了阮夜笙一眼。
崔嘉鱼说:“你们回来得晚,是和我们在巷子里分开才回去的,那房间潜入必然在这之前。昨天晚上我一直都在盯着杨阵,在他住的楼下看着,我没发现他离开过房子,之后快凌晨的时候,我看到他从门口出来,本想悄悄跟着看看他要去哪,谁知道他发现我了,立刻就跑。我一看这小子肯定心虚了,不然为什么要跑,一路追到了巷子那里,就遇到了你们。”
“他有没有可能早就发现你在跟着?然后从房子后面的窗户离开,到了阿措叔的房子里,又回去从窗户进去,装成一直待在房间里的假象?”奚墨试图分析了下。
这边的房子都是几层民宿为主,很多窗户,除非每一个人盯一个口子,不然难以确定人到底是不是一直待在房间里。
“也有这个可能。”崔嘉鱼点点头:“当时我只有一个人,没办法顾那么多窗子。”
林汀雨说:“当时我也在嘉嘉附近。我有时候也会去看那些窗子的动静,但是没有什么发现,不过如果他在我趁我没去看的时候偷偷离开,也是有可能的。”
“那就是说……杨阵在那段时间里其实还是有潜入我房间的可能。”奚墨眉头越蹙越深。
把杨阵的那些奇怪的行为联系起来后,她越发觉得不寒而栗,而最可怕的是,她并不知道杨阵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之前她和阮夜笙从未与杨阵有过任何交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一件事,就是动机,不知道动机,很难判断对方的行为。”崔嘉鱼双手的手指交叉,撑在桌上:“但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杨阵的动机。他到底想干嘛?”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似乎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除非我们逮住了杨阵,好好地审他,看他吐不吐话。”崔嘉鱼面色凝重:“他应该还有个同伙丁其红,更是神出鬼没,根本找不到人,但是从宝来咬下来的布料来看,巷子里当时除了杨阵,的确还有另外一个人藏着。我们现在要集中抓着杨阵和丁其红两个人,这两个人之间铁定有勾连,赵银楚医生的死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可是他已经跑了。”颜听欢说:“以后他只会行踪更为隐秘,你想要再查他踪迹,就更是难了,之前他住在上海的长租房肯定不会再住。”
林汀雨思索了下,说得很清醒:“不管杨阵在哪,如果他真的是盯着阮阮和奚墨,又或者她们两之中的一个,他都会再跟着阮夜笙或者奚墨的行踪去。我们以后要特别注意这点,如果阮阮和奚墨身边出现什么异常,一定要提高警惕,说不定就是杨阵出现了。而只要杨阵再度出现,我们就完全可以确定,他的目的的确是阮阮和奚墨。”
崔嘉鱼虽然和林汀雨不对付,却还是同意林汀雨说的话,点了点头。
一行人说了许久话,之后阮夜笙主动向崔嘉鱼坦白:“嘉嘉,其实有一件事,我和奚墨之前隐瞒了你,很抱歉。”
“什么事?”崔嘉鱼有些惊讶。
阮夜笙惭愧地解释:“就是你抓捕丁其红的那个晚上,你到我们房间来,问我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和奚墨都说只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别的什么也没看到,其实我们是看到了丁其红的,她当时真的很奇怪,往猫眼里看,我都被吓到了。只是因为那时候我们和你不熟,你是警察,如果知道我看见了丁其红,肯定要对我做一些笔录,当时我和奚墨都在,我们怕自己和警察办案扯上关系,会被媒体乱写,就想避开。”
当时她和奚墨还是处在身体互换的状态,崔嘉鱼对这些并不知情,阮夜笙就在这个表述中将奚墨说成了她自己。
