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宿舍内，五人紧锣密鼓地打包行李。
冷思晴坐在行李箱上，扣好最后一个锁扣，吐槽道：“节目组真够抠门的，这点水电费都舍不得花。”
林露说：“未必是节目组不舍得花钱，恐怕大部分的练习生也不愿留在宿舍里了。”
“为什么啊，”冷思晴不解，“大家聚在一起不是更好练习吗？”
茂星星罩上床罩：“你以为分了两组就是团队赛啊，现在已经是个人赛了，集体舞台不过是做个汇报演出，真正决胜的还是前两分钟的SOLO时间。”
这是拉票最后的杀手锏了，大部分练习生肯定不愿意提前公布给对手看，巴不得早点回公司跟自家的老师研究策略。
宋盼夏她听了两人的话，不由低落起来。
“大家都练自己的，那团队怎么办呢？”
林露揉揉她的头，温声道：“我现在不是你的队长了，你要自己想办法。”
“对，我们不能老麻烦露姐！”
冷思晴一手拉起行李箱，一手拽住宋盼夏。
宋盼夏抱住自己的行李箱，踉踉跄跄地跟了过去。
“我们去找现在的队长想办法！”
很快，走廊里就回荡起佟雨痛苦的声音：
“你们自己没有人接吗，为什么非要蹭我的车啊，我都说坐不下了！”
林露听得直想笑。
苏薇收拾好行李也跟父母回了家，宿舍里霎时间只剩下茂星星与林露。
不久前的热热闹闹仿佛是一场海市蜃楼。
茂星星倚在床沿，好整以暇道：“其实以时间来说，个人练习和团体练习并不冲突，合理安排即可，她们没必要干着急。”
林露不紧不慢地进行收尾工作：“那你不早点告诉她们？”
茂星星嘴角一勾：“我看你挺想让她们着急的。”
林露颇为意外地停下手里的工作，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
茂星星低咳一声，避过她的视线。
“一般了解，给我点机会，还可以更了解。”
林露笑着摇摇头。
“她该长大了，不能老跟在我屁股后面转，等着我告诉她怎么做。”
茂星星说：“你是笃定她能出道了。”
林露笑笑：“我笃定我们都能出道。”
茂星星的手指抠住床罩的一角，用尽可能平常的语气问：“你的‘我们’里有我吗？”
林露颔首：“当然。”
茂星星展颜一笑：“我的‘我们’你也有你。”
林露伸出一只手：“来日方长。”
茂星星回握住她：“鹏程万里。”
-
林露由于要补拍部分单人采访，所以多留了一会儿，茂星星原本是准备等她的，无奈经纪公司另有安排。
一个小时后，夜幕低垂，林露拖着行李箱去和外面的经纪人宋博会合，刚走出录影地大门，她就听见一道细软的声音在唤她。
“师姐，师姐……”
轻悠悠，飘乎乎的，跟倩女幽魂片场似的。
林露循着声音，走到了蹲守已久的小粉丝面前。
“我可不记得公司给我收了个小师妹。”
小粉丝脸颊红扑扑的，不知是不是羞出来的。
林露目光扫过她衣服上的夏夏贴纸，说：“宋盼夏已经回去了哦。”
“我知道，”小粉丝急急地说，“我就是在等你。”
“等我？”
“嗯嗯。”
小粉丝用力点头。
“师姐一直很照顾我们家崽崽，我替崽崽谢谢你。”
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一张口就是崽崽。
林露失笑：“伯母客气了，应该的。”
小粉丝脸燥得更红了，头几乎埋进了胸里，她两只手猛地向前一递。
“孝敬你的！”
林露看着她手中的袋子没有马上接过来，小粉丝以为她是不敢收，忙从里面拿出一块炒米糖塞在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
“我吃给你看，没毒的，是我奶奶亲自做的炒米糖，可好吃了。”
林露听她吃得嘎嘣脆，馋隐勾了上来，舔舔嘴唇，收下了袋子。
“我会转交给宋盼夏的。”
“不用了，不用了，”小粉丝连连摆手，“崽崽前两天发博说牙有点疼，不能再吃甜的了。”
看不出来，她这个“妈”当得还挺细心。
“好了，东西我收下了，你赶紧回去吧，这里位置偏，不好叫车的，你一个女孩子呆太久不安全。”m.xqikuaiwx.cOm
小粉丝好奇道：“师姐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
林露戏谑道：“因为要是有人陪你一起，绝不会让你傻乎乎地站在路灯下喂蚊子，而不去对面的奶茶店里坐着等。”
小粉丝听了气鼓鼓地嘟起嘴，顷刻间从小松鼠变成了小青蛙。
“我是A型血，不招蚊子的！”
刚刚还是煞费苦心老母亲，林露一句话，就把她打回原形，回归小朋友了。
林露给宋博发了条信息叫她再等一会儿，然后对小粉丝说道：“叫出租车吧，我在这陪你等车来。”
小粉丝感动之余用壮士扼腕的口吻说：“你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不会爬墙的！”
林露顾虑到男女授受不亲，忍住没揉她的头，含笑说：“放心，我不缺妈。”
小粉丝嘟起嘴，一面打开手机APP叫车，一面偷偷瞄着林露，脸上愈发红润了。
林露装作没看见，两手插兜，望着街对面微微出神。刚来的时候，这边商铺很少，但粉丝经济的力量实在庞大，短短时间，不少小店铺都开了起来，专门赚那些前来“蹲点”或者“朝圣”的粉丝钱。不知道节目结束，周边会不会又变成原来的萧条景象。
她们的运气不错，不出五分钟，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街边。
小粉丝坐进车里，摇下车窗，颇为不舍地对林露挥了挥手。
“谢谢，”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会叫我朋友给你投票的。”
林露说：“下次不要一个人跑过来了。”
告别小粉丝，林露拿起一块炒米糖放进了嘴里，果然甜丝丝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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