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未免将我看得太紧了些!”阿晚看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与牢牢不肯撒开的手。不由笑了出来!
“咳咳,那个,听他这般描述,夫人可猜到了症结?”
“身为医者,还没看见病人,如何能下论断?夫君可是好奇,我为何要多管闲事?”
“夫人的闲事,为夫自然好奇!可否请你赐教一二?”
“要我赐教,夫君也得答应我一件事!”阿晚笑得古怪,歪着脑袋看他。
阿彻闻言,立刻就后悔了!但面子摆着,不论如何都必须,服软!
“夫人愿意赐教就赐!不愿意,为夫也甘之如饴!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阿晚捂嘴轻笑,对自家夫君的觉悟,非常满意。
不过一会儿,敬老就从屋门内迈了出来,“两位久等,请进吧!”高高的石阶,越上,腐臭味就越重!
两人皱着眉头相视,不禁被对方的丑样子,逗得笑了出来。
“两位真是少见的恩爱!”敬老看了他们一路,忍到现在,才感叹出来。
“我妻如我命,我命就是她!”阿彻轻笑,骄傲地冲着敬老挑了挑下巴!
“哈哈哈哈!有趣!”
三人刚刚踏入屋门,就被屋内的大笑声吸引了目光。
恶臭扑面而来,阿彻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闭住了气!
同样闭气的敬老,悄悄看了身侧的妖娘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呼吸自如的样子,不由有些佩服!此人的医术,或许远超前人!
“族长,两位上宾来了!”敬老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将人往屏风后头请去。
“夫君,你且在此等我,不必上前!”阿晚将他拦在屏风边上。若里面的人,当真如她所想,还不如不让夫君看见。这样,对两人都好!
“晚儿?”阿彻疑惑地看她。
见她郑重地点头,眼睛又意有所指地往敬老身上一瞥。明白意思的同时,想想她或许是为了自己好。就只能乖乖听话,妥协作罢!转过身,就向目标之人走去。
屏风之内,还挂着一副纱幔。浓郁到令人窒息的恶臭,阵阵扑鼻而来,鼻尖的魂甲瞬间敛入,顿时就不再受到半点影响!
“敬族长,小女可否入内为你诊查?”
“小小妖娘,定力倒是惊人!你若敢进来,那就进来吧!”
阿晚干脆地掀开纱幔,一步迈了进去。
眼前,猝不及防,就映入了一只面目全非,浑身溃烂的巨大蝉虫!脓水流得周身遍地都是!黏黏稠稠,至少得有三四寸厚!
“瞧你这幅模样,不似受过任何治疗!”
“哈哈哈哈!妖娘的眼力,也非同凡响!看来,老夫这次,当真算是遇到贵人了!”
“说说吧,怎么病的?”阿晚步步靠近,脚下敛入了魂甲,不会沾染分毫秽物。
巨大的蝉虫,见她毫不犹豫地来到身边,细细打量自己的病患,心中竟然颤抖不已!
“一百二十余年了!终于有人愿意靠近老夫了!哈哈哈哈!”
阿晚眉头一皱,严肃地问道:“所以,那些所谓看过你的医者,都只是站在纱幔外头,远远瞧了一眼?至于他们开的药,你更是半点没吃?”
“帝宫来的医令,倒是进来过。但只瞧了一眼,就作呕不已,转身便走了!哼!那样的医者,开出那样的药,我又如何敢吃?”
“你倒是心善,竟也不曾拆穿他们。”
“人生在世,皆不顺意。谁又没有几番苦,何必难为追命人。”
“你的溃烂,已至肺腑!理应不能修炼了!可今日的炸响,又是怎么回事?”
“这位妖娘......不知该如何称呼?”蝉虫浑浊的眼眸斜了斜,似乎是想避开这个话题!
阿晚走到他面前,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我们入你府上,已有大半日光景。你这个族长,却是第一个询问身份的。”
“缘来缘去皆是散,不问上宾姓名,是本地的旧俗。”
“哦!原来如此!所以,你早就该死了,如今吊着这条命,又是想做什么?”
犀利的目光扫来,话题突然被推到了更可怕的高度!
蝉虫的身形一抖,诧异地望向眼前人!只见对方眸中,金光流转。自己好似慢慢飘了起来,渐渐就睡了过去。
“回答。”
“是!爆炸的并非是我,而是我家夫人。她,原本想来杀了我,帮我结束这场不见尽头的痛苦!走到门前,却不敢进来!犹豫之际,带来的轰天炮,不知为何,就那样在门外炸了!”
“不知为何炸了?”阿晚眼珠一转,此事定有蹊跷!“还有呢?你为何不肯就死?”