“原来是这样。”崔嘉鱼并不介意,而是表示理解:“我能明白你们的顾虑,当时我是公开办案。不过以后杨阵和丁其红的事我会私底下查,你们放心,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媒体不会知道的。”
“谢谢你,嘉嘉。”阮夜笙感激不已。
“客气什么。”崔嘉鱼摆摆手:“我们可是上海的相亲相爱姐妹们。”
奚墨:“……”
阮夜笙笑了起来。
“你们接下来什么安排?综艺也录完了,什么时候走?”林汀雨低声问。
“我们打算下午就走。”阮夜笙说。
“那杨阵估计也会走了吧。”崔嘉鱼目光锐利。
“我也准备回去,我们可以一块回上海。”林汀雨提议。
“谁想跟你一块回上海?”崔嘉鱼不屑。
“我跟你说话了?”林汀雨笑道:“我明明是跟阮阮,奚墨,和听欢说话,嘉嘉你怕是有什么误会。”
崔嘉鱼:“……”
“嘉嘉,就一起走吧。”阮夜笙笑着邀请。
崔嘉鱼看向奚墨,奚墨向她点了点头,崔嘉鱼顿时心中狂喜,脸上端着脸色拘谨地说:“那……好吧,我回去收拾下。”
几个人这回算是推心置腹地商谈了一番,再也没有以前那些顾虑,不过这里面只有颜听欢养蝉,还有和奚墨交换过身体的秘密,阮夜笙并没有说出来,目前来看并不方便。
崔嘉鱼问道:“阮阮,奚墨,你们两之后什么行程?我想看看杨阵会不会跟。”
“我们要去北京参加新电影的剧本围读,拍摄地点也大部分都在北京。”阮夜笙一想到杨阵可能也会跟着去北京,浑身有些发冷。不过比起之前不知道杨阵一直跟着,以后她们至少可以严加防范。
“那我也去北京一趟。”崔嘉鱼说:“反正我还没正式入职,我跟我哥说一声。”
她说完,狠狠地盯着林汀雨,警告:“你别跟来啊!”
“我又不是跟着你。”林汀雨和颜悦色的,向奚墨和阮阮道:“你们是演顾如导演的新电影吧,双女主的选角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放心我没爆出去。就想问问,能不能让我过去弄点新鲜内容,到时候好比别家公司早点时间发出去。”
“可以的。”阮夜笙点点头:“顾导那边其实也要找娱乐公司合作,提前准备一些料,到时候再放出去宣传。南汀娱乐口碑很好,你可以去和顾导那边谈,我和奚墨会帮你和顾导说一下,应该没大问题。”
“谢谢。”林汀雨心情舒畅,瞥了崔嘉鱼一眼。
崔嘉鱼烦躁不已,感觉林汀雨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掉,她哥崔嘉树是造的什么孽,非要让林汀雨盯着自己。
她们商量完,各自回去准备。
阮夜笙还有不少东西留在节目组的房子里,奚墨就陪她过去。
沈轻别和郁安也在那收拾,郁安戴着个口罩,面色有些疲惫,阮夜笙忙问郁安好些了没。
郁安如今知道阮夜笙和沈轻别是很要好的朋友,她爱屋及乌,对阮夜笙特别好,也没有以前那种表面的客套了,由衷地笑道:“比昨天好多了,昨晚上……差点死掉。”
沈轻别吓了一跳:“啊?还好我过去了,不然真的麻烦了。”
郁安:“……”
我昨晚上是差点气死,谢谢。
“你回去多休息下。”阮夜笙对郁安说。
郁安点点头。
沈轻别问阮夜笙:“阮阮,你们定了哪趟航班,阿郁之前病得烧糊涂了,难得翻个车,她还没定。”
阮夜笙报了航班,说:“我们也是今天临时定的,今天航班比较空,你们现在定也来得及的。”
沈轻别眼睛一亮:“那我和你们定一个航班,我们一块走,反正都是回上海嘛。”
“好的。”阮夜笙欣然应允。
今天这飞机就热闹了,乌泱泱的全都是熟人。
阮夜笙和奚墨回了房间,阮夜笙没多少东西,但她惦记着将奚墨给她的花带回去。花是新鲜的,她之前将花插到水中养了会,但这也不长久,也不方便带回去,可丢掉她又心疼。
她琢磨了下,去找了个本子过来,将那一束花上的叶子一瓣一瓣摘下来,放在纸页中夹着。
“你干什么?”奚墨走过来。
“做花瓣标本啊。”阮夜笙坐在床边,抬头笑看她:“就许你有那么多叶子标本?我也做点花的标本。”
奚墨没说什么,也帮着阮夜笙摘花瓣。
阮夜笙摘下一瓣,这是第一个单数,说:“喜欢我。”
奚墨吓了一跳,愕然地盯着她。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夜笙在说什么?
