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尘峰顶,远山抓着一把瓜子嗑的悠闲,话里话外的嘲讽:“也就是你,一点破瓜子便敷衍的明明白白。”
距离上次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陆随深没在斩魔宗呆几天便接了任务离开了。
一离开就是十天半月,尘昙便是想同他多说几句话都没有时间。
“阿深勤奋是好事。”
盯着石桌上的那盘瓜子,老祖难得没有食欲,“我们约定好一同飞升的。”
话虽这么说,那失落的表情可掩饰不住。
远山可太了解尘昙这朵烂花了。
他叹了口气,把瓜子扔了回去,拍了拍身上的瓜子皮,“你都说了是好事了,怎么脸上还是写满了你不开心?”
尘昙抿唇,没说话。
他总觉得阿深哪里不对劲,可是他就是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堵在胸口,闷闷的,不舒服。
“小花,你们之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远山将情爱两字看得透彻,“最近都没怎么看你笑过。”
因为尘昙的伤还没有好,他时不时的都会来瞧瞧,每次来都只看到尘昙一人。
曾经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在尘昙身边的陆随深倒是不见了踪影。
“没有,我们很好的。”
说完这句话,尘昙拧着眉,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就是…我总觉得阿深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远山沉思了片刻:“会不会是你跟他约定了飞升,他的压力太大了?”
经他这么一点,尘昙恍然。
可能真的是如此。
“阿深向来都是这般,真受了什么委屈是不会同我说的。”
他本就初尝情爱,于两个人的相处向来是随心摸索。
第一次,尘昙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聪明。
他好笨。
“狐狸,我是不是…不该跟他定下那个约定。”
“一同飞升,那是好事。”
远山想起了什么,面露想念,语气变的低落了下来:“你真气停滞多年未曾有过晋升,如今想想倒是好事,想当年孤鸿那般努力的削弱自己的真气,最后不还是违背不了天道准则,飞升到了九重天。”
“你想师尊了吗?”尘昙问。
“说的什么屁话?”远山瞪了他一眼,“莫言说日日想夜夜想,就连呼吸的时候都在想他好不好?”
再加上,自从尘昙跟他小徒弟搅合到一起之后,总能看到他们亲亲密密的,他更想了好不好?
“哎。”
他颓然的趴在桌子上,情绪低落的尾巴都显露了出来,耸拉在地上:“想孤鸿亲亲,想孤鸿抱抱,想和孤鸿欢好。”
说着,他还抽嗒了两下鼻子,声音越发的沉闷:“这几百年我都快忘记孤鸿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孤鸿的腰很好,很有力道…”
尘昙感同身受的望着他,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做安慰。
距离上次见到阿深不过半月,他就已经想的不行。
“如今你也摸到门槛,很快就会飞升找师尊了。”
确实。
所以远山只悲伤了一会儿。
他如今的修为距离飞升最多还有百年。
修仙之人最不在意的就是时间流逝,闭个关百年可能就过去了。
远山手拄着下巴,忽然好奇的问:“话说小花。”
尘昙疑惑的看他。
“你还是小花苞了吗?”
尘昙没听懂。
瞧他迷迷糊糊的模样,远山没忍住,戳了戳他的额心:“看来,陆随深还没有把你吃了啊,真是忍得住,这一点你师尊没得比。”
当年自己好不容易把孤鸿追到手后,还没等他勾引对方呢,对方倒是先把自己按住破了他的童子身。
“吃?”
这都不懂?
远山笑的暧昧,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下一瞬,尘昙的耳根红的彻底。
“!”这个表情可不一般啊,远山瞪圆了眼睛:“你们…”
“如果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可以啊小花,过了一千年,你总算‘开花’了。”
一时间远山有些感叹。
他认识的人不多,唯有尘昙是他的知己好友。
如今他即将飞升,在飞升之前能看到小花得到自己的幸福,他真的很开心。
虽然,他并不喜欢陆随深。
“怎么样?舒服吗?”
尘昙困惑:“不是…疼的吗?”
远山怔了一下,随即恍然。
看来他们两个也是近期才进展到这种地步的,小花第一次,难免会疼。
而且蛇性本淫,再加上蛇族天生的天赋异禀。
看来小花以后可有的受了。
“没事,以后就不会有这么疼了。”
尘昙点头,那日的疼痛还让他有些后怕。
“阿深也说过,不会再那么疼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眼见着日落西山红霞满天,陆随深还是没有回来。
尘昙失望。
看来阿深今日又不会回来了。
——这不争气的模样。
远山叹气,恶劣的掐住尘昙的双颊,让他的五官都聚在一起:“小花花,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徒弟不在你就不能好生调息修养吗?”
