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快文学>穿越小说>西汉皇帝的种田侄子>第96章 大部落
  云离凝眸仔细一看,只见其间围追堵截的草原部落兵,几乎都穿着破烂的皮甲,就像某个庞大部落里的骑兵。然而转眼一想,错了,在柳条泽地区,在莫顿河的千里草场上好像没有什么大部落呀。

  草原牧民多穷困潦倒,家产很少,一袭羊皮袄就是十多年、乃至数十年,父传子、子传孙的可能性很大,更何况名贵的皮甲呢。可是数百件破破烂烂的皮甲就有些古怪了,似乎还是统一制式的,难不成他们是从草地里挖出来的?

  谷中,形势骤变,持斧大汉一脚踹在马肚上,猛加速,急急杀了一支百人队,对西增援的马贼大开杀戒,决心杀出重围。在立即灵活地避开数支冷箭、持斧子大汉嘴里呼喊着鼓舞士气、一看无所畏惧的表情、想和那些可恶马贼同归于尽、死里逃生还想拉上来更多倒数第一的人。

  云离兴致勃勃地看了看前面的战争演出,没注意到旁边柒瑜大叔表情的转变。起初见到被围的草原部落军马所披破烂的皮甲,柒瑜也闪了一下像云离一样怀疑的表情,揣测下哪一支兵马,依稀记得这款式皮甲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并试图追忆究竟是哪个草原部落的。

  东部草原上并无大小部落之分,西、北部草原上基本都属于乞迪部落及其附庸的领地,莫非乞迪部落有宫帐军存在?错了,式样错了别说了,堂堂乞迪部落宫帐军咋就披上这么破破烂烂的皮甲而来到这个僻静处?

  直到听见持斧汉子朝旁边几个族人吼出几嗓子的一刹那,柒瑜那双微眯的眼睛才猛然睁开,目光死死盯住持斧骑兵,眼角不知道怎么有点湿了,牵缰绳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一瞬间口就干了。

  “云离,救下他们,救下他们!”柒瑜眼里便流露出忧伤,兴奋,回忆的复杂眼神,使云离不自觉地感到了这个大叔内心最深处的哀酸。

  “谷卑希、备战出击、敌为外围马贼、解救被围那帮人马!”原本也想看看会戏的云离,试着能否坐收渔翁之利,立刻下了命令,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柒瑜叔叔都要求亲自派兵去救,但他坚信叔叔决非无的放矢,刚刚那抹忧伤的表情难免让人联想到哪些惨痛的过去。

  为确保安全,云离便指示一个传讯侍卫拿着首领令牌催促西姆可千骑向柳条泽的北面。陪同护卫首领前来的侍卫军骑兵有三百多名,侍卫骑兵战斗力强,即使是对前两倍和后两倍的敌人也能稳操胜券。然而云离等人对于柳条泽北部部落——马贼的状况并不清楚,害怕会有意外发生。

  一下子杀出来的二百柔黎精骑并未直接向包围圈发起冲击,他们依靠手中柔黎弓拉弓搭箭,就如同平日训练草场,每波箭矢下落后,都会有草原马贼在未被厚重皮甲保护身体的情况下一声惨叫和哀鸣。

  损失约二百多人,听到身后“呼啦啦,呼啦”的羽箭声,周边马贼总算慌了。正在一位小头目掉转马头准备暗中逃跑时,越来越多马贼停止了对前方草原部落兵马的攻击,骂声呼喊着要周围伙伴们赶快让路,这样他们才能躲过后面一波箭矢的袭击。

  谷内,持斧大汉从柔黎铁骑攻击的那一刻起便发觉不对,只是来不及多想,当下当务之急是杀出一条血路,令后面成百上千青壮族人突破重围,活回部落。

  趁着马贼慌慌张张地转身逃走时,持斧子大汉没有退缩,凭着高超的骑术和手中的大斧子,有一种纵横八方的气势,连续砍倒4~5个马贼,也止不住那呵呵逼人的杀势。

  几马贼老大连声喊着,企图压下队伍的仓惶,使多数得以有序退守,目光一锐利,原来持斧大汉早已杀进他们的阵营,正在搅动着身边马贼的惊恐不安,想落井下石,便命令数名侍从亲信,赶去化解那持斧大汉以稳住队伍。奇快妏敩

