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让我出去。不然不用五分钟你就会彻底完蛋,这个世界也会完蛋。”已经打过一场,两面宿傩身上不染一尘,不耐烦地俯视着跪在水中的虎杖悠仁。
“不行。我不相信你,”虎杖悠仁擦擦嘴边的血迹,意志坚定,“而且五条老师他们已经来了,放你出去只会给他们拖后腿。”
“切。”两面宿傩不屑地咂嘴,忽然抬头向上望去,“嗯?这种程度的能量——小子,五条悟那家伙自身难保啊,看来没有余力来救你了。”
恶劣的笑容在看到捂住耳朵的虎杖悠仁时戛然一停。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绝对不会让你出去的,你死心吧。”
啧,这小子真难搞。
“没想到啊小子。不仅不在意自己的命,连朋友的命都不在乎吗?”两面宿傩一转攻势,见下方的少年捂耳朵的手一松,知道自己找到对方的死穴了。
“被当做祭品的可不止你一个,你以为为什么那个阴阳师要让伏黑惠也吞下我的手指。”重新掌握主动权的两面宿傩恢复了冷静的语气,“让我看看,啊,你的同学现在都整整齐齐排在你旁边。有我在你才能撑这么久,你猜猜,他们现在还剩几口气?”
虎杖悠仁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明显在快速地思考着。
成了。
两面宿傩勾起嘴角。
如他所想,片刻后,下方的少年对上他的目光,“我有三个条件。”
……
空想树下。
“真够乱的……还很聒噪。”织田信长十分嫌弃,“立香,接下来怎么做?”
“全都不选,别被他的话带进沟里。达·芬奇亲,如果我们从这边清理出通道的话潜航艇可以靠近空想树吗?”几乎没有怎么思考,藤丸立香按住手腕上的通讯器开启通话。
“完全OK~立香想要我们这边怎么配合呢?”
“达·芬奇亲和美狄亚负责营救人质,其他人优先应对道满。找出他的真身,击溃他。”藤丸立香咬牙,冷静地一条条下着指令。
“那我呢?我做什么?”五条悟凑过来。
“五条老师,你……自由活动吧。”五条悟不是从者,也不从属于迦勒底,现在问这一句纯属是凑热闹,藤丸立香也不可能真指定他去做什么。
“哎——好敷衍。总之老师我先去把亲爱的学生们救出来吧。真是的,当老师真不省心。”
“那和美狄亚一起去吧,伏黑他们可能已经和空想树之间建立了某种魔术上的联系,美狄亚比较擅长这方面。”
刚说完,正被讨论着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几人不约而同地投去视线。
有着粉色短发的少年从空想树中破空而出,眼下的纹路蔓延生长至颊侧,直至□□的上半身。
“哈哈,终于出来了!这个情况是什么,真不错啊!”
“记得你答应我事情。”
“行了行了,真烦。”粉发少年自言自语着,面上的表情随着语气的改变而不断变化,最后定格在了暴戾上,不耐烦地随手一挥,掩埋着高专众人的部分就像被锋利的刀具掠过一般剥落开来。
失去了空想树的束缚,仍在昏迷的高专众人飞快地向下坠去,又在下一秒停滞在半空。
五条悟干脆利落地用[赫]清出一条道,将众人以[苍]传送到潜航艇上,目光幽幽地盯着脸上画完了纹路的粉发少年,“救人要救到底啊,宿傩酱。”
“别说那种恶心的话,只是交换条件而已。”两面宿傩恶心地吐出舌头,做出干呕的表情,又用力拍拍脑袋,“别吵了小子,把他们救出来就行了吧。”
“刚才要不是五条老师伏黑他们就要摔下去了啊!”虎杖悠仁在潜意识里不满地大喊。
“束缚内容只是‘把他们救出来’吧,后面如何可不在束缚内。”两面宿傩嗤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两面宿傩的出现让事情变得进一步复杂了起来。
本来有空想树作为后盾的芦屋道满已经是个十分棘手的对手,此时又出现一个敌我不明的两面宿傩,按照两面宿傩的性格,站在芦屋道满那边的可能性比站在他们这边大得多。
这下需要重新考虑如何分配战力了……
藤丸立香无意识地搓捻着手指,暗自思量着。
然而很快,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他们说话期间,其他英灵都以藤丸立香为中心划分了负责区域,与几乎围拢了四周的密密麻麻的芦屋道满式神缠斗。
酒吞童子的毒在面对这些数量多但质量却下降不少的式神时非常有效,每一次挥洒间就有成片的式神溶解其中。但这并没有使情况轻松多少,有着芦屋道满样貌的式神正像成熟的果子般源源不断地从空想树的裂缝中分裂而出,仿佛无穷无尽。
没威风太久就被抢走注意力的众多“芦屋道满”一致露出愤怒表情,面目狰狞,瞳孔放大,尖利的犬牙如野兽发出威胁一般露出唇外,“唔唔唔唔唔——!可恶,不要无视贫僧啊!”
“实在可恶,不过是只小虫子而已!去死吧——!”
面向英灵们的攻击瞬间减少了绝大部分,减少的量一瞬全部攻向两面宿傩。
“哈?说谁是虫子呢你这个三流阴阳师。”两面宿傩莫名其妙,但绝佳的战斗本能依旧让他在瞬间开启了领域。
[领域·伏魔御厨子——展开!]
