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介彧有些难以开口:“这是尼塞人的习俗,以往他们会派细作潜入我族之中掠夺祭品,没想到这次他们居然盯上了你们。”
尼塞人的事让傅颐轩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什么生祭,什么年轻人,傅颐轩当即开口问道:“既然不放我走是为了我们能活下来,那我是否可以见到我的手下?”
南介彧:“当然可以。”
南介彧起身离开没多少时候,傅颐轩就觉得洞外有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起身朝门口走去,将就看到一群人押解着翟斯民他们走了过来。
翟斯民还当是押赴他们前往刑场之类的地方,本来都做好献身的准备了,却不想一抬头入眼的却是傅颐轩,他赶忙大声喊道:“傅颐轩,你小子没事吧?”
傅颐轩问他:“容辛呢?”
翟斯民吃了一惊,不禁问道:“容小子没有和你在一起?”
这时,傅颐轩脑中忽然一丝不好的念头,这种如恶煞一般的念头盘旋于他的脑中似是一把利刃直接冲着天灵盖刺了下来,南介彧口中的年轻人竟然是——容辛。m.xqikuaiwx.cOm
忽然间,傅颐轩扣着牢门大声叫嚷:“南介彧,你给我出来!”他朝一旁的看守喊道:“去把你们老大给我找来!”
但看守的人可不是南介彧,他既听不懂汉话更没有南介彧那般的好脾气,没来由的被傅颐轩喊了一通当即就火冒三丈,叽里哇啦的说着他们的语言,而后一柄□□直接刺到牢门上以作警告。
这时,翟斯民和他身后的陆微之也察觉到不对了,纷纷看向对方,陆微之起先说道:“难不成容小子丢了?”
翟斯民连声‘呸呸呸’几声,说道:“兴许是还没带过来,你可别胡说,这容小子真要是不见了,那傅颐轩还不得疯了。”
陆微之点点头:“说的也是。”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傅颐轩已经在疯魔的当口了,他伸手直接将那看守的□□拽进牢门,发狠的砸向牢门锁,动静极大,就连程飞也察觉到不对。
程飞:“咱们少爷这是怎么了?”
陆微之一拍脑袋:“坏了,容小子应该是真的丢了。”
这下翟斯民也没得说了。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傅颐轩真就砸坏了牢门的锁链从中走了出来,那看守一下子就急了,叽里哇啦的警告一通,但傅颐轩并不理会他,天边阴云密布,斜阳藏匿在阴云背后,风雨欲来。
刚一走出洞口,南介彧就闻着味儿出现在傅颐轩面前,他还是一副温润的笑,像是戏台下看戏的看客一样,毫无疑问,傅颐轩就是此刻登台唱戏的。
他淡淡问道:“傅先生,你这是?”
“尼塞人在哪里?”
南介彧脸色忽然一变,他警告道:“傅先生,这时候可不是上门去找尼塞人的好时候。”
傅颐轩却不管不顾,人都不见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去他娘的生祭,傅颐轩脑子里已经盘算了好几个念头,即便是要死他也要和小南蛮死在一块。
他现在就要去把容辛给救出来。
他说:“南介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那年轻人是我放在心里的人,若要看着他去生祭,倒不如将那个人换做是我。”
南介彧拦住他去路,又不由得疑惑起来:“据我所知,尼塞人生祭时只用童男,傅先生口中‘放在心上的人’难不成是位男子?”
傅颐轩不禁蹙眉,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他说道:“的确,不过这视乎和南介先生并无关系?”
南介彧还是那副温润的样子,他连带着他的赭面似乎都温润了起来,心中的疑惑是没有了,可他还有继续想问的内容:“傅先生要是不管不顾就这么走了,难不成是要为了一人而放弃这所有的人?”
