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衣着十分相似，实在是……
对比得很惨烈。
月华本就容貌平平，平日里，路过的仙娥中随便挑个样貌出众的，也比她好看。
她五官平平，长相偏寡淡，实在撑不起大红色，本身穿着就不伦不类不好看。
而顾尔笙容貌明艳精致，处处透着灵气，大眼睛高鼻子的，美得很灵动，红色穿在她身上，衬得她越发明媚如火，又娇又媚，但她清冷的气场却又意外中和了身上的娇媚感，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
反正……月华是被拉踩得挺明显的。
偏本人还不自知，偏往顾尔笙跟前凑。
顾尔笙对于不喜欢自己的人，向来也没什么好感：“我说书，有问题吗？”
月华不悦地瞪着她：“问题大了！你写的什么东西？这个话本里的杀阡陌，是个魔族，可却是好人？而长留仙山的摩严却写得像个魔族做派，你这分明就是恶意混淆是非，有教恶之嫌！”
顾尔笙微妙地默了默，这么早古，就已经有“文字狱”了么？
她解释道：“只是服从剧情需求，并无她意，神女殿下太小题大做了吧？”
月华寸步不让：“我管你什么剧情不剧情，你的节目不允许上庆典！”她看向旁边负责此事的神使：“把她节目删掉。”
顾尔笙眼底划过一抹冷色，五百万信仰值可不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就这么飞了。
她上前道：“月华神女认为我话本里的摩严做派像魔族之人？”
“当然！”月华不屑地看着她。
顾尔笙笑了下：“照您这么说，行事严苛之人便是魔族做派，那北溟神君掌管神界律法，铁面无私，岂非也是魔族做派了？”
“你胡说！”月华眼底划过一抹慌乱：“我何时说过这种话，你莫要危言耸听！”
顾尔笙看了她一眼：“危言耸听的人是您吧？我话本中的摩严只是严肃古板了些，过于恪守仙规，您却说他像是魔族做派。”
月华矢口否认：“你不要混淆视听！我说有问题的是杀阡陌！他是魔族这有问题吗？”
顾尔笙无辜地看了她一眼：“没问题啊，他确实是魔族，在碰到女主之前也行事乖张任性，在女主的感化下，逐渐变好了，会护着女主，保护她，这岂不正好证明了我们仙族正道连魔族都能感化的大义吗？我不理解您为什么连这都看不懂，您难道从没听过话本子吗？”
“我……”月华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看到顾尔笙这张脸便忍不住生气，从前她高高在上，自己动不得她，如今她只是一阶新仙，也敢在自己面前造次？
她冷哼一声：“不论你如何巧舌如簧，本神女就是要下了你的节目，你区区一个仙族，何敢质疑神族的决定，不想活了么？”
顾尔笙摸了摸腰间的记录石，幽幽地叹了口气：“不敢。”
月华神女见她屈服的神色，眼底划过一抹畅快，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你只是区区一阶卑贱的蝼蚁仙族，今日能让你踏足神界地盘，是给你的莫大恩赐，作为仙族，就要看清楚自己的低贱身份，别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便敢肖想神族的人，长得再好看又如何？你是仙，那就天生低人一等，是第四界的万千卑贱蝼蚁中的一个，即便长得好看，也依然如此。”
顾尔笙面上气得发抖，愤然道：“仙又如何？我们哪里卑贱了？我们也是靠自己的实力辛辛苦苦修炼上来的，凭什么就低人一等，我们也是有机会能修炼成神的，神女你凭什么这么瞧不起仙族？”
她方才见月华怒气冲冲上来，便知不妙，早早打开了记录石和望仙镜来直播。
拜她臭名远播所赐，她的名声大大传开，直播一开，就已经有不少人涌进来要辱骂她了，却不曾想撞见月华与她起口角。
顾尔笙这话说得巧妙，将自己划入整个仙族的阵营，将月华对立起来。
对方却尚未察觉，只冷笑道：“不自量力，仙族想要修炼成神，痴人说梦！就凭你们这些蠢笨之资，也想修炼成神？”
顾尔笙见目的达到了，也没再多说，只屈辱地低下。
她的望仙镜和记录石都坠在腰间，望仙镜中只能看到她对面月华的模样，看不到她自己的身影。
她假装屈辱地垂下手，手腕碰到腰间的望仙镜，关了直播。
众人只看到她的手在腰间碰了碰，摩擦了一下，镜中画面闪了闪，消失了。
合着这是不小心碰到的呢？
若非不小心碰到，他们怎么能知道月华神女私底下竟是这副嘴脸？
月华见羞辱到位了，让人删了她的节目后，便心满意足，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顾尔笙可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有望仙镜和记录石里的画面，她可以去找南辰神君讨说法。
月华蠢，那三位神君可不蠢，这望仙镜中的画面已经传出去了，她节目若是真被毙了，那岂不是公然承认神族瞧不起仙族么？
她从报名处离开后，并未直接回第四界，而是转而向其他方向去。
学堂曾说过，神君是居住在第九界？
但入夜后有门禁，她被发现的话，是会被处罚的。
所以必须赶快。
她拿着通行令在神族飞行。
神族大多是各种悬浮的殿堂府邸，东一座，西一座的。
她一时也把不准那为南辰神君在哪儿。
空中时不时有整齐划一的仙鹤飞过，她知道那其实是巡逻的神族变幻的。
不过今日新仙上来表演节目，因此神界到处能看到新仙，她到处乱逛也并未被制止。
顾尔笙琢磨着，神君应该是住在更高的地方，于是便上飞，却越飞越偏，悬浮的宫殿府邸也越来越少。
此时日月已然交替，外面的门禁已经要落下了。
她犹豫地转头看了一眼来的方向，现在往回走，也来不及赶上门禁了，既然赶不上，不如先把事办了。
她飞身继续往上，远处的巡逻兵看到还有仙族，追了过来。
“门禁时间已到，什么人还敢乱闯！”
顾尔笙眉心一皱，看着不远处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宫殿，连忙飞身而去，逃进了宫殿中。
她破窗而入，没想到窗边会站了个小不点，她一个没刹住车，把小不点而压身下了。
外面的巡逻兵远远地往这边来。
“放肆！”
怀里传来稚嫩的声音。
顾尔笙看了一眼这小不点，还是个小白毛，怪眼熟的，她抬手就把他嘴捂住了：“嘘，你小点儿声，姐姐就来避个难，一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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