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着一身石蜜色的袍子,未熟桃花似的淡淡朦胧这身姿,虽是淡袍却不显柔相。
瞧着便是是个温润引人的小公子。
那股妖媚的劲收敛了不少,整个人瞧着少了戾气。
飘逸的衣裳风动,人心也跟着动荡。
狸承记得前世傅砚就喜欢看自己穿这些艳丽的颜色,这身是狸承刻意选了又选的。
他想,傅砚他肯定喜欢!
前世不爱穿这些是因为不方便打架,也不是不喜欢,要是傅砚喜欢,打架的时候优雅一点就是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身装扮让傅砚宽袍大袖中的手攥的青筋暴起。
傅砚看见狸承的那一瞬间太多的记忆扑面而来,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就像……前世厌恶自己的狸承又站在了自己面前,一点都没有变过。
好似下一秒狸承就要脱了这身衣裳说讨厌,然后头也不回的从这里离开。
傅砚指节攥的发出细微的声响,甚至没有多看狸承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狸承见人要走,直接跟了上去。
就那么踏着小步子在傅砚身后走着,小心翼翼的跟着。
傅砚走的很快,狸承跟在身后想再近一点又不敢再近一点。
那俏丽的身影好似一个惹夫君生气了想着怎么去哄的小娘子。
【主司,几天不见那么拉了啊。】
狸承:你笑的太大声了。
狸承置了一口气,掏出怀里放着一本书,《追妻的一千种办法。》
翻着看了看,第三页明明说了:要投其所好,最好是打扮成妻子喜欢的模样,表现的温柔些,不能看起来有家暴倾向。
狸承:他为什么要走,这书根本没有用!
狸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没什么问题啊,好看还温柔。
所以他为什么要走?
阿坑啊了一声,【我跟你说了主司,这本没用,要另外一本。】
说罢狸承手里又多了一本书,盖在追妻那本的上面,名字叫做:《追夫的三种技巧》
狸承半信半疑地翻开第一页:强吻。
第二页:主动侍寝。(带画面。)
第三页:若前面都不行,那便假意醉酒,再强吻,再主动侍寝(带画面。)
狸承:???????
狸承:!!!
狸承红着脸且咬牙切齿的把两本书都扔掉!
他现在要是去爬傅砚的床,傅砚非把自己扔下来不可。
想着想着狸承气呼呼地越走越快,路都没心思看了。
导致他走着走着就撞上了一堵墙。
确切的说是撞上了傅砚。
“呜……”
狸承气急,因为离人太近遮住了光源,他以为自己撞墙上了。
狸承直接喉喊出声,“都欺负我!”
“都欺负我!”
“都给我死!”
狸承咬牙切齿地抬头的时候正巧对上傅砚看过来的目光。
他看见傅砚立即收了恶狠狠的面色,一秒变就乖巧下来。
眼睛眨巴眨巴。
奈何着转变太快,狸承越想越委屈,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穿的那么温柔却骂人,傅砚肯定觉得自己不漂亮了。
想着想着眼眶那么没有预兆的红了。
眸色潋滟星星点点的水色,委屈似的打了一个嗝。
现在的样子太丢人了!
狸承直接跑走了。
跑开的时候真的撞上了柱子。
更丢人了。
狸承:…………
【主司……刚刚傅砚在笑你。】
狸承微微不经意侧过头,傅砚面色冷冰冰的,哪里像在笑。
傅砚看着突然就跑走的狸承,纤长的墨睫盖下看不出其中思绪。
这时候吉麟从一侧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王爷,您叫小人去查的事情是真的。”
傅砚敛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旋即吉麟又道:“狼王国的蛊师确实有不能与人亲近的族训,抱了……抱了就得娶这一条也是真的。”
“狼王国蛊师一族,最是看中族训,您确实抱了那个蛊师……那个叫狸承的蛊师若不与王爷结百年之好,便只能终身孤寂。”
傅砚眸子眯了眯,指腹摩挲着,淡漠回了一句,“荒谬。”
吉麟嘻嘻笑了一下,“那王爷,你娶不娶啊?”
…………
第二日的时候狸承又来了,今个儿穿的是件湘色的袍子。
头上未簪发簪,是同系色的头绳,腰间两条祥云迎金窄边锦带往下坠着。
整个人瞧着就叫人心情大好,虽色彩艳丽却不给人莺莺燕燕的感觉。
狸承在傅砚会路过的长廊,坐在一侧的边沿等着傅砚。
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脸蛋被风吹的红红的。
傅砚路过长廊的时候看了狸承一盏茶的功夫。
但狸承没有见到傅砚。
只是醒来的时候脚边多了一炉烧的极旺的碳火。
天黑了狸承落寞的变成了小狐狸。
白日里狸承在傅砚面前晃,晚上的时候就变成小狐狸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第三日狸承见了傅砚一面,傅砚没和他说一句话。
狸承在他身后像尾巴一样跟着。
虽然没说话,但傅砚好像默许他能出现在府中了。
因为第四日的时候,狸承进摄政王府的时候就没有人阻拦了。
狸承跟在傅砚身后,度把控的十分好。
“你真的不娶我吗?”
傅砚头也没回的回答他,“不娶。”
“为什么?”
傅砚依旧没有回头,“你又为什么非要嫁给我?因为那一纸族训?”
话落傅砚猛地回过身,“不可笑吗?”
傅砚的锋利的眉因为黑着脸看起来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因为这突然的停顿,狸承直接撞进了傅砚怀里。
他见傅砚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心里酸涩不是滋味。
“不可笑。”狸承说,“我觉得我挺喜欢你的……”狸承虚虚道。
“也不完全是因为族训,你救过我,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
狸承抬眸望着傅砚,手拽着傅砚的衣角,“我喜欢………”
傅砚衣袖中的手捏的发热发烫。
上一世到自己死之前都还与自己背道而驰刀剑相向的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喜欢。
他怎么敢信,怎么去信。
傅砚深吸了一口气,他抓开狸承抓着自己衣摆的手,眼神满是灼意,“荒唐!”
“荒唐!”
傅砚话落直接转身离开,背影落寞又颓然。
狸承觉得傅砚的心像冰山巨石一样,怎么也化不开。
他拿出怀里的书翻了翻,第八页:亲密称呼法则可拉近关系。
狸承合上书然后跟了上去。wWw.xqikuaiwx.Com
他就知道傅砚会是这个态度,再次跟上傅砚又恢复语气:
“姜伯母叫你绪儿,她给我说你有字的,叫子绪,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傅砚没有回答。
“可以吗?”狸承不饶问道。
傅砚也好似从刚刚的情绪中恢复了些过来,语气冷冰冰的,“在燕北,如此直呼本王的名讳是死罪。”
“哦。”狸承与傅砚并行看了他一眼,“我不怕死,那我叫了。”
“子绪?”
傅砚:“………”
“子绪。”
傅砚走的更快。
“子绪。”
“傅子绪!”
“你到底答不答应!”
傅砚被气笑了。
“你能不能别叫了。”傅砚环顾四周,眼神有些纵容。
“那你答应啊。”狸承一本正经。
“子绪……”狸承故意拖着尾巴叫的又娇又软。
“子绪。”
“啊……子绪……”这声喘着微微的诱态,叫床似的。
傅砚步子停顿了下来,狸承没注意依旧往前走,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后颈,“住嘴!”
狸承瞥了傅砚一眼,又叫了一声,“子绪。”
傅砚好似投降他松开狸承,妥协又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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