  冲入马贼阵列后,持斧大汉大战正酣,左突右突,浑不知道两边有数支长矛在悄然刺来。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持斧子的大汉一抡大斧,“砰”地一声削了一矛,回到身子一转,避开了第二把矛,但怎么躲都躲不过第三把矛,铁矛头扎在破烂的皮甲上,一道并不浅淡的血槽从胸口滑过,将一件大布袍染成红色。

  “柒瑜叔叔注意了!”云离感叹之余,发觉昔日里镇定自若,处理事务稳扎稳打,教云离贵人们不要轻易参与危险柒瑜断事官骑着马从山坡上冲下来,那矫健身影连拉三弓箭无虚发,气势逼人,把围在持斧大汉身边的三个马贼射倒在地,孤军奋战杀进。

  云离自幼便听说柒瑜大叔文武兼修,不但博学多才,而且刀术,箭术和马术都比很多草原勇士要好得多。只不过,云离通常只见到断事官对部落有条不紊的处置,知道很多部落,地名,再加上之前受过柒瑜大叔的武艺指点,云离也没见到他举弓持刀的样子,且不说在战场上冲锋厮杀,枪毙敌军这类热血沸腾的事情。

  “若讯卡见到此情此景,一定会吃惊得下巴落地!”云离叹了口气,顺手拿起镶铁皮盔拔出弯刀,命令其余柔黎精乘冲杀。

  谷卑希这边,一见首领,断事官大人居然冲了过来,心里一怔,也顾不上会有漏网之鱼了,总之首领的吩咐不过是救被围困的那一伙人而已,急着说:“大木头,百骑在此停留,全力枪击内侧山谷马贼;邱卡姆,往西冲过十里,便吹响紧急号角,替我催西姆可是个混蛋,快赶吧,不要以为我不知他派出两个百骑队,跟着跑了三四里远,亨格麾下三百儿郎,前些日子还沿莫顿河北上。”

  说着侍卫长扭头领着一支百骑队沿坡而上,一面向首领这边会合,一面枪杀前面冲上两边坡的逃走马贼,以杀人空出公路。

  战马继续提速,柒瑜的弯刀攫取了不超过3名马贼的生命,遗憾的是他手上用的并非花纹弯刀,要不血洒繁星般锋利的刀身上,势必呈现出一副凄婉绚烂的画卷。走近持斧大汉的马,柒瑜放慢了马的速度,表情复杂的望着胸口有伤且摇摇欲坠的持斧大汉:当他用手扶着刀柄扭转过来,一个草原少年忽然杀了进来,大吼一声“马贼受死”,一柄马刀旁若无人地劈杀过来,如果被这把刀打中,一臂便会荡然无存。

  “喝”柒瑜腰使力气,同样反手挥出弯刀,闪出偷袭一刀后,腕间用力,勾持少年马刀,低声下气,惹得少年大呼,被这个急速逆转的剧情震得魂飞魄散,本以为手到擒获,瞬间便能砍断这个头发一半花白的老马贼时,谁知道失手。

  柒瑜却不想对这个草原少年狠下手,一按弯刀,“呀”地一声,疼得少年下意识地放开了手中的马刀,踢错了马,左手接住了刀,右手掌化了爪,扑了上去,有力的手臂像老鹰捉小鸡,把这个草原少年拉下马。

  抓起来的草原少年胡乱蹬脚了好几次,想在摇摆的帮助下把自己甩在身后,遗憾的是均未得逞。突然,瞄到自己腰上还有匕首,他赶紧往腰上一摸,怎么也没想到他所有的举动都落到柒瑜的眼里,被狠狠地松开,“砰”地一声,全身掉进一只狗啃泥里,灰溜溜的。

  草原少年独自滚来滚去翻了个身,不拍身上灰尘泥土,在第一时间将匕首对准了这老头,眼里有些许狼的狂野,残忍,却又透露着几分畏惧,脸上的狰狞之色更像是装出来。

  如果说大地草原上少年们的是小狼的话,那么直立于马背,手拿锐利弯刀的便是呼啸山林中的头狼了,这情景,犹如小狼与头狼和狼王相对,那流淌在血脉骨子中与生俱来的压抑,令草原少年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多了他治的伤!”柒瑜咕噜咕噜地说着话,声音清晰地落到草原少年耳边,正要听话地点头时,他眼皮猛地一扬,脸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他手中那把亮匕首抬得高了一些,厉声说:“您、您是什么人?”