阮夜笙憋着笑,又摘下一瓣,第二个双数:“不喜欢我。”
奚墨:“……”
阮夜笙又摘:“喜欢我。”
再摘:“不喜欢我。”
她玩了个通过数花瓣来看喜不喜欢的老套路,嘴上找个借口:“这还真意思,让人忍不住想起剧本里那些数花瓣的桥段。”
奚墨听了,以为她在开玩笑,面色有些僵着:“你这么无聊?我还以为你真有喜欢的人。”
“我是有。”阮夜笙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声音是那样温柔。
奚墨一怔:“谁?”
“为什么要告诉你?”阮夜笙眉眼中含着娇媚:“这是我的秘密。”
她继续边扯花瓣放到本子里夹着,嘴里嘀咕着喜欢我,不喜欢我,一副微有些憧憬又含娇带涩的模样,肩上散落的微卷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奚墨皱眉,看着不是很高兴。
阮夜笙撕扯下最后一瓣花瓣,轻轻放在两页纸之间,眼中似落了欣喜的光:“喜欢我。”
花瓣是单数。
……喜欢我。
虽然是很无聊不切实际的把戏,但阮夜笙却也为这样的把戏心动不已。她早已过了看童话的年纪,但是内心深处,偶尔也会有着一抹少女般的纯粹的童话浪漫。
阮夜笙看着花瓣。
奚墨看着阮夜笙,眉越发蹙得深,再没说话。
阮夜笙这边收拾好了,又回到奚墨的房子。两人最终准备妥当,带着行李去和阿措日则告别,董致远过来接她们,并递给奚墨一个袋子,上午奚墨拜托董致远去县城里买东西,董致远替她买了回来。
“阿措叔,冉拉姨。”奚墨说:“我们走了。”
冉拉长秀和阿措日则都非常满意这位临时的客人,点了点头,说:“奚小姐,欢迎你下次来做客。”
“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当做这两天的照顾。”奚墨递给冉拉长秀那个董致远带来的袋子:“两位收下吧,等我走了再拆,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一份心意。”
冉拉长秀本不想收,怕奚墨破费,但看到奚墨特地说不贵重,只是心意,她不好意思拂了奚墨那份好意,忙收下来。
两夫妇和宝来站在房子门口送她们,董远开车过来搬行李,阮夜笙和奚墨朝他们和宝来挥手告别,上了车。
等阮夜笙和奚墨离开,冉拉长秀将手伸进袋子里,取出了里面一个盒子。
打开以后,她和阿措日则同时愕然,跟着感动不已。
那是一对金戒指。
是奚墨代言的珠宝品牌。
当时冉拉长秀看到电视里奚墨的代言,说想买一对这个代言的金戒指,当做和阿措日则的结婚纪念日纪念,奚墨听进去了,特地拜托董致远跑了一趟县城。
一行人分成几辆车,离开了黑竹沟镇。
到了机场等航班的时候,也是都坐在一起,沈轻别为人热情,把崔嘉鱼和林汀雨都加了好友,甚至还发现了阮夜笙她们常聊的“上海的相亲相爱姐妹们”秘密基地。
林汀霜发消息来,将这个基地暴露在沈轻别眼前。
“我也是上海的啊。”沈轻别忙说:“我们也亲啊。”
阮夜笙笑得不行,将沈轻别也加了进来,沈轻别在,自然也会将郁安拖进来。
聊天的秘密基地这下又添了人,上海的相亲相爱姐妹们再度扩建了规模,尤其沈轻别聊天一个顶十个,把远在上海的林汀霜乐得不行。
一行人最终回到上海,各自回家。
阮夜笙回了奚墨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双倍甜糖
洛神和师师隔着电话发了糖,阮阮和奚墨也隔着花瓣发了糖。
我宣布两对马上结婚。
另外听欢你看看你,你根本就没有跪下。
备注:本章洛神经过颜听欢的部分,在探虚陵现代篇有详细描述,在那边洛神的确是说她看到了颜听欢的蝉,并且看到了她蝉的品阶,那里就对蝉有了比较多的一个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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