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如何,他只是活的非常憋屈,越来越感到憋屈。
毕竟袁术的起点非常之高,堂堂四世三公之门,袁家的嫡次子,袁基死了之后,他就成为袁逢一脉合法的继承人……之一。
但是,随着他与群雄争霸天下开始,他的路途就一直非常的不顺。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过去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想要什么,就可以凭借家族之力唾手可得的袁家公子!
他称雄于天下的路途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阻碍。
刘俭,袁绍,董卓,曹操,孙坚……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刻意与他袁术作对着。
一步步的落败,一步步的失意,使他袁公路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这一切有应该怪谁呢?
怪苍天!
袁术悲苦的抬头望着远处的天际,看着那蔚蓝的白云与苍茫的大地,心中一阵发闷。
“苍天啊!”
袁术痛苦的仰头长吼:“何薄于吾!”
“何薄于吾!”
“何薄于吾啊!”
袁术气急败坏的扬天大吼三声,连续进行了三次质问,表达了他现在心中深藏的不甘与无尽的恼怒。
袁术的儿子袁耀跟在袁术身边,他灰头土脸,一脸的苦涩之相。
见袁术当着一众残兵的面如此失态,袁耀哭着奔到了袁术的脚边,一把抱住了袁术的双腿,哭喊道:“父亲!莫要如此!父亲声威震天下,举世闻名,日后重整旗鼓,必能报仇,万万不可说丧气之言呀!父亲……!”
袁术的眼眶之中流下了两行眼泪。
他伸手将那还是少年的长子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悲苦道:
“不是父亲自怨自艾,只是……唉,地盘没了,兵马没了,张勋,阎象,杨弘都死了……乐就,李丰,雷薄降曹!”
“我堂堂袁家嫡出竟然落至这般境地,儿啊,你说为父又如何能够不伤心感慨呢?”
“父亲!”
“吾儿!”
袁术和袁耀父子说到伤心处,相拥在一起痛哭流涕。
就在这个时候,袁术麾下的大将桥蕤走了过来。
“袁公,末吏以为,当此时节,袁公还需振作,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公子,袁公也不可自堕其志也!”
袁术扭头看向桥蕤,说道:“那依汝之见,吾当如何?”
阎象,杨弘,张勋都死了,眼下袁术的手下之中,论及智勇,当以桥蕤为最,所以袁术也就只能够听他的了。
桥蕤忙道:“袁公听我细言,依我看来,袁公虽然一时落魄,然终归是袁家之人,前番袁本初曾派逄纪来与袁公商议联合,足见其诚,袁公何不暂往荆州,去投本初也?”
“什么!让我去投那小婢之子!?”
袁术一下子就瞪大了双眸,满脸不敢相信地瞪视着桥蕤:“汝此言是疯了不成?让我向那小婢之子屈膝?!不可能!”
桥蕤急忙解释道:“袁公且收雷霆之怒,听末吏一言,投奔袁绍只是暂时的,毕竟那袁本初如今势力强横,又有曹操和孙坚两大臂膀,袁公暂且屈居其下,事事遵从,待日后袁绍与刘俭,董卓相争,袁公可为袁绍之副,凭借四世三公之名望,扩充自己的势力,待日后寻机重建势力之后,再对付曹操,孙坚之流,以报前仇。”
“此法对袁公虽有些屈辱,但确实是唯一的出路了。”
“袁公,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就大业!”
桥蕤的话让袁术非常矛盾,他认真地考虑了很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
“也罢,事到如今,袁某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不投袁本初,又能如何呢?”
“不过,若是让我就这么直接去南阳见袁绍,我落不下这个面子,不妨且往沛国,沛相袁忠昔日虽为了袁绍叛了我,但毕竟也是迫于无奈,如今我先去找他,他冲着前番之事还有昔时的兄弟情谊,必然肯好生对待我等,待在沛国立住脚后,再做筹谋不迟……”
桥蕤见袁术松口,心中长舒口气。
他还真怕袁术死要面子,硬撑着不答应,那回头己方这些人可就真是走投无路了。
“韩胤何在?!”
袁术转头冲着后方叫道。
残兵败将之中,韩胤急忙站出来,冲着袁术拱手道:“还请袁公吩咐。”
“着你为使者,先行前往沛国,去见袁忠,告知他,我即将领兵前往沛国,试探一下他的态度,然后速速回来禀报。”
“喏!”
……
……
随后,韩胤领了袁术的将令,先行前往沛国了,而袁术一行人则是继续风餐露宿,奔着西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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