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是由辅助监督充当司机,我们五个人分成两拨儿,分别乘坐车辆前往目的地,那样也宽敞不是吗?
但就在启程前,娜娜明把乙骨忧太拉到一边,不知道两个人嘀咕了些什么,随后,两个人就一致坚持让我们五个人挤在一辆车上,并且谢绝了辅助监督的服务,由靠谱的成年人充当司机。
一头雾水的我被迫和虎杖悠仁与“千贺”两个人一起挤在后排,开启了这趟糟心的旅程。
虎杖似乎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一上车就打起了哈欠,不一会儿,可爱的虎子就被周公拉去下棋了。
瞟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千贺”,我不满的皱了皱眉,还不等我开始吐槽,独属于娜娜明的低沉严肃的声音突然响起,盘踞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多了几分威严。
“近来可好?”
其实,七海也不想用这么严肃的语气闲聊,但毕竟后排坐着一位化名为“千贺”的家伙,这无形中就给人的潜意识里埋了一颗名为“警惕”的种子。
察觉到娜娜明高度紧绷的神经,我疑惑地蹙紧了眉头,虽然不解,但还是没有直接问他。
可能是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吧?
甩甩头,将脑中的疑问全部抛到九霄云外,抬眸,看着车窗外那被冰冷的雨水揉花了的景色,叹了一口气,问道。
“还算不错……话说,咒术高专已经拮据到这种程度了吗?”
乙骨忧太轻咳一声,转过头,暗含杀意的目光轻飘飘地划过羂索的脸,如同一把刮骨剃肉的利刃,只是短短的一瞬,随即消失不见,目光流转之间,一抹令人心安的微笑攀附着唇角跃入了那双灵动的黑色眸子。
“没有啦,只是因为好久不见,想和大家聊聊天罢了。”
虽然但是……聊天什么的,也不差这一会儿吧?而且,不是我说,乙骨大哥,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你刚才的眼神就可以让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家伙死几千次了。
所以……
你俩是怎么结仇的?
当然,我是不可能问出这个问题的,毕竟表面上的和平也算是和平的一种,这样就不错了。
“真希他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七海建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死死地抠住了黑色的把手,抬眸,瞟了一眼后视镜中青年的倒影,了无生气的金色眸子里闪出一抹浓浓的自责神色。
“直毘人先生去世了,真希还活着,却留下了无法消除的疤痕。”
闻言,我长出了一口气。
“不错了,不错了,已经很不错了。”
还好,没有因为救了娜娜明而使真希的气运出现什么意外,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察觉到我言外之意的娜娜明皱了皱眉,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吗?”
我并没有解答他的疑问,扫了一眼现在的时间,随意选了一个参照对象,抬起左手,自顾自的掐算着他的运势。
“在接下来的半年之内,你的气运会由最低点开始慢慢上升,万事开头难,一月到三月中旬之间是最难熬的,但三月一过,否极泰来,时来运转,所以我建议你未来几个月中请个小长假,否则会有血光之灾,甚至危及生命。”
看着青年避而不谈的模样,七海也只得呆呆地转回脑袋,沉默了好久,这才缓缓开了口。
“真的没办法救下直毘人先生吗?”
耸了耸肩膀,我轻笑一声,道。
“司某我能力不足,能救下一个都算是万幸。”
“多谢。”
挥了挥手,看着情绪逐渐平稳下来的七海的背影,我摆了摆手,道。
“甭客气,咱俩谁跟谁啊~哦,对了,我问你们俩一件事儿,你们可得跟我说实话。”
乙骨忧太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羂索到底死没死?”
闻言,空气都像是被冻结了一样,一时之间,整个车厢里除了雨水打落地面的声音和虎杖平稳绵长的呼吸声以外再无任何响动。
看着如此沉重的气氛,已经意识到答案的我陷入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有大boss怎么还没死的懊恼,有当时怎么不补刀的后悔……但其中似乎还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丝庆幸。
一种名为“羂索还活着”的庆幸。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的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风景,耳边,是属于乙骨忧太的声音。
“没有,我们在得到夏油杰的尸体之后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反而在夏油的尸身上看到了一个黑色闪电状标记的传送阵。”
垂眸敛下眸中颜色,我呆呆地点了点头,盯着缠在自己手腕上满是裂痕的黑色沉香木手串,我陷入了沉思。
虽然羂索救了我不假,但这也不能改变之前他捅我刀子和囚禁我的事实,那我为什么会在听到“羂索没死”这几个字的时候感到一丝庆幸?
