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操练,
操练一共分为四个部分,吐纳,兵器,体力,阵法。
卯时吐纳,
修炼一个时辰,辰时吃朝食,然后休息会儿,巳时操练兵器。
吴有缺来的时候正好是巳时,隔得老远就听到呼喝之声不绝于耳,声势浩大、豪情万丈、听的吴有缺血脉喷张,头皮发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声震撼人心!
吴有缺前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参军入伍,保家卫国。
“一个男人,没当过兵,人生是不圆满的。”
吴有缺满怀期待的快走了几步,爬上陡坡,视线漫过黄土路和劲拔的野草。紧接着,一座巨大的、雄俊的邬堡好似一头庞大的荒古巨兽,就这么悄无生息的闯入少年眼帘。奇快妏敩
不同于侯府四方四正的邬堡,眼前的这座邬堡很像龙岩的土楼,是一座圆形邬堡。
远远看去,好像一只超大的乌龟趴在地上。
邬堡正中位置一座十余丈高的城门楼拔地而起,是整个邬堡最高处。
此刻,在那耸入云霄的城门楼最高处,乔翀‘啵’的一下拔出酒塞,霎时间酒香四溢。
酒塞刚拔出,斗大的一颗脑袋就凑了过来,
裴庆之上鼻子一闻,“好酒,杏花村。嘿嘿!”裴庆之舔了舔大嘴唇子,完全就是一副垂涎欲滴的哈巴狗模样。
“啪!”乔翀一把拍开裴庆之的手,“嘿,你强盗啊你,把你爪子拿开。”
“杯子拿过来。”乔翀道。
裴庆之嬉皮笑脸的递给乔翀一个碗,“多倒点,再来点,再来点……”
乔翀双手抱着酒坛子一点一点的匀,眼睛死死盯着那条酒线,盯着碗里的酒,深怕多倒了一滴,心都要滴血。
这可是他珍藏了好些年的老酒。
趁着乔翀专注于倒酒的功夫,裴庆之趁其不备突然出手按着酒坛往下压,坛口酒水哗哗倾泻出来。
“呀呀呀……”瞧给乔翀急得,都结巴了。
看着乔翀一阵肉痛的模样,裴庆之跟护食的狗子似的,迅速抢过桌子上的碗跑的远远地,然后心满意足的端起碗大口大口畅饮。
喝完了,裴庆之捏着碗快步走来,滴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乔翀怀中酒坛。
“大哥,嫂子怀上了?”裴庆之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不用想肯定是府上有什么大好喜事,平常乔翀可没这么大方,要知道这坛子杏花村可是先帝赠与乔开山的老酒,在乔家珍藏足有四十个年头了,大乔嫁人乔翀都没舍得拿出来喝。
“噗!”乔翀闻言一口老酒喷了裴庆之一脸,
“哎呀,糟践了,糟践了好酒啊!”裴庆之抹了一把脸,然后这个虎敖军都统毫无形象可言的把手掌上的酒渍舔的干干净净。
“既然是好事,自当公诸同好。”说着,裴庆之又要上手抢酒坛。
“滚蛋!”乔翀躲了一下,完事儿避之不及的给自己斟上一小杯,美滋滋的喝上了就,把一旁裴庆之馋的直吞口水。
放下酒杯后,乔翀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瞧他嘚瑟那样儿,哪像是虎踞疆界三十年的庐江侯,分明就是揣着一包辣条在别的小朋友面前臭显摆的混账小子。
“那小子,呵!奸诈,狡猾,且又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提起吴有缺,乔翀的表情分外精彩,有欣慰,同时又恨得牙痒痒,最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裴庆之不解:“奸诈狡猾我算是见识过了,奇才谈何说起?”
乔翀哂然一笑,说道:“侯府欠六朝商会的那笔钱,我足足头疼了好几年,私以为这辈子都还不上了,干脆就不管了,让老乔短头疼去。”
“哪曾想,短短数日,那小子搞来一百多万两黄金,不仅还上了侯府的债,还余下四十几万两黄金,虎敖军欠下的军饷,今日就能发放下去,终于了却我一块心病。”
事情已经发生多日,吴有缺已经搞定一切,然而时至今日想起来,乔翀仍觉得如梦似幻,太不真实了。
“嘶!”
裴庆之愕然:“一百多万两黄金……他一个佃户,哪儿弄来这么大一笔钱?”让裴庆之为之震撼的,不只是吴有缺短时间内弄了一大笔钱,而是吴有缺毫不犹豫的把这笔钱贴补给了侯府。
你要知道,他是一个佃户啊,一个佃户,一百多万两黄金……财富和身份的落差巨大,试问,如果自己有这么一大笔钱,会转手送给别人吗?
