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季景。
慕安澜问了一圈，没问到季景的动静，倒是夕芊和乔北，在妙音门的据点，就被妙音门的女修们团团围住，自己很享受这种被女修围绕的感觉。
——谁能拒绝毛绒绒呢？
有了同伴，毛绒绒们毫不留情地把慕安澜抛下，流连在妙音门的温柔乡中。
慕安澜：“……”
她望天，这个看脸的世界。
×
历练场很大，各个宗门势力在不同的区域扎好营之后，就是自由历练时间，营帐里有水和伤药，可供本宗弟子使用。
季景拿了几颗回春丹就走，忽视了路上一票女修的媚眼，寻了一个看起来没有什么人的方向，一路往前走。
走着走着，一丝熟悉的灵气在他的灵海里翻涌，墨光剑在他的空间戒指中，叮叮作响。
像在暗示什么。
他无心应付，只想在附近寻找一些，藏了灵气的灵果。
历练通常伴随着机缘，在小沟镇，兴许没有那么多机缘，几个灵果还是很好找的——刨去一些灵树结的，小沟镇的历练地，每天都有无数人葬身。
死的人多了，灵气消散速度远慢于修士在此地被杀的速度，加上一些特殊的地域环境，就会凭空长出灵果，大咧咧地摆在地上，等待一些有缘人。
这样的灵果，叫掠果。
听起来残忍。可掠果蕴含的灵气，远比灵树自然结成的灵果浓郁。也有一些正派会拒绝，但与他无关。m.xqikuaiwx.cOm
季景只想寻到那么几颗掠果，送给他的师尊，多少延缓一些她灵气消散的速度。
有些后知后觉，直到进入历练地后，他才清晰地明了——自己不能失去她。
人群密集的地方，伴随着危险，合欢宗第一个营地扎在妖兽横行的沼泽地旁，才听到一个同门讥讽他“假清高”，片刻之后，就问到恶臭的腥味——回头才发现，一只庞大的青蛟，盘旋在一块岩石之上，说话的同门，被它咬得只剩一条残腿。
至于腥臭味，是青蛟挂在舌尖的涎水。
他的血还是温热，溅在季景的手上。人却成为了妖兽的口粮。
季景怔在原地，附近的同门提着各自的武器迎了上去，人多力量大，混乱地攻击下，倒是把青蛟逼退到了沼泽地外。
他是记得那个总爱讥讽他的同门的，叫于正平。厌恶他是出于嫉妒，嫉妒他有个身居高位的师尊，也嫉妒他对一些很基础的东西，过目不忘。有事没事，就要出言嘲讽一通。
于正平就死在季景面前，最后的遗言仍旧是在嘲讽他“假清高”。在学堂的那几年，已经习惯了每每做什么，耳边都有个苍蝇嗡嗡，它不叫了，倒让他生出很多难言的思绪。
毫无征兆地，就想起他十年间都没见过几次面的师尊。
他偷偷问过长老，任由灵气消散，会怎么样，如果是低阶修士，最差的结果，是变成普通人。若是慕安澜这样的大能，没有灵气滋养，她二百五十岁的身体必然经不过时间的摧残，灵力枯竭的那一刻，就会老死。
——怎么能让她死呢？
季景还没像个普通徒弟一样，扑到她的怀里向她炫耀自己在同等级内无可匹敌的“辉煌战绩”，她怎么能死呢？
他还没吃过她做的冰糖水果，她怎么能死呢？
她不能——
墨光剑的剑身不知何时，被季景握在手上，他思绪万千，掌心攥紧了剑刃，被扎得鲜血淋漓。
尖锐的疼痛稍微安抚了一丝他的不安。
还有时间、还来得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动灵气，见骨的伤口，被浓郁的灵气，抚平得只剩一道痂痕——这些疤痕，无法去掉。
他的灵气似乎有十足的治愈能力，能够治愈所有的伤口，最终都会留下疤痕。
“呼——”
微风乍起，树叶响动，沙沙声混杂着蝉鸣，意外地和谐。
“滚出来。”季景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一棵树后的影子动了动。
他改握剑柄，沉声，“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唔——”
窈窕的声音，慢慢挪了出来，女修不太情愿地比了比手指，“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这荒山老林的……我一个人、可害怕了！找不到我师兄、又找不到师姐……”
她说着，晶莹的眼泪挂在了眼睫之上，像水晶，也像曜石。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季景不耐烦的表情还没挂上脸，倏然和她对视。
女修的眼眸被泪水浸湿，因为哭泣，月牙似的弯起，万千风情。肤如软玉凝脂，眉如远山之黛。组合在一起，柔美得像一幅淡雅的山水画。
眼底缀着一颗泪痣，因哭染上了一层薄红，惹人怜惜。
季景移开视线，生硬道，“把眼泪擦了。”
女修听话地擦了擦眼角，却还是有泪水，顺着脸颊的弧度，往下滑落。
他烦躁，“别——”
话到嘴边，不自觉地软了两分，“……别哭了。”
女修撅撅嘴，娇嗔，“都怪道友、你太凶了，把人家吓哭了！”
季景：“……”
声音软软绵绵，好似一团漂浮的云。
他不敢看她，凭着本能，用墨光剑在自己的左手，又划了一道。
鲜血四溅，女修被吓得目瞪口呆，不敢说话。
季景多少平复了一下，因为那张脸而产生的悸动。
——脸是师尊的脸，声音也是师尊的声音。区别在于，他师尊的脸上，并无泪痣，目光唯一能见的那颗痣，在她的右颈，衣诀飘飘，也只能透过衣料飞舞的弧度，窥见一二。
师尊也不会用这样娇滴滴的语气同他说话。传音时，她的声音总是爽朗的，不像云，像秋风。来去匆匆。
女修问他，“能不能别丢下我、我会很听话的，待找到我的师兄，他会重金酬谢你的！”
季景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他反问她，“你叫什么？”
“忻霜……”
“师从何门？”
“凌、凌霄宗……”
伪装成凌霄宗小师妹的忻霜也很慌。魔修在小沟镇的历练场，修为会被压制到历练场最大能容纳的元婴后期。
作为一个柔弱的法修系魔修，她没把握自己能肉搏过看着要发疯就给自己一刀的神经剑修。
心里暗自唾骂了五百遍慕安澜，怎么一天到晚净招惹一些不正常的人！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慕安澜更新，第17章 忻霜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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