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消息灵通了!她才刚开了个头而已!
她在心里吐槽着。他不告诉她,却不能阻止她的好奇心啊。所以还不能自己调查吗?
“其实也不是很满意,因为根本没打听出来多少。你的同学也并不了解你。甚至还没我知道的多呢。”白啾想了想问,“我问到的这些,都是你根本不想去掩饰的吧。”
你都放在台面的资料,怎么能叫打听呢?
池魑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间接的默认了这样的说法。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会。
周围都是吵闹的人群,这让白啾有点恍惚。她曾经想象过这样的场景——那时她想,在熟稔以后,也许可以和池魑一起出去游玩,看看和海洋馆里不一样的风景,也不是被家里的虚拟设备模拟出来的那种。
可以去看大海,去趟沙漠,去爬高山,甚至可以去外星旅游一圈。
她记得自己还动过干脆让他来学校上学的歪脑筋,现在想来真是有点唏嘘。
当然,那时她想的都是打破她妄想之前的那个小天使鲛人。
想到这里她不经心中一动,看向身边的人。
安静时候的池魑,虽然外表是人类的样子,却依旧带着鲛人特有的特质。他的眼睫很长,在阳光底下甚至显得有些透明,眨动的时候如同轻盈的蝶翼。他们是极美的,是大自然的完美的造物恩赐,所以才有着动人的歌喉,让人类也陶醉不已。
他们走着,身边不少人偶然装作不经意向这边张望,似乎对他们的组合有些好奇。
白啾正想的出神,这人却开口打破了这种幻象:
“那你还不如直接来问我。”
“嗯?”白啾一时没反应过来。
“……”池魑无言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谴责她的不专心。
白啾摸摸鼻子。你那么久不说话,我还以为话题已经过去了呢。
“那你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嘛?”
“不会。”
“……”这次换白啾无语了。
“那要看你用什么身份来问我了。”池魑突然笑了,他笑的有些恶意,和那时她在挖掘地看到的很像。但这次因为角度问题,却被一颗隐约可见的小虎牙冲淡了一些这种感觉。
“用朋友的身份?”
“我没有朋友。”他依旧这么坚持。
“那…那,以宿主的身份?”白啾有些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那我会全部告诉你,”他凑近了一些,墨绿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通透,如同上好的绿琉璃,“在这个学校里,我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找学校的哪个人,他喜欢什么,有什么把柄。甚至连他这几年怎么论文、学术造假的连证据都事无巨细的统统都告诉你。”
白啾愣了一下,她知道那么多干嘛?
“然后再找机会把这事泄露给那人。”
“……”
这也太坏了。借刀杀人啊?!!
“那我不会告诉他是你告诉我的么。”她不服气的说。
“我能消失匿迹,大不了换个身份再来。反正鲛人的生命很漫长。但你已经知道了,便不可能忘记。他要想安心,必然早晚会除掉你。”
“……”
这就是耍赖了嘛。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啾无奈的问。
“不要再好奇了。”
他在告诉她:再查他的资料,他不介意会帮她制造一些麻烦,绝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她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
横竖怎么样,直接说他都不会告诉她不就行了。
“池魑,我不是为了成为你的敌人才这样的做的。”她歪头看着他,眼睛中只有一派朴拙和真诚,“所以你不用这么防范我。”
“那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池魑歪头问。
因为…白啾想说,你曾是我的鲛人啊。但她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领养的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就算她方面认定也不能否认他一直在拒绝她。
甚至他用这样的方式威胁她。
但她不想轻易放弃。
她到底为什么一定去了解真相呢,是穿书人的不甘?是好奇?
还是…这一切经历的都太过巧合了?甚至有一种无形之中有一双大手在推着她往前走的感觉。
难道她不去想不去了解,这一切就会过去放过自己吗?
而总深陷在这泥潭之中池魑,像一条逆群而行的鱼。就这么倔强的非要逆着洋流往上。
她想,也许就是这些因素吧,让她觉得不能放弃。
“不管是化石、还是那张骨图。我都已经知道这么多秘密了。也不差加上你的一两件。不过,我会参考你的意见的。”她想了想干脆说,“所以,现在我把身份换成‘这个世界上,少数知道你是鲛人’的人类怎么样?”
“什么意思?”池魑眯了眯眼睛。
“联邦有句老话,说人们因为共同的利益联合在一起而形成了联邦。所以秘密也是一种联系吧?”
既然他只相信利益,那么现在她用利益的名义来制衡他。
“池魑,”她无奈的说,“人不是AI仪器,没办法将每一步都经过精密计算来计较得失。感情、思想、以及未来。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我现在要走的路每一步都至少出自我的内心。”
“…那你想过吗?我可以想办法现在就杀了你!这样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他不甘心的说。
白啾笑了笑没有回答。
如果之前她还心存疑虑的话,现在她却突然想通了——如果他真的想要对她动手,便不会这么一次次的跑来警告他了。
他会像跟在骆安年身边一样,悄然无息的在她浑然不觉的时候布局再等待时机。
风把她的刘海吹了起来,她明亮的笑容带着一丝揶揄与戏弄。
她的笃定让池魑咬牙切齿。他狼狈的撇过头不再看她。是的,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对自己来说,白啾总是比别人特殊?