外面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都说吴有缺是个粉郎,裴庆之也有这样的感觉,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魄力……“这小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乔翀简略的把吴有缺卖釉料配方给侯府还钱之事说了一遍,随后摇头苦笑道:“这厮,昨天带着五百家丁扮作冶父山的王麻子,把徐家在潜山的藏金之地洗劫了。”
什么,把徐家金库洗了?
还嫁祸给冶父山的王麻子……这特娘的也太损了。裴庆之老觉得吴有缺长得太漂亮了,不像个男人,肯定干不出带把的事。“干得好,哈哈哈!”
“咣!”
裴庆之激动的拍桌而起,咧着大嘴直乐,“徐广田那个老杂毛,生平最是抠门,姓吴的小瘪……冷不丁一下丢了三十多万两黄金,老杂毛怕是不沿街骂个半晌,意难平啊,哈哈哈!”
末了,裴庆之添了一句:“嗯,这个损人利己的坏小子的确是个奇人,也是个妙人。”
笑容是会感染的,联想到徐广田心态炸裂的画面,乔翀也忍俊不禁:“我之所以称之为奇人,和百万黄金无关。”
“我想说的是,此子是个练武奇才。”
乔翀收起笑容,郑重其事的把吴有缺习武之事告知裴庆之,“我刚传授他关氏冲玄九段,一个周天,他突破了,你受得了吗?”
现在提起这事,乔翀后脊椎嗖嗖冒寒气,整的跟见了鬼似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象天底下竟有如此怪才,呼吸之间,他突破了……拉屎都没这么利索。
裴庆之压根就没在听乔翀说话,肚子里的酒虫作祟,专注于桌子上的美酒了,两眼直勾勾盯着酒坛,特别敷衍的应付道:“刚学,然后一周天突破?呵,我怀疑你在扯淡,除非你给我一碗酒,我就信你。”
乔翀很气愤,裴庆之居然不信,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无意识的给裴庆之倒上一碗:“特娘的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可这是真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我亲眼看到……”
裴庆之仰起头喉结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不一会儿一碗陈年老酒让他糟践的滴酒不剩,“咯!”裴庆之美滋滋的打了个嗝,听着乔翀描绘着那天吴有缺习武的事,裴庆之忽然打断他。
裴庆之生的是浓眉大眼,本来眼睛就很大,这会儿瞪的更大了,牛眼睛似的:“你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刚学吐纳,一个周天他突破境界?”
“不可能,”
“你蒙谁呢?”裴庆之是虎敖军都统,虎敖军将士参军第一天,学的就是关氏冲玄九段,没人比他更清楚这门心法有多耗时间。吐纳如同滴水穿石,一点一点积蓄细微的力量,最终铸就一个强大的自己。
从零到一,快则一年半载,长则三五年都有。
一个周天突破境界……荒诞!
裴庆之振振有词:“这是修炼,不是放屁,老子放个七拐八拐九转连环屁也要好几个周天。”
修炼之人常放屁,去浊。
乔翀咬牙切齿的盯着裴庆之:“你刚刚要了我一碗酒。”
裴庆之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信誓旦旦的说道:“大哥,你要是再给我一碗酒……”
乔翀尾巴都要竖起来了:“我一巴掌我能踢死你。”
站在高处,遥望雾气蒸腾宛若仙境一般的江面,乔翀感慨良多,沉默许久后,似乎暗自做出一个决定。
“大吴可以没有安靖帝,但不能没有庐江侯府。”从乔翀口中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见乔翀对富春的那位有多失望。
强敌在侧,汉人危如累卵,那帮畜生竟然还忙着争权夺利,为此不惜害死关岳,丢失国土也要达成他们的目的。
关岳死合肥,乔家人的心就冷了。
乔家这堵墙镇守庐江几十年,不为君王,为的是对老将关岳的一个承诺,更为了苟安一隅、仅存的汉人火种。
乔翀老了,膝下无子,后继无人,吴有缺的出现给乔翀带来一线曙光。
乔翀换了个方向,面对着北方,留给裴庆之一个萧瑟孤寂的背影,自艾自怜:“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裴庆之拿起空碗仰头往嘴里倒酒,酒是咸的。
“四十年乔家寸步未进,有愧老将军……哎!”乔翀长叹一声,凄凉的背影似乎苍老了许多。
转过身来时,乔翀刀削斧凿的脸上却又满怀希望,“假以时日,等吴小子羽翼丰满,或可,北望中原!”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千古一帝,从赘婿开始更新,061章 两个粗人的对话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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