  先治他的伤吧,这话没问题,谁都能理解意思。问题出在他不使用卡洛斯语或草原兀锡语,而恰恰使用少年居住部落方言。须知这部落方言,比起草原上通行的兀锡语来,隐晦艰涩,加之无字可写,靠父传子,子传孙,和祭司们传授、智者祭祀用语即使族内一般牧民也不学习。

  在诺大各民族中,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现在只有他们这一支脉中有较多族操这一方言,其中以老一代居多。连合木豁都在他阿爸棍棒下,这才不多情不情愿地学起这门方言来,平日沟通多用兀锡语。

  “你是谁?是啊,我是谁呢?”柒瑜在面前少年的问话中唤起内心深处的回忆,思绪似乎瞬间飞到了万里高空,脑中出现了一些回忆的片段,一脸纠结,长吁短叹,这才回神来,庄严地说:无论我是什么人,此刻只要你知道如果再不把他救上来,他也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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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余柔黎精骑,居高临下占尽地利,发出猛虎捕食般的凌厉之势,与草原少年合木豁族隔河相望,谷中合木豁族战马闻有险象环生之气,若不是马背骑手抚慰,恐四散奔逃。

  “酋长,亨格已率领兵马向五里外进发,准备冲援。”谷卑希凑上来禀报,眼里蠢蠢欲动渴战之火,急不可耐地要一举歼灭山谷中数百草原部落兵,使侍卫军骑兵亦立战功,无愧于柔黎部强军之首。

  下面百骑长不止一次地催他,叫谷卑希说服首领大人命令攻击,刚才那次战斗杀死马贼一点也不好,还没杀死过瘾,很多马贼就逃了。

  西姆可派出的两支百骑队于双方刚刚开始交锋时便匆匆赶来,他们很快摆出一个半月阵型,怒目圆睁地注视着谷中数百名精疲力竭的部落兵,很多人心里都在自责战马跑得慢,没赶上刚刚那场仗。但不要紧,谷中也有数百人,一个骑兵割破了一颗头,怎能捞取功劳,而高贵的酋长却在旁边看我们,如果骁勇拼杀,为首领大人所见,可能会直接调往侍卫军服役。

  云离面色迟疑地看着柒瑜大叔站在斜坡上,心里不愿意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沉声大喝:“大家都要保持队形,不受本人指挥或对方攻击,不得轻举妄动,否则将军法搞!”

  谷卑希张大了嘴,终于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作为侍卫长的他对自己身份非常清楚,不可能越过这条线,要不酋长的雷霆之怒也不是他所能忍受的,转身命令下,百骑都要维持对峙阵型不动,不然军法搞!

  山谷里,跟随部队的医疗帐医师们在为以前那个英姿飒爽的持斧大汉治伤。根据柔黎部常备军的初步规定,百骑每打散改组一次后,手下十骑队都必须配备一名士兵粗通对伤口进行包扎和辨别药材,如无,则抽一人到医疗帐上进行医师短期训练。还好,住大草原的牧民们,基本了解了治刀箭伤口常用的几种药材,经过训练后,勉强能学到些应急处理的方法。每次出战和训练时,每千骑配备二十名左右医生随军,对军队进行医疗支援。对于首领来说,每次巡礼均由医师陪同,且不只一人,均由医疗帐上一等医师、希德丁总医手把手调。

  陪同的医生在合木豁监控之下,不紧不慢地处置伤员胸部的创伤,抹上部落运来的药粉并用洁净白布扎紧创伤,然后说:“失血稍多,体质较弱,养得好,约1个月可治愈。”说罢,留下一小包药粉,赶紧转过身去,拔腿走路,头纳闷为何刚才首领——断事官老爷要他去救百姓,但瞧那剑拔弩张之阵,接下来双方便要交战呀。

  “等等”合木豁喊着,走了几步。

  陪同医师虽为医师,但又是本土草原儿郎出身,骨子里凶狠,斗狠不可能这么快抹掉,眼下认为合木豁应该把自己丢在这里,赶紧伸手往腰里一碰,柔黎儿郎决不会当束手就擒之羊,即使阵亡了也不可能失去此人,何况大酋长离他并不遥远。

  忽然间,柔黎部青年医师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腰里空无一物!

