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这个世界真是小。
剪子岭县城旅馆的那一幕,再次呈现在脑海里。
两年前,他去采购疫苗,喝得酩酊大醉。
是小宁把他送进房间。
两个人做下了难以启齿的快乐事。
小宁渴盼得到傻根的秘方,救活饲养场。
因此献出自己的身体。
正是因为这样,傻根才没有为难赵老板,救活他所有的牲口。
“小宁,你怎么在这儿?”
傻根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惊是喜。
小宁看到他,同样非常惊讶。
“傻子哥,咱俩真有缘,又见面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会在这里?”傻根继续追问。
“喔,这位是孙伯伯,跟俺爹是结拜兄弟,当初他和俺爹,还有你们哪儿的胡乡长一块插过队,是战友!
他把我当亲生女儿看,所以我来投奔他。”
女孩的话简明扼要。
傻根立刻明白,小宁当初离开牧场,来到了沙河镇。
老孙是个光棍,一辈子没娶过老婆,膝下无女。
他跟赵老板比亲兄弟还亲,因此把小宁当成女儿。
“原来是这样,能见到你真好!”傻根嘘口气。
“傻子哥,进来啊!别在外面!”
小宁羞答答拉上他的手,拽进家门。
孙老头仍旧虎着脸,死死盯着傻根,跟仇人差不多。
进屋,坐下,傻根开始观察这里的环境。
穷!特别穷,
老孙家虽说是青砖房,但不知道多少年月了。
屋顶破败不堪,墙壁上烟熏火燎。
土炕上的被窝同样很破,补丁摞补丁,但非常干净。
一瞅就知道是小宁在拾掇。
姑娘在这里住两年,帮孙老头打理一家小店。
店铺的名称叫老孙驴肉馆。
专门出售各种驴肉,牛肉,还有狗肉,自酿的米酒。
傻根刚要说明来意,小宁却主动开口。
“哥,你是来找梨花姐的吧?”
“你见过她?”傻根立刻问。
“嗯,半年前她路过,崴了脚,在这儿住过三个月!”
“啥?告诉我,她现在生活怎么样?为啥一直不回家?”
傻根抓住小宁的手臂。
做梦也想不到,两个女人竟然碰过面。
“傻子哥,梨花姐……她受苦了,遭罪了!”
“到底发生了啥事?”
“你不是人,跟小娟相好,哪一年她回家,撞见了你俩,心里很生气。
一怒之下又返回城里,再也没回去过。
这些年她换过很多工作,上过流水线,当过保姆,做过家教,还曾经到工地上搬砖。
无数次被人欺负,总是换工作。
但是你放心,她仍旧是闺女,完璧之身……!”
傻根听着,泪水扑簌簌流下。
想不到梨花至今为他守身如玉。
当妻子发现丈夫跟别的女人抱在一起,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是他辜负了她,做了陈世美!
“梨花!我对不起你啊,是我害了你!你回来责罚我吧,打我骂我都没关系!!”
傻根冲着苍天嚎叫,后悔不迭。
接连抽自己几巴掌,又骂三遍流盲。
小宁赶紧阻拦:“傻子哥你别这样!梨花姐离开的时候跟我说过,会来看望俺,说不定她几天就到!
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多半能碰到她!”
傻根点点头:“好!我在这里等她!跟她解释清楚!!”
这天他果然没离开,住在孙老头家。
晚上,小宁彻夜难眠。
当初跟傻根分开,是因为他有了媳妇。
半年前她碰到张梨花,完全是巧合。
当她知道梨花是傻根的妻子,不但没生气,反而十分亲切。
两个人当场结拜为姐妹,无话不谈。
唯独隐瞒了她跟傻根上炕的事。
梨花的伤好以后,觉得小宁一定会打电话给傻根。
男人也必定会来找她。
为躲避那个负心汉,她只能溜掉。
去了哪里,小宁不知道。
想不到梨花姐至今还是闺女。
傻根哥真够傻的……。
俩人成亲一个月,天天睡在一条炕上,他就不憋得慌?
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将身体给他。
男人健硕的臂膀将她裹缠,力大如牛。
初次的疼痛仍旧回荡在脑海里,小宁就羞得不行。
唉,可惜傻根是梨花姐的男人。
不能跟好姐妹抢老公啊。
小宁又哭了,低声垂泣,只能自叹命苦。
她睡不着,那边的傻根更是夜不能寐。
想着没多久就能见到久违的妻子,特别兴奋。
足足翻腾几个小时才闭上眼。
傻根做了个梦。
看到梨花仍旧一身大红,披肩发随风起舞。
淡淡梨花面,弯弯细眉毛,袅袅身影动,嘴巴像樱桃。
他立刻上去抓住她的手。
张梨花仿佛一朵半开半合的牡丹,含羞带臊。
他动一动,她挪一挪,心里发烧似火灼。
“老婆,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你!”
傻根二话不说,将妻子按倒在炕上,亲她的唇,吻她的脸。
伸手扯向女人的扣子。
灯光下,张梨花的身体美颜如雪。
两个人抱在一起,女人发出凄楚的呼叫。
她竟然还是黄花大姑娘。
傻根又惊又喜,眼泪扑簌簌流下,对梨花爱不释手。
好梦做得正欢,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鸡鸣。
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
穿上衣服推开门,他看到孙老头正在宰杀牲口。
那是一头驴,驴皮剥了,脑袋已经被砍下。
整个驴身体被吊在架子上。
内脏处理干净,必须要从中间劈开。
孙老头年龄已经大了,抡起斧子很吃力,吭吭哧哧。
“大伯,您歇着,我来,我来!!”
傻根赶紧过去帮忙。
孙老头点点头,只好坐在板凳上,拿出烟锅子。
他一边抽烟一边说:“把驴劈开需要技巧!力道要猛,必须一气呵成。
很久很久以前,我遇到一个高人,宰杀牲口很有一套。
他的名字叫王炳林,人称王一刀,不但刀法冠古绝今,医术也冠绝天下!”
傻根闻听,抡起一把刀子。
“大伯,您说的王炳林,就是我爹啊!”
“啥?你是……王炳林的后人?”孙老头大吃一惊。
“是!”
“那他的神奇刀法……有没有传给你?”
傻根点点头:“传了!”
话声刚落,他的刀猛地挥起。
刷!只一下,一头驴身被利锋划过。
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从中间被斩做两段。
扑通!
孙老头当场跌坐在地上,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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