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京的姑娘们对姜燃有种莫名的信任。
但卓弈等人不是。
“一个毫无用处的丫头，并且还会拖累自己，我早就知道她在无穹域活不下去，顾漠会嫌弃她是必然，如果她不断地使这支队伍身陷险境，顾漠迟早会对她下手。”卓弈盯着顾漠，即使顾漠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他就是能猜到。
连江清砚对墨竹都是很嫌弃的，至于栾璟与栾百城这种上位者，向来用人都不会用无用之人。
顾漠的心情，他们完全能体会。
“姜姑娘不会放弃墨竹吧？”枫无猜测道，他观察细致，对姜燃自然比较了解。
栾百城启唇：“除非墨竹和21区不会成为选项，不然她迟早会放弃她，墨竹始终不是无穹域的人，她不会为了她舍弃21区。”
栾百城此刻倒是悠闲许多，还有心情喝茶。
蓝幕里，姜燃坚定地回复顾漠：“我不会让你们成为选择题，我会救下你们每一个，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到。”
姜燃的自信在此刻表露得更加明显，她不会丢弃墨竹，同样不会丢弃顾漠和21区，所有人对她同样重要。
顾漠的神情并没有因姜燃的话缓和。
他扫了一眼那边的墨竹，字句清晰道：“抱歉，阿燃，我只希望你平安，如果她再次拖累你的性命，我会解决她。”
“顾漠，你最好别这么做……”姜燃同样冷了声，她知道顾漠与墨竹的矛盾产生了，同样知道顾漠对于认定的“敌人”从不手软，有时候，他比她更像疯子。
她怕顾漠真盯上墨竹，而她绝不能让顾漠盯上墨竹的命。
顾漠的沉声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不少古人都因他的话一颤，卓弈扬唇一笑，他先前觉得顾漠不简单，但姜燃无条件信任他，现在看来，无论顾漠是敌是友，他先前看人的眼光都没错。
“内讧可不好解决。”登江酒楼，老板娘葛岚还未睡，她看着窗外一幕，替姜燃感到忧心。
皇城内，栾曦与路听雪等人更不愿意看到这幕。
她们怎么能内讧呢，她们明明该团结的，顾漠一旦与墨竹产生矛盾，为难的是姜燃，而且顾漠与姜燃是从小的情谊，栾曦她们很担心闹到最后，受苦的是墨竹……
“她有伴侣吗？”顾漠忽然问。
“你想做什么？”姜燃半眯目。
“我知道你担心她没去处，我可以给她找个伴侣。”顾漠直言。
姜燃却道：“我不会这么做的，她的未来该由她自己选择。”
顾漠道：“她可以自己选择，我可以给她介绍几个然师。”
“顾漠！”姜燃分贝大了些，她真的生气了。
以至于旁侧的微生光与白司屿都诧异看了过来。
顾漠见她冷下的目光，也怔住了。
蓝幕里与蓝幕外都安静下来，许久，顾漠开口道：“我并不是非要这么做，只是，她们那边的女子不都这样吗？”
顾漠这句冒出，让姜燃愣住，转首诧异看向他。
古人们也跟姜燃同款表情。
“你都知道了？”姜燃问，她好像还没跟顾漠详细讲过那些往事。
顾漠点头：“罗娅她们都告诉我了——全部。”
顾漠讪笑：“可你没有跟我讲……”
见顾漠的表情，姜燃脸上的怒意褪去，她叹了口气，道：“你先前守着21区，我在浩渺城，我们刚汇聚没几天，所以……”
姜燃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她只是又转向顾漠，认真道：“你既然知道墨竹以前的生活环境，自然能理解她，她已经到了这里，就不会再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我很不喜欢你刚刚的话。”
顾漠沉默了，凤京城跟着他一同沉默。
“对不起。”
半晌后，顾漠真诚冒出这句，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话不尊重人，他刚刚有些冲动了，他也知道他险些将她讨厌的风气带到这里……
顾漠再次开口时，诚心道：“到无边城后，给她找个工作？”
“她会留在队内。”姜燃坚定道出这一句，并未因顾漠的退步妥协，她盯着顾漠道，“她是你的队友，你最好习惯。”
顾漠嘴巴几次启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姜燃凑近他，食指抵上他的嘴：“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要揍你了，你打你可不会手下留情。”
看着忽然凑近的她，还有这句熟悉的话，曾经她可以说过许多次，终于，顾漠无奈笑出声，打开她的手，道：“行吧，我知道了，以你为主！”
短暂的内讧结束，姜燃扬唇一笑。
古人们见这场内讧结束的这么突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无穹域的人可真是……奇奇怪怪……
姜燃从空间掏出一个巧克力，递给顾漠：“吃些东西吧！”
顾漠接过，两人坐在原地，顾漠问起了她在上云国的事情。
两人边聊天吃东西，皇城内，栾曦与路听雪也饿了，拿了些糕点在吃，本来她们先前是打算休息了，但因为蓝幕里的姜燃她们还没有休息，她们还是没有回殿内……
“镇北王是谁？”顾漠忽然问。
姜燃与蓝幕外的人同时怔住，栾曦差点被糕饼呛到。
毕竟她可是第一次从蓝幕里听到上云国人的名字，还是她熟悉的人，于是赶忙放下手中的糕点，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兴趣。
“我跟罗娅她们提过这个人吗？”姜燃都忘了。
“你自己想。”顾漠也不直言回答。
倒是姜燃这一问，把古人们都搞懵了，对哦，她提过吗？
大家很意外，明明姜燃传来上云时，他们对镇北王与江眠的事情很关注，就算没有江眠，大家对镇北王的一举一动都很关注，可是明明蓝幕的出现跟镇北王也有些关系，可是蓝幕里有关镇北王的记忆，大家却模糊了……
人们记得更多的，竟是姜燃辉煌的事迹……
而关于她的过往，关于她身边的男子，他们好像并不怎么在意……
什么时候，人们谈论一个女子最多的事，竟不是有关情感了……
“那就当提过吧？他怎么了？你为什么对他好奇？”姜燃还很奇怪，她现在对栾百城的感觉就犹如一个陌生人，她就算提过他，也不会提两人过去的情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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