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凝瞧她这样，霎时想笑。
表哥这不是自作多情吗？
不管之前还是之后，帝九歌对表哥似乎都没表现出来很喜欢的意思，她甚至都觉得帝九歌不喜欢她表哥。
“过来。”
她从帝九歌招手，浓浓的八卦之心在燃烧。
“怎么了？他……我什么地方惹他生气了？”帝九歌一脸莫名其妙。
被洛心凝这么一提醒，她稍稍一想，发觉这几天萧楚离的情绪确实有些不太对。
他在生气吗？
为什么生气？
帝九歌满腹疑惑，她把这几天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问：“是因为我没找你们切磋，所以他生气了？”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这是重点吗？”
洛心凝忍不住翻白眼。
“不是吗？”帝九歌反问，觉得男人的脾气未免古怪，长了嘴有问题不说，留着干嘛？
洛心凝一噎，她好像能体会到表哥郁闷的心情了。
这能不郁闷吗？这得郁闷死。
“我问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你先问。”帝九歌皱眉，哪有这样提问的？
“你得先答应我。”洛心凝拐住她的手。
帝九歌眉头微蹙：“心凝你这个要求就很蠢，我都不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保证？而且，如果你的问题对我而言很难回答，我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好吧。”洛心凝妥协，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你告诉我，你喜欢我表哥吗？”
帝九歌愣了下，问她：“这是什么问题？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洛心凝：“……”
她懂了，心疼表哥一秒钟。
合着他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呢？帝九歌压根儿就还没喜欢上他。
“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你不喜欢他，那你还心甘情愿嫁给他？”洛心凝觉得这不太可能吧？她表哥也算是一表人才了。
不然之前帝辛月、叶云霓之流也不会那么作死啊。
帝九歌觉得很奇怪，“婚事不是长辈定下的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和我喜不喜欢他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洛心凝觉得心累，感觉她在鸡同鸭讲。
帝九歌这个脑回路正常人就应付不过来，难怪连药疯子都能被她气得跳脚。
她这是气人而不自知啊！
“那我换个问题。”洛心凝觉得她不能这么问，再这么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还能把她代入表哥心情而气死。
“你会喜欢我表哥吗？”
帝九歌想了一会儿，摇头：“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她虽然没有喜欢过任何男子，但也见过女子为了男人寻死觅活，倾其所有，孤注一掷，最后却是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既然是修士，好好修仙问道不好吗？奇快妏敩
“这……”洛心凝牙疼，感觉自己都要仰过去了，“为什么？表哥长得也不差，实力也不俗啊。”
帝九歌用木棍挑了一下火堆，解释：“这无关他的外貌、实力，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我和你表哥，现在是合作关系，我们是各取所需。”
“合作关系为什么掺杂私人感情进去？而且，你修炼是为了什么？修炼这条路这么长这么远，我不能保证自己做到从一而终。”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越界，乱了道心，害了自己不说，也会害死别人。”
洛心凝捂住胸口，她算是体会到了表哥的郁闷了。
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说没道理吧，它偏偏又很对，还很负责。
可是你要说冷血吧，是有那么点。
“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们都纠缠于儿女情长？好好修炼不行吗？”
帝九歌才是想不明白。
若是说普通人也就算了，结婚生子确实是大多数普通人会选择的生活模式，但他们是修士，自然就要以修炼为主啊。
“你……”洛心凝深呼吸吐气，垂头丧气地冲她竖起双手大拇指，“你说得对，很有道理！”
帝九歌微微颔首：“你也得在修炼上多上心。”她顿了一下，又问，“萧楚离为什么生气？”
洛心凝看了她一眼，要不是真的了解她的性格脾气，她还真觉得帝九歌在表演茶艺。
“大概是修炼太慢，根本不上你的脚步？我也不知道。”
她还是不要掺和这趟浑水了，等什么时候帝九歌开窍了再说。
现在要是瞎掺和，指不定能闹出什么笑话呢！
“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帝九歌皱眉，觉得萧楚离的心态未免太脆弱了，这才哪里到哪里？他这么快就承受不住了？
“为何一定要跟上我的脚步？超越我不是更好吗？”
“修炼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亏他还是少掌门人选之一，这悟性未免太钻牛角尖了。”
洛心凝心里哭笑不得，表哥这是造什么孽啊？
萧楚离在洞府外把两人的谈话都听了进去，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难过？沮丧？
似乎都有。
帝九歌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难受。
他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回洞府，帝九歌见他回来，拍了拍手起身，“你跟我来。”
萧楚离隐约猜到她找自己的意思，放下东西后瞥了一眼洛心凝，后者很无辜地耸肩，她也不知道会问出这么伤心的回答啊。
“你最近怎么了？”
出来后，帝九歌看了眼瑰丽旖旎的落日晚霞，视线落回他身上，开门见山地问。
萧楚离神色淡定看着她，解释：“遇到一点小瓶颈，无大碍，已经过去了。”
帝九歌狐疑，盯着他打量了几秒，说：“你真的喜欢我？”
萧楚离猝不及防，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先是怔愕了一下，耳尖微微有些发红。
“我之前应该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知道我的来历，也明白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而且，等离开大荒残域后，外界也会需要你肩负起责任。”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摇摇头，目光坚毅地看着他。
萧楚离看着她的眼睛，心口有些胀疼，薄唇抿了抿，沉默半晌才问她：“为什么儿女情长和修炼不可兼得呢？二者只可选其一？”
道理他都懂，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自己划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和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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