  “你是哪一个部落的?该不会是周边部落吧,在这我以前都是,靠近柳条泽的地方,有一个有上百账人的小部落,”合木豁抬头看着两侧斜坡、丘陵上柔黎精骑装备精良,军容整齐,进退有序,无形之中散发出肃杀之气,他坚定地说:“你一定不是这个小部落吧!”

  这时,有两个柔黎骑兵奉命策马缓坡而下,一手紧握缰绳,一手自觉不自觉地搭到马旁边弯刀上,警觉地瞪了合木豁一眼,潜意识里认为他是想对付自己部落医师的恩将仇报之人。

  “柒瑜大叔我们这样去?”云离有些震惊,不定要问,仿佛刚才举弓舞刀冲锋厮杀的柒瑜大叔就是他的幻觉,这时他面色如常,见两个下来接人的骑兵带回医师向这边走去,便调转马头淡淡地说“出发了!”

  “柒瑜大叔您瞧。”云离伸出手一指,面色有了几分异样的转变。

  柒瑜勒着马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只见骑马的合木豁挥舞着双手,朝那边赶过去,浑身好像没有什么兵器。

  “长生天上来了,客木辰部合木豁对伸出援助之手的友人表示感谢,能告诉友人出自哪个部族,好使合木豁和客木辰部都能牢记在心!”合木豁声嘶力竭地唱吟着,口气里带着几分感激之意,终究还是被对方救出了数百族人与舅舅。

  “从南边土讫水草场上传来柔黎部酋长巴伯兰·云离的诚挚问候并祝愿长生天能庇护客木辰部!”云离纵着马走出来,轻轻躬身回敬,似乎先前那看剧、意欲坐收渔翁之利之人并非自己。

  “咦”合木豁轻轻一呼,眼里闪出一抹诧异之色,眼前这年轻人的地位竟比身旁汉子地位还高,乃是堂堂部落首领,全场都呆了片刻。随即之后,合木豁又侧身对着柒瑜行了一礼,道:“谢谢长者拯救舅舅,还请原谅合木豁莽撞!”以前都是他见舅舅受了伤,顿时慌了手脚,回头一想,几个包围舅舅的马贼都该是死于面前的汉子之手。

  “他就是你的舅舅吗?”听着合木豁的声音,刹那间柒瑜的眼皮抬起来,然后淡淡地问道。

  “是的”合木豁点了点头,耳边回响着熟悉方言的“先给他治伤”。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眸子里充满了疑惑之色,此人为何会明白自己族人的方言。

  他是从别的氏族,部落,支脉里走出来的族人吗?这就不足为奇了,历经数百年繁衍生息,开枝散叶之久,现在部落纷繁复杂,族人林立,很多人已经学会了部落方言,此人懂得不足为奇。

  柔黎部、合木豁以前从未被阿爸提起,应不是同属于一族,或者客木辰部离开祖先草场时间太长,也并不知道存在这样的部族。

  “山谷里,你们许多族人受伤,战马也折了很多,不如早点回到部落!”柒瑜大叔看着山谷温柔地劝着,说话声音太大,生怕别人听到他发抖之音。这时他竭力抑制着内心那份兴奋涌动,忧患自责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心情,不知如何去面对尘封已久的人与事。

  “长者,你是不是铁木迩?”看了看对面的汉子,合木豁神出鬼没,冒天下之大不韪,脱口问出了这句。

  返程时,云离和柒瑜二人并列而骑,数千全身散发着凌冽杀气的柔黎精骑提防着周围,就连谷卑希和亨格二人也离前面二人五远、六匹马相隔一段距离,车队向南面赶去,待柳条泽迂回东去后,今晚应在西姆可千骑驻守营地留宿。

  离土讫水大约五百里路,怎么都要三到四日才能赶回来,而且云离和其他人都没有急到一时钟,利用空余时间,表示不可能还要到新归附的樾瓦氏族草场转一圈,看一下新属民们的处境,还能告诉大家新主人是谁!