面对他的蹂躏,尘昙难得没有挣扎,吐字不清的说:“心不静。”
心不静,根本无法入定。
情爱使人朝思暮想,魂牵梦绕。
想他尘昙曾经也是同远山一样的修炼狂人,现如今,却也被情爱支配。
“你呀…”
远山刚想松手,却发现尘昙的头顶飞落了一只小虫。
“你别动。”
远山刚伸手想去碰,却察觉到身后有一阵刺骨的凉意。
他猛地一回头,却看到陆随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的不远处,双手抱臂,倚靠在一棵树下,双眸忽明忽暗的,不知道是看了多久。
远山惊恐的不是这个问题!
陆随深是怎么无声无息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他现在的修为…
出窍期?!
横跨了一个大境界?
不,不对。
陆随深就算是出窍期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尘昙也看见他了,想法却跟远山完全不一样。
见到了人,迎了上去,“阿深,你回来啦。”
陆随深的视线从远山的手上移回来,落在尘昙——的脸上。
那处别人留下的痕迹越发的刺眼。
“嗯,见你同师叔聊得尽兴,便没有出声打扰。”
陆随深笑的温柔,伸手碰了碰他面上被远山掐出的红痕,眼底流光诡异:“想我了吗?”
“想了。”
一扫之前的失落,尘昙这朵枯萎的花在见到陆随深的那一刻好似被浇灌了水,瞬间活了过来。
陆随深被他取悦到了,低低一笑,勾住尘昙的后颈同他来了个深吻。
也不管此处有没有外人。
又或者说…
他就是给自己看的。
于陆随深的视线对上,远山几乎一瞬间就知道陆随深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
他倒也没有那个心情去解释,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想搞清楚。
“陆随深。”
他走上前,陆随深松来了尘昙,将呼吸凌乱的人揽在了怀里。
“师叔可有事?”
“你的修为…何时到了出窍期?”
阿深的修为到了出窍期?
因这之前重伤,尘昙的真气只能维持着人身,并没有办法去探知他人的修为。
现如今远山一提,他故意的探查,才发现远山所言不假。
他真的是出窍期的修为。
“有幸遇到了一些机遇。”
“不会是什么歪门邪道吧?”远山目光锐利,带着审视。
尘昙拧眉,从陆随深怀中回头瞪远山。
“你才歪门邪道。”
远山:……
他不过为了谨慎一些才说的这句话,陆随深看起来确实有些问题。
但是自己不是他的师尊,有尘昙在他也没有办法越过尘昙去查探他的经脉。
不过陆随深的身上确实没有魔气。
难不成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机缘?
两人没注意到的事,在说‘歪门邪道’四个字的时候,陆随深眼底的慌乱一闪而逝。
他面前的两人是苍梧大陆的顶尖强者,若是真的被探了出来…
“你我曾经都有过机缘,怎的到阿深这里就是歪门邪道了?”
这个话题太过敏感,尘昙动了怒。
他拽着陆随深远离远山:“臭狐狸,赶紧滚回禁地。”
——这是小徒弟回来了,自己没用了。
远山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突兀。
“是我说错了话,行吧。”
他纵容的对着尘昙笑了笑:“那你们师徒二人好好亲近,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又看向陆随深,半开玩笑的说道:“最近你师尊惦念的你连东西都吃不下了,你可要好好哄哄。”
这样嘱咐的语气,还有那纵容的表情,落在陆随深眼中,无一不是对尘昙的情意。
再加上自己方才回来看到两人亲密的场景,陆随深淡淡一笑:“师叔的话,随深记下了。”
远山离开前,没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他们二人。
没想,再一次对上陆随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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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只有一刹那,远山的心却骤然凉了下来。
——他想起来了!
怪不得陆随深总会带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是…
陆随深已经搂着尘昙离开了此地,面对空无一人的空地,远山久久不能回神。
——
“唔!”
下颚被抓的紧,一进门陆随深便不给尘昙任何说话的机会,将人按在墙角掠夺。
“阿深等等、唔,让我看看你的经脉。”
陆随深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没停,笑吟吟的贴近了尘昙的耳边,低声问道:“师尊也觉得我修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手段对不对?”
