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铭二人一到,差点没认出来换了女装的钟曦。明明是一起打猎过的,却在他们二人面前羞赧起来。
卢彦初首先见礼,二人回了礼分别落座。白崇铭毫不客气的先笑了起来,“没想到二位这么快就成就一段姻缘,恭喜了!”
卢彦初同样为他们高兴,“林兄,钟姑娘,恭喜!”
钟曦不自在道:“你们两个也是京都炙手可热的人物,难道还没个准信选哪个吗?”
说起这事白崇铭就忧心,最近五公主六公主是老实了许多,但是皇上对他也变得漠不关心起来,他现在可以说是无事可做,在户部领着闲差。
他放下茶杯笑了笑,“钟姑娘就别挖苦我了,感情的事,一言难尽!”
林旭平也安慰他:“别人还强求不来,你一下就吸引了三个公主,足够说明你多招人喜欢,现在七公主都为了你与两个姐姐反目成仇,换做旁人,睡着了都笑醒了。”
可他不是旁人,他有自己的尊严,他不想屈服于皇室的威严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以后还得低人一头。
钟曦也劝着,“我表妹可是京都鼎鼎有名的大美人,不说别的,你可是她第一个主动看上的人,五公主六公主的风流韵事一堆不做考虑是正确的,你就随了我表妹得了也不委屈你!”
白崇铭这些日子想来也有所动,只不过他不确定这位公主到底是开玩笑还是放着呢的,她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表过态,却在众人面前说那种话。他一个大男人,当时都羞得差点逃走。
“还是等公主出来了再问仔细吧,我一个人思考有什么用呢?”
她点点头,又看向正在说书的卢彦初,“卢公子,你和那位秦姑娘如何了?”
卢彦初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他面无表情的解释,“我与秦姑娘有两次偶遇,连朋友都算不上,那些传言都是外界幻想出来的,若是我知道是谁说的,定要他出来赔礼道歉,平白侮辱人家清白!”
看来这位卢公子还真是……有些不开窍,听说拒绝好几位京都贵女了。
钟曦好笑的问:“京都是喜欢传些名不副实的话语,不过你与那秦姑娘看起来确实般配,就没想过弄假成真?”
他目光清如水,如实答到,“除了当时讨论诗词与佛经,我二人从未逾礼一步,尚有诸多公子小姐在场,绝无半句虚言,况且秦姑娘在京都参加雅集多年,更是接触过其他的公子多次,只因为我胜过她才会引来流言吧?”
钟曦这么想想是有些道理,果然如戚沅所言,他心里忘不掉那位去世的姑娘,才会敞不开心扉吧!
小二过来加茶水,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听说那五公主啊,可是从殿试开始前就摸清了各大学子的家世背景,六公主呢,则是将所有人的样貌看了个遍,临近考试了,才偷偷在金銮殿外等着,最后啊……这探花郎白崇铭,竟同时被两位公主看上了!”
白崇铭的脸色差到极点,这京都不止流言多,说书的更是什么都敢讲啊!
偏偏那跟前坐着的一对少女听得津津有味,搁那儿不断的丢着铜板。
钟曦则是强憋着笑,津津有味的听着这些小道消息改编的故事。
卢彦初知道他不好受,安慰道:“这些说书先生为了吸引更多人故意胡编乱造的,你莫往心里去。”
才说完,那说书先生又道:“且说这探花郎真真是个翩翩美少年,文采斐然又长了一副绝世容颜,二位公主左右一人拉起一只袖子,将探花郎留在了金銮殿外,探花郎见这两位美人不依不饶,只得将两位公主拉至御花园里好言相劝,结果暴露杀出个七公主,将这御花园的花都比了下去,探花郎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电光火石之间,就这么一眼定情了!”
听到这儿,白崇铭再没有听下去的兴致了,握着拳头站了起来,甚至咬牙切齿了。“林兄,钟姑娘,我实在听不下去,失陪了!”
他们三个关系好,想来林旭平不会见外,卢彦初只得无奈的看着他走。
这说书先生又继续他的胡编乱造,将三位公主和探花郎的爱恨情仇讲的绘声绘色,台下无不拍手叫好。
看着林旭平给钟曦剥橘子,卢彦初发现他待在这里处于一种无形的状态,只得站起来行礼,“林兄,我想起家母找我回家有事,先告辞了,二位玩得尽兴!”
