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东京

　　东京来京也有三月余，这座临时陪都让王夫之越来越喜欢初来时，只觉得很乱，很用，慢慢的感觉这种闹其实是一种生机它不是混的闹，而是闹中有秩序他来京后起初住在衡州府进奏院，后来感觉进奏院里官往来纷杂多有不便，就又搬去了湖南会馆居住曾经小小的登州，如今却是煌煌东都虽然论城池还不及南北两京大，但论活力绝对已经远超朝为了今年的朝集使进京，甚至还建了一座新城于原登州府城之东，又圈了一大片地，迅速建起了许多房子，大小十字街如棋般一样规划有序，在那一块块坊区内，建起了东京国子监、蓬书院、各省、各府驻京的进奏院，还有东京贡院等还有成片的住宅，有专规划给在京科举、读书的士子们的学区坊，有给进京进奏选官员们居住的坊区，也有给在京商人们划出的坊区这座新城据说由皇家少府监下的多家专营设计建筑的机构承办，效率高质量好王夫之先后住的衡州进奏院和湖南会馆都挺不错，宽敞明亮，但比较简洁，家具也都是原水刷上清漆或直接层相油，没有过多南个△nLTh同如进奏院和会馆都有食堂，多是简餐，也有小王夫子是举家迁来东京的，今年不过二十八学者，他父亲王朝更是天下有名的武先生少年从本乡大伍定相学习天文地理经史财要学派江右王学的领军人物守益王朝一生不第，仅两副秋榜，五十多岁的王朝国子监毕后来在京城拒绝温体仁党羽索贿，气愤之下撕毁当时明末科场黑暗，绝音途，以进学论还亲自教导几个儿子王夫之兄弟几个从小跟着父亲学习，他十二到崇十五年第五次乡试，王夫之以春秋第一中了第四十名也是在这时结识了州知州章旷中举后随兄长等入京参加会试，因李自成克承天，张献忠破州，道路被阻，只得自南昌返回十月，张献忠攻克家乡衡州，能奇招纳地方贤才，强请了王朝王夫之刺伤自己的脸和手，伪伤入营，救出了父亲清军入关，王夫之受章旷招，往其军中协助，后左良玉举勤王旗出兵南京，何腾堵锡章旷等起兵讨左，王夫之往堵锡营中协办军务后武昌兵，忠武等叛乱，其父兄等只得离乡逃往桂林避乱，王夫之随堵锡讨伐叛乱，多有建言献策，并负责后勤粮有功堵锡升湖广总督兼湖南巡抚后，王夫之仍为其幕僚，堵向朝举荐他，甚至给他授官，他都拒绝了入秋后，王夫之辞了堵锡，与一百多名湖广士子在阳楼会盟，然后一道入这次，王家举家迁来东京王夫之亲兄弟三人，堂兄弟九人，都有举人功名，这次都是要来参加会试的，还有好几个族中叔伯子弟们，则是要来国子监读书，有年资年的生选为岁贡入监的，也有皇帝今年特旨加选一次的恩贡还有提学报送朝的优贡，还有便是今年乡试时没中举，但成绩较好中了副榜的,也直接可以进国子监，称为副贡的，甚至王家也有人直接出钱捐纳的例贡此外，如王夫之的父亲是被总督王锡特别举荐入朝，参加皇帝博学宏词科的这是皇帝特开的一科，由各地督抚推荐地方文学词书法好的一批当世大家，入朝考试，考制、表、露布、记、赞、颂、序等十二种文体，并做三篇，诗三首，由上述文体内杂出六题，分为三场考试今年这科是头一科，要取百人，授予林院、文馆、崇文馆、国子监的编修、检讨、中书、行人等主要是御选笔杆子既为皇帝草侍从，也兼为国家整理修订图书，并教导皇家王公子弟等王朝七十多岁了，本来早发誓说不出了，但这几年遭逢战乱，尤其是在湖南也见到了由乱到治的整过程后，经历过逃亡，如今却也愿意为开太平而出一分力，甚至在他的决定下，整个王氏家族一起迁来东京另一个时空，王家在清军南下湖南的战乱中，几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如今他们一家虽遭受过战乱、叛乱、土司之乱，可好一家子还安全朝其实也数次给王夫子兄弟等授过官，但王夫之拒绝了他这次来京，是来考进士的，上一次会试他在湖南打仗，没时间参加，这次他提前几个月来，就是要好好复学，金榜题名的在京这几个月，他很少去应酬，原先住在进奏院时，就是因为有太多人来拜访往来应酬，他才不得已搬到湖南会馆进奏院是地方在京办事处，如今省、道、府在京都有进奏院，设有一名进奏官，负责联络地方和中央，既代表地方向朝报告地方情况，呈递表文，也同时向地方上报告朝情况，传达朝令、文，甚至是把京城的报刊等寄回去，也负责办理本地向朝的财政拔款、工程批文等事项同时，进奏院还是本地官员在京办事的住所其功能还是很重要的，朝统一给各地修了这些进奏院，也不用修的多好，新城里棋盘格子一样一家家修建，其办事处的进奏官和办公经费，都归地方门负责但在京的这些官人员，则也要受京师各监察管理王夫之虽然没当过官，但他在原湖广总监军章旷和湖广巡抚，以及后来升总督的堵锡幕府做幕僚，所以在湖广其实名声挺大，其能力表现也是公认很强的不过王夫之却并不愿意过多去提这些经历，他还是想好好考个进士，然后再正式出任职虽然以现在的情况，考中进士后只要不是一甲的那几