尘昙瞪圆眼睛:“我没有…”
他只是想探探对方的真气是否稳定,这般跨境界的晋升,多数基础不稳。
小徒弟这般想他,让他很难受。
难受了自然不想与人亲近,尘昙动用了一丝真气,直接将人弹开。
这般却牵动了他的内伤,脸色跟着发白。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这么诡异的安静下来。
没有错过尘昙面上的受伤,陆随深下意识地抬手想哄他,把自己的命脉露给他看,可手臂悬在半空,却迟迟无法伸过去。
尘昙淡淡的盯着陆随深那双显露出的竖瞳,其中邪气凛然,并不怪远山有所怀疑。
不等陆随深有什么动作,他伸手强硬的扣住陆随深的手腕,以真气探入。
这一刻,他怀疑陆随深真的走了不该走的路。
可在真气探入之后,他愣住了。
没有。
没有魔气。
阿深…
“师尊可探出什么了?”
陆随深就这般居高临下,凝视他,低沉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刺耳的可怕:“弟子是否真的走了歪门邪道?”
“没…”
是他误会小徒弟了。
尘昙想着补救,却被陆随深发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他人如何看我我从不在意,但我没想到就连你也是这般。”
“阿深,我…”
“既已证明了清白,师尊若没事,弟子便告退了。”
语闭,他并没有等待尘昙的回应,直接转身离开。
洞府再次寂静,空无一人。
尘昙呆呆的站在原地,心口空了一大块。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阿深为这么生气。
为什么呢?
——
陆随深直接离开了断尘峰,来到了尘昙为迎接娘亲和妹妹的到来准备的风水宝地。
他准备的很用心,陆随深在之前来的那次就知道。
不说周围灵花灵草,就单看眼前的八角凉亭,都是巧夺天工的存在。
尘昙向来不喜铺张,断尘峰称得上为简朴。
唯独为他准备的,无一不是精品。
陆随深知道,尘昙可能连他错手杀了谁都不知道。
他心中清楚,尘昙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误。
那是他的责任,是他应尽的义务。
一切皆非他本意,可这大道无情。
命运使然,尘昙杀了他的至亲,他们命定站在对立面。
尘昙…
“师尊。”陆随深哽咽的呢喃。
他捂着心口,回想方才尘昙在自己尖锐的话语下露出的表情。
惊恐,无措。
他知道尘昙真的只是关心自己,没有其他的意思。
可是他心虚啊。
在尘昙真气探如他的体内后,他甚至懦弱的想着。
就这般被发现吧。
发现他入了魔,发现他的魔根。
不讲任何情意,将他就地处决。
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报仇,让他去冥界同娘亲赔罪。
孩儿软弱,无法为母亲报仇。
可是,他不能。
他若死了,随心怎么办。
苍绝想利用他达到一定的目的,若是他不在了,苍绝还会照顾随心吗?
不会的。
他的妹妹为他背负他应该自己背负的一切,他不能那么自私的选择逃离。
可护了妹妹,便注定伤了尘昙。
命运化作两道无形的丝线缠绕在陆随深的手腕。
无论他往哪一边走,迎接他的都是万丈深渊。
如山重的窒息感迫使陆随深的呼吸都跟着变得急促。
他的眸光忽明忽暗,双手抱着头,卷曲着腰痛苦的呜咽。
还没有尽数吸收的真气在他的体内肆意作乱。
“我想你了。”
直至剧痛退散,陆随深失魂落魄的躺在草地上,一颗泪珠从眼尾滑落。
“尘昙,我想你了。”
也唯有这时,他才能放纵自己片刻,在空无一人的角落,小心翼翼的倾诉着自己的情意。
对不起,不该那么凶你。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
“还以为阿深是如何硬气,没想还同幼时那般会哭鼻子。”
陆随深躺在地上呆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至尘昙走到他的身边盘膝坐下,又将扶起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后,陆随深才缓神。
是尘昙来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被眼尾处的微凉打断了话。
尘昙垂眸,动作轻柔的为他抹去泪迹,语气中带着嫌弃:“倒是不比幼时,竟学会了藏起来。”
酸涩感倾涌而出,陆随深知晓他此时此刻应顺着尘昙的话,认个错,再说几句情话,将今天的事情揭过去。
可…
他贪婪的伸出手,缓缓抱住尘昙,把脸埋入他的腰身,声音喑哑的不行。
“师尊…”
尘昙前些小徒弟悲伤的模样,心里头愧疚的不行。
