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说‘别拒绝就好’的;
你怎么变卦变得这么快?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何汉青从刚才进门被她忽视就情绪不妙。
一时半会哪里能调节好?
他倏地站起身来,困兽一样来回踱步:
“我变卦?
我变卦了吗?
好吧!
管他吗的!
就算我变卦吧!
我是变卦了!
怎么样?
我受不了了!
我告诉你。
现在我改主意了!
你如果不能好好回应我;
这石膏你就别拆了!”
易未央几近绝望跟他喊起来:m.xqikuaiwx.cOm
“你就是一混蛋!
你得寸进尺!
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满足!”
何汉青猛地止步,回转身来呵斥道:
“你做了什么?
你连看都不看我!
其他的就别提了。
你做过了什么,你知道我不满足?
你努力了什么,你随意就下断言?
你以为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你以为你好得很,一点没毛病?
你看看任晓星见惯不怪的样子!
你就该知道的,过去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易未央,我告诉你!
这样不管是谁都会被逼疯的!
不止是我!
所幸你不爱我。
我痛不痛苦你不在乎!
你不但不在乎;
你还可以偷着乐!
你乐吧!
你乐!
你快乐就好!”
何汉青这席话说得痛心疾首。
他沉痛愤慨、且振振有词,倒把易未央给说蒙了。
虽然他脱口就自嘲“所幸你不爱我”。
但他心里不再觉得这是一件可以被原谅的事。
他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关于她的那一部分记忆,不再有泾渭分明的界限。
哪些是前世的记忆?
哪些是克隆人反向传输给他的记忆?
哪些是他后来与她共同经历的?
他只能记得事件,感觉却是混淆的。
这一切大抵是从他开始模仿克隆体的口头禅和行为举止开始的。
自主接纳,就会促进融合。
像这种基因和经历高度契合的案例,最后走向完全重合也不是没可能。
易未央被他绕得有点迷糊,心中又担心他发起狂来真的会延迟她拆石膏。
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喏喏的说:
“那,我就试试吧……”
何汉青打量着她,偏头问道: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易未央气结的咬了咬唇:
“我不想再重复了!
你总是要我重复!
你总是要明知故问!
你是不是非要挫伤我的骄傲,非要把我变成一个宠物才满意?”
那边厢情绪不稳,立即提高了声音,道:
“对。
我就是要你重复!
免得你搞不清状况!
我就是要挫伤你、打击你、提醒你!
你是我的妻子,服从我,取悦我,是你的分内事!
我现在没这么要求你;
你就偷着乐吧!
说啊!
你刚才说了什么?”
易未央紧紧咬着嘴唇,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来,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眼泪在她眼眶打转,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她其实没必要跟他耗下去。
他的人生悲不悲惨是他自己的事。
她站在妻子的位置上,原本是该被庇护的角色,她无法逆向的去光照他。
他照耀她,是顺位的,轻松的。
她照耀他,却是逆光而行,举步维艰。
然而,她来到房门口,抬起手想开门,却看到一双打着石膏的手。
是了。
她手上的石膏还没拆。
她连房门都打不开。
想必,这就是他不愿意让她拆石膏的缘由所在。
她还未及回头,已经感到身后一片阴影笼罩。
他沉默不语,犹似一团熊熊的火焰在她背后噼啪作响。
她心知他情绪暴走,如狂躁的野兽一般危险。
她倏地转回身来,还未及为自己辩驳,他已将她抱起扔到了床上。
他两眼充血的瞪着她。
在她不断惶恐的摇头示意下,竟然开始动手扒她的衣物。
她惊慌失措却无力抵抗,只能拼命扭动身子躲避。
她想起他童年的经历;
想起自己对他的承诺。
她说过永不提及。
此刻他的心理状态极不稳定。
即便她学他的样子出尔反尔,旧事重提。
这种反击非但于事无补;
还会让他情绪更加崩溃。
她吓得涕泗横流,哭着喊着说:
“我重复我重复!
我愿意试试!
我愿意试试!
我愿意回应你!
我愿意!”
然而,今天受刺激不小的他,理性早已一炬成灰。
待她感到惊天一击,疼痛难忍的时候,不禁惊呼讨饶:
“我爱了……
我爱了……
我爱你,汉青。
我一直爱你。
痛……
好痛……
我爱你还不行么……
你还要我说什么……
求你了,我痛……
求你了……”
她的哭喊从嘤嘤的啜泣;
变成哀哀的抽泣;
再到伤心欲绝的嚎啕大哭……
随着他疯狂的动作,和她的一声尖叫。
那个癫狂的人猛地一震,就像被雷劈醒了一样。
他终于回魂儿了。
他不但回魂了。
还悔恨难当的退出了。
他把眼泪全都撒在她的颈窝,哭得像个孩子。
终了,哀嚎了一声:
“老天!
我他吗都干了些什么……”
他穿好衣物,又为她收拾整齐,在她身后紧紧抱着她。
他一直在她耳畔深深忏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听到她鼻音浓重的抽泣着说: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家。
我想要回家……
我天亮就走。
别拦我……
拦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受了气回娘家没毛病。
何汉青却感到像被拆了骨头一样,痛不欲生。
他用力抱紧她,哀求道:
“别走……
别留下我一个人。
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保证……
我——”
易未央重重的吸了吸鼻子,打断了他:
“别说了!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何汉青绝望的哑言了半晌。
忽而用那把从容的声音发出一通蹩脚的哀求:
“别走!
你爸要是知道了。
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你想看到我们持枪对决吗……”
易未央隐忍了片刻,终究没能忍住。
她窝火至极的转回身来,一张俏脸全是泪痕,毫不留情的控诉道:
“何汉青!
你就是个魔鬼!
你不断抓住别人的软肋!
利用别人的善良来达到你的目的!
你由衷的觉得我很蠢是不是?
你怕我爸吗?
你怕过谁吗?
你问问自己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吗?
你应该看医生!
你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你不知道什么是悔恨!
你不过就是想骗我留下来。
好继续给你折磨蹂-躏!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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