名，其它人就算成绩好也只是吉士，要入林院学习三年考不上吉士的，又得分出几等来，好的留京，在部院行走实习三年，然后成绩好的留下来做个主事另一等不留京的则到地方，先在省里实习三年，然后或留省或下县要是实习成绩不好，还得往下降所以就算考中进去，也还有个漫长的三年实习期，这还是如今绍天朝官缺多，若是跟崇时样，就算考中进士，实习期满，也得缺，有时可能没个十年都未必的到缺而王夫之本来早就可以直接出任知府了，因为他虽仅有举人功名，但在湖广抗清平乱过程中是有大功的，以期功绩出任知府毫无问题，甚至当分巡都可以，黄宗张煌言等这些年轻的督抚们大多是如此可他还是坚持来考进士，希望能够再考进林院先当三年吉士学习这三个多月，他搬了几次家后来家里也在东城买了套新宅子，就是人多一时有些挤，他倒干脆还是留在会馆居住，以前北京各种会馆很多，如今东京也出现了许多会馆这些会馆里，同乡官僚、、科举十兵们居停聚会的会馆，又称试馆，这里不是官便是士子，工商之人是进不来的王夫之呆的湖南会馆，便都是群士在住着，多是在京时暂住，虽然也有进奏院但进奏院是招待本地进京官员的，一般也不好居住，尤其是如今朝集期间，更没有空房间只有等到朝集过后，各地进奏院，才会把一些空闲房间拿来招待客人，收取房费做些财务补贴，甚至各进奏院的食堂也会对外开放除了试馆外，还有不少是同乡会馆，主要就是以工商业者、行帮为主体的同乡会馆，以地域关系做为基础，属于同乡组织，也类似于同乡行会有的可能还会细分出各个行业来，比如浙江同乡会馆里，可能还有茶行业的，盐行业的、船行业的等等王夫之每天大部份时间都在读书，剩下些时间，也会出去转转，东京的京城、沙城、东城、港城甚至是几座堡城、军营，以及长山岛等处都去游览过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新建的东城，这里规划最为整齐，笔直而宽阔的街道，十分干净整洁，大街小巷都是隔不远就有公厕，其至修了不少公共大澡堂子，有专门烧炉子供应热水，收费也不贵，方便还舒适另外街道十分干净，因为有专人扫街道，请的一些年纪大些，身体差些的人来打扫卫生，这活不算重体力活，身体差些也能干，可以赚到一份口粮嚼补街道上，很少能看到什么马粪之类的，既有专人清洁，也是因为城里有许多新规定，比如马车、马骡等入城，都得绑粪子，禁止乱排粪尿主街上还有车马道和人行道，不仅要一律靠右，甚至严格限定了车马速度，禁止奔驰，转弯等还必须摇铃或喊话提醒人更不得随地大小便了，否则抓到了就不是罚钱的事，而是要在这里穿上清洁的号衣，然后拿着扫扫地，甚至去洗厕所一开始有些士子没注意，结果可不管你什么身份，直接搞的斯文扫地，最后谁也不敢乱来了当然，这里的下水道也修的很好，不少都是暗的地下水道，既美观还不臭味还有一点，这里的房屋，都要求修建时配备厕所，这样也让卫生情况大为好转东城里有两个专门的市场，商贩集中贩卖，而沿街也开有不少店铺作坊，买菜、批发等集中在市场，餐饮娱乐购物在街铺东京欣欣向荣，生机，样样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居不易在这里得买商品粮，不用粮票，不用限量，但其价格可是比用粮票买的贵上许多,尤其是在饭店酒楼消费更贵，因为现在朝对酒楼饭店等要征营业税、牌照费，甚至特别时期，还有厘金、附加烟酒盐茶糖参这些更贵，因为全部是专营官卖，朝既要征产品税，又要征货物税，还要征关税，征厘金，又还有特别牌照费，营业税以及专税等王夫之打仗的时候有了烟，睡前还喜欢喝点酒，如今这些爱好都成了消费京城遍地都有卖烟酒的，都是专卖的，他发现其中卖的最好的是皇家名下的皇家供销社，皇家供销社遍及京城的几城各个街坊，他们的店铺总是很大，柜台长，货物更多，柜台后面的墙上，甚至还挂着一牌的营业牌照，有专卖烟、酒、盐、茶、糖、参的，也有卖百货的，甚至还有卖金银的总之好像没有他们不卖的，所以百姓也习惯称之为百货店王夫之也很喜欢去这些皇家百货店，他们的货源充足，价格公道，质量好，而且服务和售后都有保证比如在京城卖的很火的大前门、红双喜这几种烟，总是随时有货，他们家卖的盐,还有好多种类，海盐、池盐、井盐都有，各有品级，甚至还有不同的牌子，有食用盐，也有喂牲口、菜的盐山东就有盐场，北边还有长芦盐场，南面是两盐场，海对岸还有辽东盐场，浙盐、广盐、福盐运来也方便所以这里的盐就比较便宜，最普通的食用盐，是山东本地盐，六文钱一斤，不敢想象而顶级的盐，又细分为青盐、红盐、白盐，其中的青盐甚至还分青海青盐、方黑盐、凉州青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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