一边轻抚着他的发丝,一边说道:“对不起阿深,我不该不信任你,不该说出咱们一同飞升的话给你施加压力,这段时间,一定很累吧。”
——这段时间,你一定很累吧。
此话入耳,陆随深骤然攥紧尘昙的衣摆,满心酸楚夺眶而出,无声的呜咽。
他以为自己对他不好,是因为压力太大。
他同自己道歉。
你没错啊——
尘昙有所察觉,也跟着难过,手掌轻拍他的肩膀,将他拥紧。
“不急了不急了,我等你,我们不急。”
这种时候,他都没有察觉得到他所爱之人的险恶用心。
尘昙,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这般希望你不曾爱上我。
若你不爱我,是不是我们之间,就没有这么多的苦痛了。
最起码。
你不会疼。
“不哭不哭。”
尘昙吸了吸鼻子,“我是老祖,你不能惹哭我,丢脸。”
“师尊…”
“师尊…”
陆随深一声又一声低哑哽咽的呢喃。
尘昙就这么一声又一声的应着。
“阿深不哭啊,不哭。”
陆随深这般隐忍的哭声同以往完全不同。
尘昙心中又闷又疼。
把陆随深的脸板正,满脸的泪水和眼中的悲切隐忍将他淹没。
老祖的心不好受,胡乱的为他擦着眼泪。
可这泪,却怎么都擦不完。
他低下头,在陆随深的唇瓣上亲了亲。
唇瓣上沾染的泪水入口,却是苦涩的不行。
亲了好几下,他才抬起身子,“亲亲阿深,不难过了。”
陆随深急喘了两口气,猛的按住尘昙的后颈,再次将他压到自己的唇瓣上。
凌乱,肆虐,血腥,粗暴。
赤金色瞳眸顿现,陆随深翻身,将人囚困于自己的身下,双腿跪在尘昙腿边,双手撑在他的耳侧,身体遮挡住月光,阴影将他的表情隐藏。
不等尘昙说话,又吻了上去。
不同于方才。
这个吻炙热,深情。
同从前一般。
不知为何,尘昙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他好开心,又觉得好难过。
可说不通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能闭上眼,双手抱住对方的脖子,轻轻回吻,与他厮磨缠绵。
天为被,地为床。
浅浅虫鸣与痛呼低吟交织着。
此时此刻,他们好似忘记了天地为何物。
只想融入对方的体内,与他共死。
这一次,陆随深没有躲开尘昙的目光。
就这般看着。
看着对方因自己而哭,因自己发狂。
“师尊,我爱你。”
在尘昙方才亲吻他的一刹那,他想通了一些事情。
若相处的日子所剩无几,为何还要互相折磨。
对他好吧。
起码,在那之前,要一直对他好。
遵从本心。
“唔!”
尘昙颤抖的抓紧陆随深的肩膀低泣,“阿深,不要了。”
“上次是我的错,对不起。”
陆随深吻了吻他满是汗渍的额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这次…不会疼了。”
——说谎。
尘昙瞪圆双眼,控诉他:“疼的!”
就好像一个成年人的身躯非要钻小孩子的秘密通道一样。
“呵呵…”
盯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低笑,怎么看怎么都怪异。
此时却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
指尖轻轻捻动着尘昙殷红的唇瓣,陆随深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没关系,多几次,就不疼了。”
“真的吗?”老祖半信半疑,小徒弟从小到大都会忽悠人。
“真的。”
陆随深坏笑暗示:“而且…师尊嘴上推拒,身体上倒是喜欢的紧。”
老祖骤然红了脸。
“你…你胡说!”
“有吗?”
陆随深忽然将人抱了起来。
老祖瞳孔涣散了一瞬,浑身颤栗。
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放在了桌上。
“弟子可没有胡说。”
陆随深附在他的耳侧低语,“弟子难过,师尊难到不应当像从前一般,好生‘安慰’弟子的吗?”
‘安慰’二字成功让尘昙想起了自己曾经被忽悠过的往事。
“你…你还有脸提起。”
老祖口上这么说,却真的停止了挣扎,念念叨叨的放软了自己的身体。
“你也就,仗着我宠你,总是这般肆无忌惮。”
“对啊。”陆随深眼中伤痛更深,泪意闪过,“我就是有持无恐的仗着你宠我。”
所以,我对你不好的时候,你还会觉得我只是在任性。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陆随深莫宗主更新,60.“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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