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予瘫坐着,双手发狠地掐着床单,就连指甲都几乎要嵌入自己的血肉之中,痛得让她十分清醒……
“原来……这么多年……我在他眼里……竟是如此不堪……这般的狼狈……”楚华予断断续续地说道,她在自嘲,声音里透出切齿的悲哀,还有几分难言的凄呛。
受尽屈辱时她不曾哭过,跌入花神冢时她也不曾哭过,可当白无尘亲口说出那些诛心之语时,当白无尘看她的神色像是压着无尽的恨意时,楚华予便觉得心也跟着死去,她双目凄然,漫无目的地看向前方,眼底,只剩下无边的悲哀与寂灭……可偏偏,过往的温柔种种,就如同一把钝刀一片片地割着楚华予的心……楚华予的眼泪终于如断了线的珠子,一粒一粒往下掉落,楚华予不愿去擦,也不愿停止哭泣,终是呕出一口鲜血便不省人事了。又因为楚华予所遭受的内伤不浅,随即,下半身竟流出汩汩鲜血,将床榻染上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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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殿内,白无尘匆匆赶往郁仪阁,迎面遇到了周期昀。
周期昀:“兄长,你……”
周期昀话未说完,白无尘并未理会他便径直离开,白无尘心中悔恨极了,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件让他悔恨终生的事,如若当时他承认自己的心意,或许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或许他和楚华予就不会走到那种地步……
一夜纠缠过后,白无尘先醒了过来,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有些许疲惫,楚华予还躺在他身旁甜睡,白无尘低头望去,只见楚华予肌肤上覆满了吻痕,牙印,还有一块一块地淤青,以及鲜红的指印。白无尘心中一窒,这全都是他做的?他丝毫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他要护着楚华予,他不能害了楚华予……
可如今,他真的变成了楚华予的命中之劫……
……
白无尘的脸色难看得很,周期昀心中疑惑,他自然知道,白无尘从未像今日这般失了方寸,这几日,白无尘总外出,他嘴上不说,周期昀也知道白无尘是去做什么,是去花神冢,是去找楚华予……再者,白无尘昨晚一夜未归,周期昀心中总有着不好的预感,便忙去了花神冢……
果然,大约半个时辰后,周期昀及时赶到。
“小鱼儿!”见房门虚掩着,周期昀便在屋外唤着楚华予的名字。
可他唤了许久,屋内丝毫未有动静。
周期昀将门推开,屋内竟全都是麝香味,而楚华予已然趴倒在床榻之上不省人事,她的脸上泪痕未干,衣衫敞开着,裸露的肌肤惨白得叫人心疼,以至于那些吻痕淤青更加明显刺眼,再加上床榻上已然干涸的血迹,周期昀心中一阵揪心。
“小鱼儿!”周期昀将楚华予轻轻抱起,焦急地唤着楚华予地名字。
而楚华予神识全无,丝毫未有回应。
周期昀一刻也不愿耽搁,脱下外袍,将楚华予裹得严严实实,便抱着她去了最近的医馆。
“哎呀!”郎中嘴上忍不住嘀咕:“这位公子,您怎能如此不懂节制啊!”
“我……”周期昀并未辩解,开口道:“先生,伤的可重?”
郎中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姑娘本就身子弱,如今内伤不浅,许是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才不会落下病根。”
“好,我明白了,多谢先生。”周期昀恭敬道,他将手轻轻抚在楚华予的脸颊,却发现她烫得如同火烧。
周期昀将楚华予带回花神塚,没成想,白无尘却在屋外,他在等她。
白无尘:“她怎么……”
“你还好意思说?”没等白无尘把话说完,周期昀便蹙眉打断了他,他心里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愿说破,他本以为白无尘会好好对待楚华予,没成想,他竟是如此莽撞之人。
“把她给我。”白无尘冷声道。
“郎中说,小鱼儿需要静养,你又想做什么?”周期昀语气不善。
“静养?”白无尘疑惑。
“吵死了……疼……”楚华予嘤咛一声。
周期昀见白无尘还拦在他面前,不悦道:“兄长,你再耽搁一时,小鱼儿便会再疼一时!”