  一直没找到机会发泄自己郁闷的亨格凑了过来,瞥了一眼侍卫长谷卑希,郁郁寡欢道:“谷卑希大哥,为什么你不早点派人来告诉我呀,你侍卫军吃这么大块肉,别的赶过来的那两个百骑喝了好几口汤,只有我们营空着肚子喝西北风!”

  谷卑希指了指前面那位贵人,调侃着:“亨格,你亲自装扮成大尾巴狼吧,酋长不许你跟在后面,既然你们都在后面,为了啥子别跟得太近,也装模作样地到莫顿河中上游草原上巡视,操练。大不了一顿训斥,这有什么了不起,看咱侍卫军儿郎。哈哈,没时间算了,但光马贼俘虏两百多人,杀了怎么都不下三百人”

  谷卑希任性秀出成绩,侍卫军此次功劳虽不及骨啜纳千骑,但考验侍卫军战斗力,使酋长与自己都明白小小半年不经战场厮杀儿郎战斗力进退不一,似乎平日训练,打猎还收到了很好的培训效果。

  “你,”亨格两眼一蹬,怒不可遏,要不是考虑到在大庭广众下,怕是要跟这侍卫长大人好上一拼,好在及时抑制住那小小的暴脾气。眼珠灵秀地转来转去,亨格的口气顿时软了下来,凑着笑脸说:谷卑希大哥哥,你辛苦啦,英勇勇敢,无愧于柔黎部最强悍的精锐勇士啊!那几个俘虏给我们审判。你来到扎营的地方好歇一歇。我叫人杀牛杀羊给你庆祝。”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亨格刚无意中看见后队押解的数百名俘虏,便想起来有一到两百个马贼逃了出来,连忙想把马贼营地套在哪里,立了大功。

  谷卑希听到前半部分,他点头哈腰地应了一声,一下子就有了回应,几乎是中了小狐狸亨格的诡计。马贼老巢吗?这个孩子一定瞪大了眼睛,马贼老巢里有粮有盐有布有钱币有人口,这个小混蛋要独食了,错了,马贼的俘虏也在我的手里,一个也给不了!

  “呵呵,算了,审问这个活计吧,老哥做得最有技巧了,要知道审问俘虏有几次还是老哥干得。光马贼就有托姆尔和螺贝山谷这两股马贼被笔者审问过,根据头目们给出的办法,笔者本人近期也想出了几个,正好用来尝试一下。”谷卑希的一记哈哈使亨格好像一拳砸到了棉花。

  “谷卑希大哥哥,您究竟想干什么呀?”亨格咬着牙挤出了这些话。人到了屋檐下就得俯首称臣。他没有交出俘虏。他总是抢不到。面对首领——断事官——这么大胆放肆,亨格自认没有这个勇气,要是讯卡这个胖子的话,说不定就干得了。

  “没关系的,我不愿意给你们审问但是,”谷卑希看着头顶快要冒烟的亨格,也不再逗他了,直白道:“我审完了,就一五一十地跟你们说情报,要么你们直接派员,要么当面共同审问也好。但是,我还没有解决,你们不准介入呀,审讯这门活计,可不是随便靠鞭打,剁手剁脚的事,你们也听不懂!”

  这位把云离嘴里“审讯是门艺术”解释成“审讯是个活计”的谷卑希侍卫长,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尽情地享受亨格对他的爱慕之情。

  “可是,您到时就立大功了,如果首领大人赏把花纹弯刀的话,您就借给我戴上一段时间呀!”谷卑希搓着手嘻嘻地笑起来,好像提出了微不足道的请求,看着亨格调转马头要走的姿态,他急声说:“别介了,我们商量好了,我戴上吧,顶多过几年还你吧,三年、两年”

  花纹弯刀,戴了好几年了,真把我当傻瓜?