难道是我他喵的患上了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嗯,一定是这样!为了早日康复,司某我可得好好接受治疗!
安静的坐在一边的羂索垂下眸子,虽然面上毫无波澜,但翻涌在眸底的笑意忍不住染上了那双好看的眸。
如果没看错,刚才从司北晨眸中流露出的神色里混杂着庆幸,那也就是说,自己当时不顾一切的“梭哈”还是有那么一点用的。
没错,在看到何君健和司北晨搭话的一瞬间,羂索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而且是一步“双杀”——何君健……不,或者说何君健背后的势力在赌。
如果司北晨对自己来说足够重要,那么自己就一定会跟着司北晨一起行动,到时候无论是制造车祸还是直接刺杀,都是可行的。
如果司北晨对自己来说没那么重要,那么他们就可以将司北晨救走,到时候,司若生就欠他们一个人情,如此一来,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无论哪种结局,对何君健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
那羂索在赌什么?
羂索自然知道,想让司北晨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之前自己对他的杀意和囚禁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司北晨不那么抗拒自己的存在。
那也就意味着,只能打打毫无胜算的感情牌。
本来以为他们的目标只是自己,但谁知道他们的目标还包括杀死司北晨的时候,谋划了一路的计划全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迫于形势的本能。
不过,出乎意料的,最后的最后,青年并没有猛烈抗拒那个吻,甚至还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除了懵逼以外的混杂着浓浓疑惑的悲伤。
这也算是一点点的转变吧。
不知如今,那深埋于青年心底的转变是否已经扎根?
我很想知道呢~
羂索想。
……
既然羂索没死,那么天元应该就在羂索手上,这世界岌岌可危啊~
不过,这一切又和我这个菜狗有什么关系呢?我只需要在羂索找到我之前干完我该干的事情,然后藏起来就行。
打定主意,我推开车门,感受着若有若无的冰冷雨滴,看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铺满了绿色苔藓的石桥。
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为了解决月野万霜这个麻烦,谁曾想却让我发现了一根宿傩的手指,而谁又能料到,就是因为当初的发现让如今的我少跑了很多弯路。
“你们要的东西就在这片河底。”
此时正值冬季,河水水位急剧下降,露出大片惨白的河床,冷雨之中,大石块与小石块挤在宽阔的河床上瑟瑟发抖,参差相掩,仿佛是一群畏冷的兔子,挤在一起妄图从同样冰冷的温度中汲取一丝暖意,极细的水流潺潺低吟,几株枯草在寒风中苦苦支撑着几片早已枯黄、岌岌可危的叶,咒骂着冬的冷酷,哀求着春的眷顾。
“我去!?妒妇津?”
看着眼前突然从出现的少年,我轻啧一声,低声骂道。
“给我滚回去养魂,别乱跑!”
听到青年的怒斥,却看不见被训斥的对象的娜娜明和乙骨忧太对视一眼。
这世界也太玄幻了吧!m.xqikuaiwx.cOm
“那好,我下去看看。”
虎杖悠仁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就在他即将翻过护栏的一瞬间,一道慈祥的老者声音忽然响起。
“小友,要不你再算算?看看那东西现在在哪儿?”
是久违的汉语。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的羂索皱了皱眉,心中暗骂一声,沉声问道。
“谁!?”
几声轻笑忽然从桥墩下传来。
“怎么,这么久不见都不认识贫僧了吗?”
感觉这声音有点熟悉的我和司北晨一块从桥上往下望,只见一个身着月白色僧袍的中年人慢悠悠的从阴影之中晃了出来,摊开挂着念珠的手,露出一个被黄符包裹着的东西。
是段易然。
司北晨歪了歪脑袋,看着桥下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皱眉道。
“段和尚?”
他来做什么?
看来,应该是蛊王丢失被何君健发现了。
那也就意味着,我们摊上麻烦了。
轻笑一声,司北晨转过脑袋,看着身边垂着眸子的青年,沉吟道。
“真是流连不利啊~”
桥下。
静静的盯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一人一魂,段易然眯了眯眼睛,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默默垂下眸子,轻声叹了一口气,道。
“原来如此,小友可还安好?”
换来的是两人一魂异口同声的回答。
“啧,你那两只眼睛是摆设吗?一个死了,一个也快死了。”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咒回】卧底的回家路更新,第64章 段易然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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