白无尘闻言便立马侧身让了过去。
“我来照顾她。”白无尘说道……
昏迷之际,楚华予只觉得又痛又冷,她听见有人走动的脚步,那人在照顾她,她又听见杯碗碰撞的声音,屋内全是药的苦味,隐约间,她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檀香气味……
“难受……”楚华予嘤咛道,她现下难受得很。
“哪里难受?”说话之人正是白无尘。
“来,先把药喝了。”白无尘从不擅长关心照顾人,竟是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不喝……苦……”楚华予的声音微乎极微,说罢,便又陷入了昏迷当中。
白无尘舀了一勺羹药汤,随后送进楚华予的嘴里,然而并非他所想的那般,楚华予没有吞咽的动作,那一勺药汤顺着她的唇角流淌了下来。
白无尘忙用帕子去擦药渍,随后又舀了一勺汤药,习惯性地下命令,道:“喝了它!”
楚华予昏睡的安逸,丝毫没有回应,她不会像从前讨好地冲着白无尘笑,更不会像那一夜将自己的身体任他摆弄姿势,随他掠夺汲取,想到这些,白无尘心里越发难受了,他这才发现,他是真的……差点失去什么,失去他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喝药!”明知楚华予不会有回应,白无尘却还是问了一遍。
见楚华予不理他,白无尘心里很不舒坦,他烦躁地抓挠了几下头发,然后想出来一个只有他白无尘能相出的办法。
只见白无尘一只手托起楚华予的脑袋,另一只手端起药碗,他居然想硬生生地把药灌进楚华予的嘴里,果然,楚华予连一口都没喝到,汤药却多半撒在了被褥之上。白无尘无奈,他看着楚华予的两瓣唇,不说话时娇唇红润,说起话来妙语联珠,实在是招人喜欢,随后,白无尘便又盛了一碗药,这次,他端起药,先是自己含了一大口,然后倾下身子,想将汤药慢慢地度到楚华予嘴里,好在华予牙关没咬紧,他便轻而易举地将药度了进去。
“唔……”楚华予不知是疼亦或是梦呓,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她的神智还未完全恢复,身体却轻轻地动了动,出奇地分开双唇,舌尖亦是滑进了白无尘的口中。喝了药,楚华予的嗓子依旧火辣辣的疼。
白无尘很容易被楚华予撩拨起一阵邪火,再次触上这两瓣柔软,蚀骨的温柔,灭顶的愉悦冲洗着白无尘的魂灵,情不自禁难自控,不过这次他没有肆意妄为,他依依不舍地起身,随后握住了楚华予的手,触感冰凉,他便揉捏着楚华予冰凉彻骨的手,又伸了伸手,发现她的被褥里边没有什么温度,便褪去了外袍,躺了进去,想为楚华予暖身。
被角掀开,冷风直入,楚华予浑身一颤,便在床上瑟缩成一小团,周围又黑又冷,随后,楚华予似乎感觉到了一团火热的靠近,便主动贴了上去取暖,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身上渐渐暖了起来……
……
楚华予高烧不退,调养了一个多月才养回精神,她感觉自己头一回睡得这么深沉,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月华宫,然而画面一转,有一个恶鬼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脱了她的衣裳,供他取乐……
楚华予从噩梦中惊醒,睁眼后,她便看见一双深邃如星河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她以为是白无尘,眼前之人却不是他……
“小鱼儿,你醒了,可好些了?”周期昀关切道。
“师尊!”身前的几位徒弟也守在她的床前。
“师尊,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谢榭霓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
“呦!瞧瞧这可怜样儿。”楚华予亲昵地摸了摸谢榭霓的脸颊。
“哭得那般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师尊嚎丧呢!”夜鸣笑道。
“我没有!”谢榭霓撇嘴道。
“我到底是怎么了?”楚华予扶着床榻,想起身却丝毫没有力气。
“来。”周期昀见状便轻轻将她扶起身。
“我怎么变得这般娇气了?”楚华予自嘲着笑道。
“小鱼儿,恐怕……你还得好生修养些日子。”周期昀轻声道。
其实,这些时日里,一直都是白无尘在照顾楚华予,可当她醒来后,看见的却是周期昀,她便以为,照顾她的人,一只都是周期昀……
楚华予心道:我一定是糊涂了,竟妄想白无尘会照顾我……
想起从前,每每当她病了,都是嫂嫂舅母在照顾自己,还有娘亲,姐姐……
周期昀望向屋外,一抹白色身影早已消失不见,落寞离开……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成炮灰反派后我怒摔剧本更新,第145章 喂药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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