“鬼神招来!好好领教一下……罗刹王究竟为何吧——!”
数千叠加在一起的强力攻击与领域对撞,刹那掀起庞大的气流。在纷乱的气流中,只拥有一根手指咒力的两面宿傩率先败退,领域在冲击之下破碎消失,剩余的冲击波毫无阻挡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噗啊——”
漂浮在空中的粉发少年吐出一大口血,小半边身体已然消失。即便马上用反转术式进行了恢复,但他的虚弱依然无法控制地显露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什么啊,这样就不行了吗。堂堂迦勒底居然连这种程度的虫子都要烦恼吗,真是在安逸的环境中退化了啊。”
千道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大笑,“再不拿出点干劲来,贫僧可要连与你们继续玩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哦。”
一道白光闪过,粉发少年身周的一圈式神被齐齐自腰部斩断,笑声戛然而止。
“芦屋道满是吧,明明是个连安倍晴明都比不过的败者,还真敢说啊,老子还活着呢。”两面宿傩抹去嘴边的血迹,抬起的眼中燃满战意。
“哦呀,哦呀哦呀,明明是只虫子生命力却这么顽强,未免过于恶心了点。”
虽然这么说着,但芦屋道满重新积蓄起发出像刚才那种攻击的能量似乎也需要一定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两面宿傩勉强继续着与其的缠斗。眼看两面宿傩身体一次次被打得破破烂烂,但战意却越燃越高,手中的动作也越来越不顾一切。
“说到底还是悠仁的身体,嗯……要不要插手一下呢。”五条悟蹲一边对付着其余式神的同时一刻不漏地关注着两面宿傩处的战斗。
好像一时半会死不了……虽然能牵制住一部分式神真是太好不过,但是再来一次上次那种攻击的话就算是两面宿傩估计也承受不住,还是找个机会介入把悠仁拎出来吧。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六眼忽然捕捉到了藤丸立香的声音。
【五条老师。】
藤丸立香没有看向他这边,依旧在指挥着英灵们作战。
【用通讯工具的话太显眼。如果是五条老师的话应该能听到吧。这样下去战斗会没完没了的,只有打败道满的真身才能真正结束。】
【芦屋道满的真身,就在我们的正上方,在最高的位置上。那个一直位于最高处的‘式神’就是他的真身。】m.xqikuaiwx.cOm
高处?
六眼时时刻刻在关注着全局,但反馈回来的信息显示在此处的每一个芦屋道满身上所散发的能量和构造都是相同的,这让他一直以为对方是将自己的真身隐藏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幕后。
就算是现在的,当他特地去关注了藤丸立香所说的方位后,在六眼中那个式神依然和别的式神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
如果不是怕显眼的话,五条悟真想现在就凑过去问问藤丸立香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似乎预感到了他会问什么,藤丸立香接着就解释起了原因。
【准备了这么一场大戏,芦屋道满绝对会为自己安排最好的观众席。那家伙最喜欢高处了,而且……他不可能不亲自来看我的垂死挣扎。综合起来看全场最符合这个条件的地方就是那里。】
等等,你刚才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了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
这里绝对不是适合追问的场合,五条悟只能把好奇压在心底,默默在心中预演着攻击路线。
最好能一击必杀。
要是猜对了这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对方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猜错了……也就是维持现状而已,也不会更坏了。
那有什么理由不去试一下呢。
立于最高处的式神虽然偶尔也有补几发远程攻击,但更多的时候只是笑盈盈地注视着下方的战况,注视着那个指挥有度的御主。
至于五条悟?
只要有空想树在对方就与迦勒底有着根本矛盾,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对方也确实并没有与迦勒底有更多的联手合作,那么根本不足为据。
所谓的最强只是这个愚蠢的,弱小的,卑鄙的世界的最强罢了。
这么想着,那双纯黑瞳孔中的冷意突然重了起来。
而在他的下方——
[瞬间强化]
[瞬间强化]
[瞬间强化]
还有最后一个,来自藤丸立香的——[瞬间强化]
[术式顺转,苍;术式反转,赫——]
不同寻常的能量引起了最高处的式神的注意,他眯起眼,双手交叉结印,黑色之日带着足以咒杀一成的诅咒之力于他身后冉冉升起,被其光线所笼罩的土地瞬间草枯地裂,万物干涸死去。
[光之刻至此结束。拟似神核并连,黑暗太阳临界!——『狂澜怒涛·恶灵左府』!]
虽然是已经在游轮上见识过一次的招数,但当锁定的人是自己时果然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那个黑色的太阳简直像是巨大的瞳孔,只锁定住他一人,所有的诅咒都疯狂地向他涌来,蓄势待发的能量仿佛带着怨灵的哀嚎,足以让最圣洁的人堕落的黑暗。
时隔多年,五条悟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上的威胁。
这种感觉——让他再兴奋不过。
不行,就算是现在强化过后的[茈]也无法打败对方,最多只能与对方的攻击相互抵消,而无法对对方造成重创——有什么办法,有什么攻击能够将他——
如同多年前那一次与禅院甚尔的交手一般,生命被威胁的紧迫感和快感与咒力一同流淌过大脑,让五条悟进入到了全新的无人之境。
既然冲击无用,那么——就用收缩!
[术式,茈——反转!]
另一个黑色的太阳出现在了芦屋道满的前方,然而这次却不是往外散发光辉的黑日,而是将一切都吞噬于其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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