钟曦笑着点点头,难得的二人独处,她悄悄的挽住了林旭平的手臂。
林旭平看着为他换了女装化了妆容的女子,内心一阵羞涩与感动,一只大手反将她握住。
钟曦当做不知,红着脸看着台上的说书先生,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卢彦初刚下了楼,便碰上从对面酒楼吃完午饭下来的宫笙怀。本来二人没什么交集,但是因为戚沅,他主动找上宫笙怀了。
此时酒气熏天的宫笙怀,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卢彦初在他面前行了一礼。
即使他没什么墨水,游街的状元郎他还是认识的,受宠若惊后,木讷的回了礼。“卢大人这是……”
卢彦初笑着对他说,“不如我请宫兄喝杯茶,咱们细说如何?”
吃完饭喝点茶醒醒神也不错,他没有拒绝,倒想看看这位状元郎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俩人随便找了家搭棚的茶馆,正是右相家附近那座。
卢彦初开口,“耽误宫兄一点时间,想问问关于我表妹戚沅的事!”
宫笙怀没想到他们二人还有这层关系,于是支支吾吾道:“这……你想问什么?”
听到戚沅的名字,卢彦初背后的人一怔,他对面大着肚子的画屏也同样顿住了。
“我表妹可能与宫兄讨论过婚姻之事,所以这‘无法生育’之事,也是表妹亲口告诉你的才对!”
宫笙怀点点头,承认他很聪明。不过,那本来就是事实,他可没有污蔑戚沅,这人找他难不成是来算账的?
这么久季家都没找他的麻烦,看来戚沅已然在季家不受宠,这位表兄与她的关系可能还不错!
“卢兄说得没错,的确是戚姑娘亲口所言,我当时听完既惊愕又生气,所以转身就走了,并未与她谈成。”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只不过想问问宫兄为何将女儿家这等私事公之于众,并且还提起她在凤阙楼呆过之事,这不是让人将两件事结合起来,对她泼脏水吗?”
宫笙怀没想到这人讲起理来,他都不好意思坦白看不起戚沅。“这事是我酒后失言,不过在凤阙楼呆过人人都知道,应该不算我对她的污蔑吧?”
“有损名誉的事对女子而言,甚至可以说是毁了一生,我表妹就是怕你们不知实情才好心相告。你们无媒无聘,算不得欺骗,于你宫家也没什么损失,为何要对她恶语相向呢?”
宫笙怀这下没了主意,论吵架他可能骂遍天下无敌手,可是和书生讲道理这事……你要开骂,实在是丢脸,若是理论,只能理亏。
最终他说不出话来,只得一个劲的低头认错。“是我失言了,我也并非有意中伤戚姑娘,她们与我宫家无冤无仇我用不着这么害她,的确是我喝酒喝多了,为了哄姑娘们高兴,胡编乱造的!”
“既然宫兄已经知错,可否登门向我表妹道歉,并且在众人面前,澄清你捏造的的那些事?”
宫笙怀叹了口气,发现这人还挺可怜的,一个认领的义女,终究是不被重视的,这个表哥倒是有情有义!
“好,我听卢兄的话,改日跑一趟季府,定向戚姑娘当面致歉!”
换做别的大户人家,早就该登门找他算账。他可不认为季老王妃会害怕宫国公府,最多只是觉得这老王妃不愿把事情闹大,以至于将戚沅的丑事抖得人尽皆知,也改变不任何结局。
卢彦初再次行礼,“有劳宫兄!”叫了声“小二,结账”后,喝了自己身前的一杯碧螺春,又丢下铜板匆匆离去。
宫笙怀小酌一口,发现味道不错,一口饮尽才跟着离去。叹了口气,虽然他花天酒地,但是他也不是恃强凌弱的人。戚沅丢脸的事一出接着一出,也算够倒霉了吧!
后面夫妻二人将此事完完整整的听完,画屏看着虎子一脸哀伤的样子,愤怒问:“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冬梅?”
虎子心中既愧疚又伤心,一想到她不能生育还被所有人嘲笑,去了季家后遭遇了各种祸事,他只是一个护院无能为力,很愤慨。
至于画屏和孩子,那是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你不要多想,你明知我们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不可能才无奈断了念想,还是这一年根本没忘记过?
她永远忘不了他新婚之夜喊的谁的名字!她巴不得戚沅立马去死,永绝后患!
“没有最好,若是有……你便去季府找她吧,看她还要不要跟你一起!”
虎子知道她说的气话,忙跑过去安慰。“画屏,我真的没有多想,如果我对冬梅还有非分之想,必遭天谴!”
见他说得这么认真,画屏便嘟着嘴巴饶了他。“但愿你说的是事实。”
那是他无法抹平的过去,心中只有无尽的愧疚。愧对戚沅,现在也愧对画屏,他在自己的妻儿面前为别人伤心难过。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蒲苇韧如丝更新,说书人气走白崇铭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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