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读书人真是老奸巨猾，可恶！
转念一想，这些招生组这般，都是为了争人才，别人还不一定能享受得到。
哎，这就是那所谓的甜蜜又痛苦的负担吗？
一只修长温热的手贴在她脑门上。
桂花吓得浑身一抖，一把拍开：“杨万里！你想吓死我？”
“你刚才笑得好智障，”杨万里耸耸肩，一副无辜状，“想什么了？”
桂花踮起脚尖一巴掌呼他后脑勺：“没大没小！”
杨万里个头长得快，桂花呼巴掌发力难，压根使不出力气。
姜碎月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跟石阳乾沟通：“实不相瞒，刚才菁大那边也给我家打电话了。”
石阳乾已经习惯了菁大那边的快动作，但姜碎月提这事，令他有些不安。
“菁大那边开出好多令人心动的条件。”
玩糊弄学，姜碎月也会。
石阳乾立马有了危机感：“碎月啊，你来帝大的话，学费全免，我们这边也会发奖金，专业任你挑，还能保硕，在这里你能建立未来的人脉资源……”
姜碎月考试时如鱼得水，这便是她不对答案不估分的底气之一。
她不啃声了。
每年高考出成绩前，各高校为了招到优质生源，那是白天黑夜两批招生组干活。
石阳乾瞅了眼窗外黑黢黢的夜，话筒对面无声，令他如坐针毡：“碎月啊，咱们学校也有陂城那边的师兄师姐，他们想带你来帝大玩玩，让你对帝大更加了解……我们这边可开专机接送你来回。”
专机哪里来的？
是帝大毕业学生校友送的！
他们舍得花精力财力哄好全国优秀的高考生，这些高考生能在未来回馈院校巨大价值与财富。
“我这边考虑考虑，石老师等通知吧。”
语罢，挂了电话。
石阳乾：“……”
恍若去面试是什么鬼？
陈升均都快打爆手机了，待机的时间越长，他越是颓败。
“叮叮叮~”
桂花回电了！
这个时间点拨过来，估计是跟帝大招生办那边交流过。
他并不恼，甚至很高兴。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所有人有权利择优。
姜碎月受欢迎，那更代表他们眼光好。
只要这颗明珠还放在拍卖台，那他们菁大就有资格争取！
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陈升均的语调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六月份底，杨家院子又开始荔枝硕果累累。
茶几上摆了一大竹篮的荔枝。
姜碎月下意识拿起一个，想吃，又意识到现在是凌晨，待会还得睡觉。
将荔枝放回去。
这次轮到姜碎月吊胃口了：“我今晚还不知要入读哪家院校，感觉其他院校也挺有吸引力的。”
“不要紧不要紧，”陈升均说得嘴唇发干，“填报志愿是影响考生未来人生的大事，我刚才打电话实在是太急促了，怪我，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如果不冒昧的话，我们招生办这边想亲自飞一趟茶蛋村，跟你聊聊未来学习生涯规划之类的。”
“哎，我暂时得等成绩出来了，才有心思挑专业，”姜碎月狡黠哑笑，“帝大那边告诉我省排位是前十，看来他们那边的消息灵通又准确。”
她好奇自己的成绩，更是大胆揣测。
陈升均被激到，刚才一直在找比帝大好的优点，赶紧抢答：“他们只知道你省排位前十？切，我们还知道你总分呢。”
“多少？”
“750！”
杨家除了姜碎月，全员震惊。
满分750，姜碎月考了750？！
“这没搞错吧？”桂花喃喃，倒吸冷气。
陈升均觉得这疑问简直就是在侮辱他们菁大的消息源。
拍着胸膛道：“珍珠都没这么真。”
隔了三十多秒，话筒那边传来如铃铛般的轻笑声。
他幡然醒悟，姜碎月竟然在套她的话！奇快妏敩
算了，山外有山人外人有，人家智商摆在那。
“没想到我考750，还够不上菁大的录取分数线啊。”
陈升均被挖苦揶揄，脸色有些囧，咳嗽两声打哈哈。
底牌都亮到这了，他索性道：
“帝大那边给你提出什么条件？菁大这边愿意出双倍，四倍六倍也行！你就是想上天，菁大也有相关专业与合作项目，可以送你去体验。”
真的是很卑微在求生源了。
姜碎月暂时没没有问天问月的想法：“我这边考虑一下，陈老师等通知吧。”
电话挂断。
陈升均：“？？！！”
这句话莫名熟悉。
这特么的不就是他经常跟别的家长与考生说的？！
他脑子里回放了一遍跟姜碎月的谈话。
对方语调不冷不热的，哎，到底选不选菁大啊？
真是风水轮流转，转得他头晕脑胀。
陈升均揪了揪头发，又拨了个电话，蹙紧眉心：“老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明天你帮我值班，我飞一趟陂城。”
话说姜碎月挂完电话。
宴晚秋还算是淡定，拉着姜碎月的手握得死死的，眼眶隐隐泛起雾：“真厉害。”
之前，她都做好了姜碎月读专科院校的准备。
没想到……
桂花双脚像是踩着棉花，整个人摇摇摆摆。
她瞠目结舌，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娐娐，考了七百五十分？”
她在心里反复确定这个信息。
标准答案是从姜碎月心里长出来的吧？
姜碎月提醒：“我有加分。”
是了！
姜碎月奥运夺冠，加了20分！
除了这20分，能考730，摊到各科目里，难道是有满分考卷？
桂花情绪像过山车似的，抱着姜碎月跳起来，啊啊叫个不停。
叫着叫着开始流眼泪。
别人的高考，是三年时间，夜以继日考的。
姜碎月高三之前，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基地里度过。
训练占大部分时间，留给补习的时间少之又少。
高三下学期回来读书，为了赚钱找辛酿，接通告到处跑。
高考前夕，又被人打伤脑袋，险些缺考语文。
这种事情，换到任何人身上，那高考的心态与状态早就崩了。
姜碎月没有。
她参加完每一场考试，还考出了高分！
这结果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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