  在前方,静静地欣赏着一段路程风景的二人,柒瑜最终打破了宁静的景象,转身侧过身去,嘴皮动了动:“你不会好奇吧,没啥好问的吗?”刚离开山谷时,他并没有张口回答合木豁“你是不是铁木迩人?”,仰望一会儿清澈的草原天空,眨眼间,拔下缰绳,趁转身时,遮住眼角滴下的那些泪珠。

  铁木迩人吗?梦回魂牵梦绕的南部草原上,过往一幕幕,在柒瑜眼里就像梦一样,有快乐,有甜蜜,更有苦涩,有苦涩。

  忽然间听到身旁柒瑜大叔的询问,云离轻轻点头,又摇摇头,故作长叹地呼了一口气,轻笑道:“如果我一点也不好奇,那一定是假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我明白一点,不管你是铁木迩人还是柒瑜大叔,就像父亲一样!”

  云离的话中饱含着诚挚,肯定之情,口气纵然平淡如旧,但似乎也带着斩钉截铁之意,透露出强烈的情谊信赖,不在上位者与臣属间,而在爱人与爱人间!

  柒瑜手放松缰绳,信马由缰,良久后,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回忆过往的忧伤,仿佛在向云离推敲,也仿佛在自言自语:“我确实是铁木迩人。二十年前,那时候我跟你一样大。噢,确切地说,我比你今天小一岁。跟上万个铁木迩儿郎似的,骑马背弓佩刀,与攻打铁木迩的乞迪部落进行殊死搏杀。”

  听了这话,云离的眼睛蓦地一亮,铁木迩人,二十年前乞迪部落柒瑜说的话里流露出耐人寻味的讯息,仔细一想,回忆起来,就想起铁木迩人与乞迪汗部之间的霸权之战。

  二十年前,塔什干草原上那一场轰轰烈烈、悲壮惨烈的霸主战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某个游牧歌手记载“尸臭几月不散,百里江河尽沾红,成千上万只大小不等的秃鹫踞在塔什干草原”

  没想到他旁边的柒瑜大叔居然能成为那次战斗的亲历者,看着他寂寞,庄重的表情,一定有很多亲友族人阵亡!云离感慨道,我把话题岔开,以免在不断勾柒瑜大叔感伤之际,我隐隐感觉到有些东西被我忽视。

  哎呀,铁木迩是族人吗?云离不顾一切地从脑海里的回忆里狠狠搜刮起来,从没有听到属民们提起柒瑜大叔家的人,族里的人,甚至连他阿爸也好像不太清楚柒瑜大叔是什么人。形势不妙呀,尽管铁木迩人损失巨大,就连联盟的大首领也死于那场战斗,但剩下的六个部落却退守南部草原与乌素兰沙漠的边缘,绿洲草场上,忍辱负重,艰难地生存着,现在仍是东漠草原上一支强盛的草原势力,早早地摆脱了当年战败的窘境。

  以柒瑜大叔脾性来说,不该十几年,他一个人躲进东部草原的小疙瘩处反而残生呀?

  身世小部落都灭了?与族人走散?灰心丧气不愿意继续留在南部草原上吗?被敌对部落追捕了?

  云离发觉自己愈是纠结,平日并没有深究柒瑜大叔是谁,身世如何,今天遭遇了意外,却想都别想,理都没理,我的思绪像一团团麻线似的乱得让人想不开。

  综观腾格里辽阔的草原,草原上的大部落和小部落,更像满山的牛和羊,也许哪个河沟角落里,深山老林里都隐藏着个不大不小的部落呢,这事不足为奇。尽管,云离在平日加重草原部落的情报搜集工作,探听斥候,格根传回的重要信息,不管多晚多困,也要坚持读完再躺下来歇息。加上平日翻羊皮纸卷时,抱着走不了万里路还得读万卷书,象海绵吸水那样吸取所有信息,知识的念头。但腾格里草原更是口耳相传、记了多少事,即使一次数千人部落征战也未必记录在羊皮纸卷里。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西汉皇帝的种田侄子更新,第96章 大部落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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