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武五年冬,农田司凭着暖房蔬菜大赚一笔。
京城地主们争相效仿,却因为没有技术支持,投进去的钱都打了水漂。刑骞的名头响彻京城,司徒晏趁机提出让国子监增设农学科目。
晋武六年秋收,大胤的粮食产量稳步上升。
朝廷粮仓丰盈,便是佃农,只要勤快些,交完田租和税粮后亦足够养活一家老小。
用来与他国交易的粮食也多了许多,同时引进了北疆特有的药材。
可惜第一年没有种活,但实验还在继续。
晋武六年冬,镇国公府老封君去世。司徒晏下令以超一品国公夫人之礼厚葬,又免了欧阳文的丁忧。但欧阳文申请驻守北疆,在京城给老封君做完百日祭后,便携同妻儿一起去了他曾经最向往的地方。
而此时的定海关已无战事,他们做得更多的是保证商道的安全,不让劫匪有机可乘。
正如孟长东所说,赫连云是个能人,他上位堪堪两年,北疆的经济水平便上涨了一大截。北疆百姓依然信奉咔喀拉神,但神却再没降下苦难的检验。
晋武七年春,陆飞经过上一届的落榜,终于有了机会到金銮殿殿试。
司徒晏倒是有心提携小舅子,但陆飞名次排在九十三,点进士及第勉勉强强,真要点进前三甲,这届学子就该有话说了。
于是陆飞只点了二榜进士。
但这已经足够让李氏烧香拜佛感谢祖宗了。
普通商户出了个进士,李氏决定回扬州,不过在那之前,她又进宫了一趟,还花心思备了许多礼物送给陆念芙。她这些年守着儿子,日子遂顺安宁,回想起当年为了给陆飞争家产给陆念芙下的套,心中总觉悔痛难安。
特别陆念芙还不计前嫌,虽然不待见自己,对陆飞却一直照顾有加......
她拉着陆念芙的手想忏悔,但刚起了个话头,就被陆念芙打断了:“本宫为的不是你,而是我爹。小飞是他唯一的骨血,本宫自然不会让他没爹以后再没了娘。”
“那也是民妇得利了。”
“那就感谢你自己生了好儿子吧。你说,你打算回扬州?”
李氏抹了把泪:“小飞如今这般出息,不亲自跟你爹说一声怎么成?”
陆念芙道:“小飞已经中了进士,馆选进翰林估计不太可能,应该马上就会入朝为官。他怕是没时间陪你回去。”
“不用他不用他,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正好本宫也打算去扬州一趟,或者你可与本宫的车驾同行,一路上也算有个照应。”
李氏愣了愣,旋即喜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好奇想问陆念芙去扬州干嘛,但在京里住了这么多年,也知道有些事不能问,所以还是把那好奇心给压了回去,然后开开心心地回去准备行装了。
当然,还得给儿子摆桌酒。
邻居们都等着蹭他儿子的喜气呢。
陆念芙并不是一个人去的,同去的还有司徒晏。
如今四海升平,他老人家要去微服私坊。选的第一站便是扬州,因为他说,那里是他一生命运的转折点。
他就是在扬州娶到了旺他助他的好媳妇,从此平步青云,走到如今的位置。
陆念芙笑他不正经:“现在可没人拿臣妾的身份说事儿了,您咋还记得这旺夫的事儿呢。扬州有没有那个批命的高僧,旁人不知,您自个儿可不比谁都清楚吗?”
司徒晏却是认真道:“但的确是遇到你之后,我的运气才变好的,不然咱们相遇的那个雨夜,朕这条腿就该废了,又怎么可能登基为皇呢。”
回忆让陆念芙敛了笑,她回头直视司徒晏的双眸:“皇上或许不知,那晚若不是遇见你,臣妾与青芽连回城都做不到。等天明城门打开,臣妾失贞的消息就该传遍扬州城了。所以皇上,您别觉得是臣妾救了您,其实您,才是臣妾此生最大的救赎。”奇快妏敩
“夫妻之间,说得这般客气做甚?既然都是对方的救命恩人,合该咱俩以身相许,相偕白头。”
窗外的月光柔和了整个岁月,司徒晏低头,以吻封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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