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你还有脸躲在一旁看戏?”
“我怎么就没脸看戏?你薛文不是成日装出一副高冷模样?怎么挨打了还要卖妹子?”齐悲虎也不是个善茬儿,打起嘴炮来,人哪痛,就戳哪儿。
“你个没义气的东西!我们说好了暂时不告诉他,你现在告诉他做什么?”薛文冲着齐悲虎责怪道。
“我什么时候告诉他了?原来我齐悲虎在你薛文心中,是这么不诚信的人?”齐悲虎嘶吼着解释道,同时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头,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模样。
薛文对此不置可否,自顾自地说道:“凡事当以大局为重,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情感上,接二连三的打击,能让他死,你信不信?阿蛮也是我的弟弟,他死了我也很难受。你私自告诉宋歌这个消息有什么用?他能起死回生?”
齐悲虎见自己在薛文心中,成为告密者已成定局,直接跳过了这个无法解释的话题,指着一旁的傅青竹,继续对着薛文吼道:“你有学问,我说不赢你!反正你卖青竹妹子就不行!”
后宅之中,打得打,吵得吵。
巨大的动静,很快便将领命出门办事的兄弟们,吸引而来。
他们还以为把头他们在后宅,欢庆着什么。
等到兄弟们满脸嬉笑,赶急赶忙地循声而来之时。
映入眼帘的却是眼前这一幕。
把头鼻头淌血,二当家浑身是尘土,三当家站在二当家身前,梨花带雨。
那位天北第一刺客,如同泼妇骂街一般,垫着脚,伸着手指,指着二当家的鼻头,喷着唾沫。
“把……把头?”
一向勇猛的大虫,没有多想。
看着眼前的复杂的场景弄不明白,下意识地开口,冲着宋歌喊了一声。
马六见状,立马扯着大虫的袖子,准备拉着大虫走。
其他的兄弟们,脸上的嬉笑,也都换上了担忧。
咱们这是怎么了?
才从山匪变成百姓们口中的大好人,就闹内讧吗?m.xqikuaiwx.cOm
难道真如人们所说,江湖人,只能共患难,没谁能同富贵么?
“把头……”
“二当家!”
“三当家!”
众兄弟纷纷开口。
宋歌气还未消,眼见这么多兄弟来了此处,有些话具体该怎么说,他知道。
但他现在没那个心情。
所以,宋歌只是冲着薛文白了一眼,之后便冲着傅青竹与齐悲虎二人喊道:“你俩跟我来!”
傅青竹像个犯了错的小姑娘一般,踩着小碎步,立马跟上宋歌。
齐悲虎则是学着宋歌,朝着薛文白了一眼,还附赠了一声冷哼之后,跟着傅青竹而去。
四人闹剧,留下薛文一人站在场间。
挨了一顿打的薛文,同样没那个,与兄弟们解释来龙去脉的心情,只是不耐烦地冲着众兄弟,大手一挥!
带着毫不顾忌的斥责语气骂道:“在山上的时候看我挨打还没看够?都挺闲是吧!十五天之内!我要看见隔壁的大院子成型!都滚!”
众人一缩脑袋,在薛文的呵斥声中纷纷离去。
大虫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对着薛文再次出声:“二当家!”
马六在身后,都快将大虫的衣䙓撕烂了!
如此都没能阻止这个傻大个儿开口!
众人一听大虫开口,再次停下脚步,望向狼狈的薛文。
薛文见状,怒从心起!
对着一众兄弟就是一句简洁有力的喝退声:“十天!十天之内看不见院子的进度,家法伺候!谁也不能幸免!尤其是大虫你!”
大虫一脸苦相,完全摸不着头脑。
自己明明是好意,担心二当家。
二当家怎么还如此针对自己呀?
马六站在大虫身侧,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冲着众人说道:“还愣着干嘛,都动起来吧。一把年纪了,我可不想挨打。”
马六说完,带着怨怼的眼神,扫过大虫和二当家。
……
与县衙一墙之隔的工地上。
大虫扛着一桩重达数百斤的横梁圆木,满是委屈地冲着身侧的马六抱怨道:“六子,你说!二当家是不是把我看外了?”
马六同样扛着一根巨大圆木,犹有余力的他,听得此言,立马空出一只手,一巴掌拍在大虫的后脑勺上!
“是,他就是把你看外了!我是你的话,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马六没好气道。
“真的?”大虫双眼直瞪,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真的!”马六依旧有些生大虫不开窍的气,所以就负着气,一路顺着大虫说下去。
哐啷!
大虫如遭霹雳,肩头上的圆木直接滚落在地!
如果不是马六躲得快,小腿都会被砸断!
“你有病啊!”马六骂道。
“可能大家如今都不是山匪了,不喜欢我这种没脑子的人当兄弟了。”大虫站在原地,黯然神伤道。
“你是煞笔吗?在山上时,把头跟二当家每次打架,都为了什么?”马六实在受不了大虫的一根筋。
他知道,如果连他都不愿跟大虫解释的话。
这个傻大个儿,可能真的准备离开五龙山这个大家庭。
听得马六的问询,大虫想也没想地回答道:“每次实施抢士族的计划,但凡有兄弟身死,或者重伤的时候,把头都会打二当家。”
“那你说说,这是为什么?”马六追问道。
他比谁都希望有那么一天,大虫能够在自己悉心教导之下,自主开窍。
“因为把头生气。”大虫答道。
马:“为什么生气?”
虫:“怪罪二当家的计划不周密,导致有兄弟在实施计划的时候受伤。”
马:“那你什么时候见过,把头打二当家的时候,自己还流血?”
虫:“欸?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这是为什么呢?”
“我!算了……扛起来!”马六放弃了自己对大虫的教导。
“你告诉我啊,这是为什么呢?”大虫一边在没有任何人搭手的情况下,凭着一把蛮力,自主扛起脚边重大数百斤的圆木,一边对着身前的马六追问道。
“不知道!干活!”马六知道,继续说下去,就是浪费口舌。
这些年,宋歌打薛文的情况,正如马六所言,在山上时经常出现。
每次都是因为有兄弟身死或者遭受重伤,落下残疾。
宋歌打人的理由,起初是因为薛文在布置计划的时候,往往会默许己方有战损。
宋歌为此打了薛文两次之后。
之后的动手,都是因为意外折损了兄弟,把头心里难受。
而把头心里难受,就会打人。
打二当家的,是最好,且最合适的选择。
久而久之,大伙儿都知道。
把头宣泄情绪的方式是打人。
二当家宣泄情绪的方式,则是挨打……
下山之后,把头的这次反击士族围剿的计划中,死了不少兄弟。
所以在马六看来,把头打二当家,还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情绪。
毕竟,死了兄弟,谁都不好受。
想到此处,马六突然想喝酒了。
但他早在二十天之前,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戒酒。
谁劝酒都没用,马六说不喝就不喝。
就连把头和二当家,轮流喊他喝庆功酒,他照样滴酒不沾,说是身体不好了,不敢喝了。
其实,兄弟们都知道,马六戒酒是因为,他最重要的那位酒友,死在了城东。
喝酒其实就是喝知己。
知己没了,酒也就没了味道。
还喝它作甚?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宋歌更新,第五十四章:酒已无滋味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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