傅颐轩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和我的手下确实是来此处做科学考察的,为的是寻找《蜀王本纪》中所记载的古蜀国之地岷山,但出师不利,好不容易将尾随之人摆脱这才此处却不想遇到这种事,我自然不想因为我一个人的考察丢了所有人的性命。”
南介彧不太懂他嘴里的科学考察是什么,但看傅颐轩极为认真的模样不禁勾唇,他说:“傅先生要离开我确实不应该阻拦,但你们擅闯我族之地这罪责你们必须承担。可惜我并不知傅先生所说的古蜀国岷山是什么地方,但外人即入我族之地必要付出代价尚可离开——这是族规。”
气氛突如其来的沉重,南介彧也没有难为他们的意思,但这是族规,族规之上还有族长的压制,他也没有办法轻易放过这群人。
傅颐轩看他这意思就知道离开没有那么简单,不过遵照他族族规算是入乡随俗,破了规矩确实应该受到惩处,只要不是什么做什么祭品他倒是都能接受。
他坦然说道:“可以,你们的惩处我们愿意接受,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先去尼塞人的地盘救出我的手下。”
但尼塞人生祭近在眼前,他想出一个法子,那就是先让傅颐轩离开,但他要走可以,他的这群手下必须留在这里当做人质,等傅颐轩解救容辛成功之后再返回此地接受他们的惩处。
南介彧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翟斯民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难看,他不禁瞥了一眼傅颐轩,却见那小子脸上一脸的镇定。容小子的命比劳什子的惩处重要的多,可为一个南蛮子就如此疯魔这小子着实不像话。
翟斯民开口说道:“傅颐轩,你可想清楚了。”
他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没程飞给打断:“少爷,您就赶快去救容小子吧,他就是把咱们五花大绑打上一通那也没有容小子重要。更何况我和大钟、老高都在这儿定能让翟先生和表少爷平平安安的。”
这一路来见过的生死离别让所有人都承受不起再失去一个伙伴的打击。
傅颐轩不由得一阵怅然,一声不吭地抬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静谧之中突然狂风大作,隔了半晌儿他问程飞:“你想回去娶媳妇儿吗?”
程飞被问得一愣,眼睛扑簌簌眨了两下,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做梦都想。可是少爷,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真要是我一个人回去了,我还有什么脸娶媳妇儿,我活着就是个孬种,就是娶了媳妇儿也是个孬种丈夫,还不如大半辈子在和尚庙里念经打坐。少爷,我不要紧,容小子是书生,今后是有大作用的人,你可千万得把他救出来。不能再有人没了。”
傅颐轩对他说:“程飞,回去之后就回老家去娶媳妇儿,我给你当证婚人。”
-
在漆黑无比的甬道之中,容辛闷哼了两三天这才被强烈的痛感刺激苏醒过来,睁开眼时一片漆黑,墙壁上的灯已经灭了,他伸出手摸到墙壁,一阵微妙的触感袭来。
他将手指放在鼻尖闻了闻,这味道好像是一种花香,墙壁上应该有绘画,他摸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在身旁不远处找到一个火折子,点燃火折子时容辛发现自己被人带到了一个新的甬道之中。
墙壁上果然是彩绘,朱砂、绿铜、黄金……这些颜料的使用是容辛所没有想到的,据说秦始皇陵中以黄金、绿铜、雄黄、红丹为颜料,却不料在此一个关押生祭之人的地方居然会有这般的彩绘。
容辛上一次看到如此纷繁复杂多变的彩绘还是在西夏的砖室墓中,这次除了震撼之余,他不禁伸出手按在壁画上,这种壁画上的颜料极为细腻其中带着一股清香,是一种罕见的花香。
真当他在查看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现,还是之前那个女人,她说:“年轻人,我在这里已经观察你很久了。”
容辛并不想理会她,因此没说什么话,谁知那女人自从前几天制造幻境和容辛辩论过后就异常的关注容辛的动静。
她来时打着一盏红灯笼,灯笼上还画着如壁画上所绘一样的无名花,她穿了一身红衣朝着容辛走近。
“年轻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无非就是劳什子的什么关押祭品的地方,容辛虽然对此很多感兴趣,但因为面前这个女人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没过一会儿,那女人竟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你已经怕了?”
“怕?”容辛扭头看她,“怕你口中所谓的神?”
“难道不是吗?”她横眉轻轻一挑,随即说道:“我本来想着要留你一条性命,不过那帮着实没用,迄今为止都没有猎到一个合适的祭品,所以我只能忍痛将你当做祭品了。”
“这难道不是你一开始就想好了的吗?”容辛满心的不在乎,死就死了,唯独觉得亏欠的无非就是一个傅颐轩。
倘若真的有下辈子,那就由我开始就跟他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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