比如他早该扔掉的那个海螺,却不知为何一直保留了下来。甚至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盘的圆滑了不少,连壳上那些曾经凹凸不平的粗糙花纹都变得不明显起来。
而这一个月以来,他这是不知道第几次偷偷跑来看她上课了。
他曾经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最终决定只找最后一排随便听听便走。
然而事与愿违,他竟然坚持了一个月!
他一面难以克制自己,一面又害怕,害怕自己就和那只海螺一样,日复一日的在这种不坚定中逐渐迷失掉自己坚固的外壳。
他原本以为这是因为她是他的宿主的缘故。
为此他试着忍着不适,偷偷跑去看了不少鲛人和宿主‘和睦’共处的资料,虽然那些书和视频最后基本都被他删了,但至少他却发现他们的相处根本不是那样——白啾很少有像其他家庭中那样对他用要求和命令的口吻。
她似乎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常人,而非鲛人。
这让他太难以抵抗了。
甚至她自己根本不在意宿主这个身份。
就像现在自己这样威胁她,她也不觉生气。甚至很冷静的和他分析了利弊,找出了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
他早就应该意识到,若是其他人类宿主,恐怕从他逃家那天起,就已经感觉到了冒犯,不光会借用一切社会资源找他,还可能会报复回来。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她确实和别人是不一样。
她就像硬挤在蚌肉中的那颗沙粒,意外的出现在他的计划之外,在他心尖咯得慌,却又无法拒绝。
池魑有些迷茫。
他垂下眼梢,一路上都再没有说话。
就算走的再慢,也总有走到终点的时候。
白啾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她身边的池魑依旧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我要回去了。”她转过身,正视他,“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其实很高兴你能这样平和的来找我聊天。”
他才不是来找她聊天的。池魑赌气的想,那些上课的学生他们都觉得她好厉害,只有他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个傻子。奇快妏敩
她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会劝你放弃。我只是想说…多相信我一点好吗?至少我能保证,没有想害你的心思。”
面前的人没有摇头,但也没有点头。
白啾再次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被仇郴传染了,突然明白了那时仇教授对自己的态度有多头疼了。
“管好你自己吧,好好呆在星研院上班。”在她转身之前,池魑突然僵硬的开口了。
他想到自己接下来不得不做的事情,不由的捏紧了拳头。
“好吧好吧,我当然会好好上班了。”白啾并无所察觉,“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来送我。”
他垂下眼帘。
那漂亮的墨色的眸子又被遮住了,白啾看着有些可惜。池魑这副外表和鲛人的区别不大,气质却千差万别,普通了好多。唯独这双眼睛依旧光彩夺目,在看向她的时候凌厉又卓绝:
“我不是来送你的,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她从吵闹的人声中听的清清楚楚,又不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白啾有些疑惑的歪歪头:“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她总觉得池魑的这话有些歧义,但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那就再见啦?”
看他依旧没什么表示,她只好接着话题继续说:“其实,你真的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不要再揣测我的好意嘛。”
她看他不像之前那么抗拒,便开玩笑说:“说不定,你还真的有需要我的时候呢。”
“……”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她临上车之前突然开口:
“我在中央银行的O-Y16号储物柜里放了一个给辣条的小礼物,你有时间可以去取。密码是你家的门锁密码…当然…如果我走后你没有换新的的话。”
“啊哈?”白啾震惊了。然后被他推着才同手同脚的上了飞行器,显然还在震惊中。
简直太不真实了!
凭什么辣条有这么好的待遇?!!!
飞行器很快就起飞了,超高的飞行速度只是几秒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周围人来人往,人群中,只有池魑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在白啾回去之后立刻受到了蔡绥的热烈欢迎,甚至一度两个人一起进出的身影引起了周沫沫的不满。
“我觉得啾啾的心已经完全偏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偷偷趁午休时间跑来哭诉她的‘渣男’行为,严厉谴责蔡绥的后来居上行为,并带来了一个大八卦:
“这事,我是从林老的秘书那里不小心听到他说漏嘴的。”
这个秘书也真是个狠人…白啾不由的在心里吐槽,怎么又是从他那里泄密的!林老知道他的秘书这么不靠谱么!
周沫沫停下抿了一口茶,突然歪头问:“啾啾,我也去报了修身养性的茶艺班,你看我学的像吗?”
闻言白啾只能尴尬的笑笑。她当初就那么随口胡诌了一句,没想到周沫沫真的当真跑去报班了。
“害,你能快点说吗?”
蔡绥是个急性子,实在忍不住开口:“就那么一口水,赶紧咽下去,赶紧的。”
周沫沫被她一吼立刻咕咚的咽了下去:“这不就是一点气氛铺垫嘛…”
她看蔡绥要吃人的眼神,急忙说:“那天,他在厕所蹲坑,居然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这事居然关系到这次咱们星研院和弈大的合作。”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养的鲛人是反派[穿书]更新,第 34 章 鲛人骨[后]5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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