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真正的感受，其实还是羡慕。
她很羡慕叶凡能有这么好的心态，唇角微翘，轻声说道：“总之，我是没有你这份心气了，就算你让我去幻想，我都想象不到那种层次的实力，希望你能够做到吧。”
“当然。”
叶凡仍然笑容满面说道：“来这世间走一遭，我就是要争做最强的那一个。”
“武道这条路，也许有人会暂时走在我的面前，但那也只是暂时而已。”
“今天我输给了谢灵修这老怪物，下一次，我要赢回来。”
江玉箫闻言，看了看叶凡的侧脸，摇头说道：“你已经看见了大宗师的下场，难道就没考虑过放弃武道么？”
“为什么要放弃？”叶凡摇头说道：“他们落得这个下场，也许是走错了路，大宗师这个境界，不该是个无解的死局。”
江玉箫用手掌轻轻摩擦着自己的手臂和肩膀，叹息着说道：“据我所知，世间的大宗师，全都是这个下场。你所期待的道路，早就有人做出了尝试，但他们无一不是以失败为结局。无数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除非放弃武道，不然都要选择这条路，镇压归墟邪物，承担它的好处和副作用。”
她的声音不大，却格外诚恳。
出身群阳山这种古老的顶尖势力，就决定了她的见识远超武道界绝大多数的人，对于大宗师的许多秘密，更是从小耳濡目染。
也许叶凡之前不肯相信她说的话，但在亲眼见过谢灵修之后，对这女人的敌意也少了一些，这些话现在听起来，还觉得有点道理。
叶凡说道：“大宗师如果都要靠着归墟奇物来续命，那归墟奇物的数量该如何保证？除非有人真的找到了归墟的入口，不然的话，现如今流落在外的奇物，应该是极其有限的吧。”
这一点，正是叶凡当时质疑过的问题。
归墟奇物的数量存在着一定的偶然性，倘若每个大宗师都需要镇压一件奇物，维持自身的生命，对于奇物的归属，该如何分配？
而且，像谢灵修守着的巨鼎，本身就是一座牢笼，谁镇压了这样的大型奇物，基本就相当于画地为牢，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对于物件的大小要求，也十分苛刻。
这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也不怪叶凡会产生质疑。
但，江玉箫却是深深看了叶凡一眼，忽然说道：“因为你猜错了一件事，哪怕你大部分的推论都没有错，却有一个最关键的错误。”
叶凡好奇道：“什么错误？”
江玉箫深吸了一口气，用绝望的语气说道：“能够给大宗师提供能量的奇物，其实并不算少，甚至直到现在，还有很多我们束手无策的奇物藏在世界各地，每天负责镇压它们，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换句话来说，这个世上根本就不缺奇物，缺的是能够镇压它们的大宗师！”
“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岔了，原来这种奇物的数量还不少啊，那就不奇怪了。”叶凡顿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可江玉箫却有些惊讶道：“你怎么就这个反应？”
叶凡看向她，疑惑道：“不然我要有什么反应？”
江玉箫有点激动道：“你仔细想想，那种能够轻易覆灭一座城市的东西，存在于世界各地，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爆发，这还不够让人绝望吗？而且，你根本就不知道，想要镇压这些不稳定的奇物，究竟得付出多大惨痛的代价！人命在它们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除了大宗师，没有人可以镇得住那些鬼东西！”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从古至今，能够毁灭整个世界的东西可多了。天外陨石砸下来，大陆板块移动，甚至是各种极端气候，哪个不能摧毁人类文明？”
叶凡淡淡道：“这种能够靠大宗师去压制的玩意儿，还真算不上什么麻烦。”
江玉箫似乎从未想到过，有人在得知了真相以后还能够如此从容面对。
她当初接任群阳山道子的身份，知道了这一切的时候，表现的可远远不如叶凡这么镇定。
群阳山对于传人的心境要求极高，一方面是因为功法传承的契合度，其次就是担心自家培养的传人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被折磨成疯子。
所以江玉箫从小进行心境修炼，维持了古井无波，心如止水的状态，最终在得知这世间竟有如此邪物，随时随地可能会毁灭她拥有的一切，她还是有些崩溃了。
但叶凡这么平静的态度，终究还是让江玉箫感到了一丝难堪，低声说道：“你说得倒是简单，大宗师确实能够镇压那些东西，可你知道这世间的大宗师有多少？放眼全球，也不超过百人！”
“这点数量的大宗师，对于那些日渐躁动的归墟之物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江玉箫满脸绝望。
其实她也被这件事情折磨得够久了，急于找一个人去倾诉。
如今遇见了叶凡，倒是让她打开了话匣子。
叶凡却有点惊讶道：“全球的大宗师居然有接近百人？那这数量也不少了吧。”
一百名大宗师如果汇聚起来，那将是这世间最可怕的力量。
以前叶凡也曾估算过，感觉全球的大宗师最多就是二三十人。
“如果没有归墟邪物的忧患，接近百名大宗师，确实是十分可怕的数字。”江玉箫惨淡的笑了笑，说道：“但是，这些大宗师几乎都是身陷囹圄，分别镇压着某一件可怕的归墟邪物，对于目前的局势，根本起不到任何的帮助。”
“那你们就没有尝试过，让同一个大宗师镇压多件归墟之物？”
叶凡又有点闹不明白了，“我看谢灵修吞噬巨鼎里的怨念还挺轻松的，如果情况真像你说的那么紧迫，一个大宗师负责镇压几件归墟之物，绝对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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