“蝼蚁尚且偷生!只因我心不甘!只差半步!就只差了半步!我就能踏入妖王之境!或许,还能因破境而得到新生!”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凭我的修为,已在灵台之内,凝出了半朵赤色妖花!妖花散出,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寄生在族中小辈们的头上。每日吸取些许修为,勉强维持这条残命!”
“可以吸取他人修为的妖花?可否具现?”前话才刚问完,她的眉头一挑,又想起了今日的这场喜丧之宴!
“此妖花,为本命之花。可以具现,却只能为其主所用!”
“那就是受着约束的伪花!还有,你当真确定,妖花只是吸取小辈们的些许修为?不会害命?万一,他们正处在破境关头,刚好被你一吸!你可想过后果?”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妖花只有半朵,威能不大!若遇到小辈处于生死关头,只会救他们一命!绝对不会当真伤了他们!”
这个答案,倒让阿晚有些意外!看来,今日的喜丧主角,怕真是因为意外而终的!
“你们赤花金蝉,突破妖王之境,是否还会脱下一次蝉蜕?”
“是,破境之后,会有赤蜕。”
“‘赤蜕’?又有何功效?”
“妖王之境所脱下的蝉蜕,凝聚了境界宝意。蜕下的那刻起,便犹如天地之间,自然衍生的宝物!得之,融之。可破妄境,可解禁制!”
“登临君境呢?也会再脱蝉蜕?”
“是!不过,我族的祖宗们,还未开创君境先河。因此,我并不知道君境蝉蜕,是如何的。”
“哈哈!瞧瞧,有趣的,分明是你自己!”开开心心的妖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瞳术敛去,蝉虫只觉得自己从高高的云端,骤然跌落!猛地回神,又看到了眼前的青衣妖娘!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蝉虫的声音,带着颤抖!身体却被凝固的脓液粘牢,不能移动半分!
“我只是能救你的人!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你的症结,我也已经明了!疮毒再重,若是遇不到好的医者,也就是你这般下场。现在,该谈谈条件了!”
“你......真的能治好我?”
“我不仅能治好你,还能助你一举突破妖王之境!如何?”
竟有这般好事?蝉虫沉默,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妖娘。此人看来,没有丝毫修为,莫非是隐藏了?
阿晚勾唇一笑,轻轻挥手,有意无意地拂弄了一下裙摆。深不可测的威压袭来一分,就压得蝉虫浑身僵硬!
“请恕我眼拙!只要您的条件,不会伤天害理,我定当遵从照办!”
“不会不会,我只是想要你的蝉蜕!不仅是妖王之境蜕下的,还有以后!只要出自于你,就必须送到我的手中!”
蝉虫沉思,以他如今的身体,若能得以痊愈,还可登临王境!虽然不敢想她后面的话,但仅看眼前。纵使自己的蝉蜕如何珍贵,都值得送予恩人!“我答应!”
“仅仅答应可不够!我们不是这里人,此间事了,便会天南地北。你日后的蝉蜕,想要交到我们手中,并不容易!因此,你要与我夫君定下身契!只要有了蝉蜕,我夫君第一时间就能知道!这样送起东西来,也更方便!”
“要是结下身契,随你们离去。那我这阖府的族人,又该如何?我欠他们太多,太久!此次若能重生,必要结草衔环,先行报答每一个供养过我的族人!”
“这点,你到不必担忧!你我所结的身契,就如我方才说,仅仅只是为了收取报酬!我们不会要你离开这里的!”
“若真如此,我便答应!只要大人用得上我,赤花金蝉族,敬府上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一次,蝉虫不再犹豫。
眼前之人的威势仅露一分,就已让他肝胆剧颤!再观她行事,一副仁善的模样!依附这般大能,于阖族前途,或有裨益!
“倒是很识时务!那就开始治疗吧!我要先为你刮去体表的脓疮,过程会很痛苦,你且睡过去吧!”轻柔的白光随着她的手,拂向金蝉的鼻息。
金蝉只是轻轻吸入,就立即昏睡了过去。
“晚儿,需要帮忙吗?”阿彻走到纱幔边,担忧地问了一句。
“夫君,刮骨疗毒,你可想观摩?”阿晚轻笑,手中凝出一把小巧轻薄的光刃。
“刮......刮骨?”阿彻顿时吓得眼窝一抽,尾骨一紧,连连退后两步,“夫人不要太过劳累,为夫,就在外面候着!”
“我方才的安排,你可都听见了?”
“听见了。不过,你要他的蝉蜕做什么?”
“要蝉蜕,自然是为了治病!”
两人闲聊之际,小巧轻薄的光刃,瞬间分体化作十把!光之本源涌动,将屋内照得犹如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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