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所想起的那些记忆里，好像还差了一种死法。
他曾经在潜意识里见过那片海和邮轮，说明这些东西应该也是他真实经历过的过去。
还是有哪里不对，记忆里莫念对他的厌恶从不掩饰，他又怎么会爱上她？
可是那些记忆又明明白白的告诉着他，他对她有情欲，甚至不惜多次的将她拘禁，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
包括所记起的那三次死亡，也都是因为她。
真够蠢的。
眼中迷离的天空又只剩下大片如燃烧般的金紫色，在死亡彻底吞噬他之前，季燃听清了自己在下坠的深海里所说的像是自语的一句话：
——你看，有人在抢你的东西。
……
剧烈的咳嗽牵扯到肺部震得生疼，清醒之后，季燃抬手按着胸口在床上缓了好一阵，平复着从梦中带出来的那种溺亡感和身体的麻痹。
熹微的天色从窗帘的缝隙漏出，又被屋内的灯光掩去了光亮。
该去送他的小朋友上学了。
哪怕梦里的厌恶清晰，可一旦醒来，他还是想靠近她，对她好。
毕竟那么娇贵精致的娃娃，只要能得到，是可以忽略一切去精养的。
季燃支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齿间低喃：“如果我真的只有十八岁？”
我会想和她谈一个青春洋溢的恋爱。
但是现在……
视线扫过被褥下的一处。他只想让那孩子快点长大。
惩罚只会抹除他的记忆，而不会收走垃圾。
他曾经以为的一见钟情或是见色起意，其实都只是他在那些轮回里，求而不得所积攒下的无尽欲念与负面情绪。
想将她撕碎占有，彻底的融为一体，永远的禁锢在身边。
季燃不清楚，那究竟是爱，还是在那些轮回的叠加里，莫念的存在本身，对他已经成了一种执念。
但是他知道，他跟莫念之间的羁绊，并不是像他如今能记起的那样简单。至少关于高中时期的记忆就对不上。
【我所珍视的，终将会一件件错过，我所恐惧的，终将会变为现实。】
“可我从来都不信命。”
——
上学路上，2501放出数据扫寻一圈，在脑内跟莫念小声讨论。
【亲爱的，您有没有感觉他这几天看您的眼神不太对？】
莫念：“……你不是一直觉得他不对吗？”
2501：【那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您形容。】
牠面板转了几圈：【总之就是，他最近的眼神好像很犀利，甚至有时候感觉他是在透过您直接在看我！】
但是怎么可能呢，牠可是一个没有实体的系统诶！
莫念在听到她的系统说完这句话之后，手轻轻握了一下书包的肩带。
旁边，感受着那种突然出现的监视感又突然消失的某人，指尖敲了敲方向盘，唇边散漫的笑意未变。
——
——
在半个多月的拼命恶补之下，莫念总算是在期中考试之前完成了那十篇一千五百字的读后感。
任务还是很人性化的，其实并不是要求她一定要抒情，只需要逻辑递进的分析情感并表达见解就够了。是她一开始理解错了题意。
听着系统判定通过的声音，和奖励到账的提示音，莫念揉了揉眼睛。
她今天怎么这么困？
坐在对面的人随意的翻看过小姑娘字迹娟秀的作文，与其余的叠在一起。
“为什么要正好写十篇？这个数字吉利？”
莫念：“……”
她随口应到：“嗯，吉利。”
季燃唇角轻勾，看着小姑娘对他敷衍。
不只是篇数，还有字数。
有不止一次，他觉得小姑娘写的还不错的时候，她会选择重新构架重写一遍。
比起想要练习写作文的技巧情感，更像是在完成一个有明确要求的任务。
莫念看了一眼天色，站起身跟季燃示意：“时候不早了，再见，谢谢。”
季燃听着她简单粗暴的送客语言失笑，将桌子旁边的半杯牛奶拿过来放到她面前：“喝完。”
“唔。”莫念拿起杯子饮了一口，牛奶在杯口和唇边留下一圈乳白。
季燃看着她把那半杯奶喝完，又帮她去涮了杯子，才离开。
莫念打了个哈欠，觉得今天实在是困得厉害，简单的洗漱完，换了衣服上床睡觉。
并不知道在她睡熟之后，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某位说是离开的人一手插兜，姿态肆意的站在门口。
2501：？！
什么情况？他不是走了吗？他怎么开的门？
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脚步声，季燃含着笑意，转动门把手推开卧室的门，觉得小姑娘的胆量倒是比自己强，至少睡觉不怕黑。
2501看着那个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的人一步步走近，非常想叫醒牠的宿主，然而宿主休息的时候牠们又没办法沟通，只能干着急。
焦急之余，突然听见那个变态份子开了口：
“你能听见我说话吧。”
是肯定句。
2501：？？？？？？！！！！！
他是在跟牠说话吗？
不不不！牠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系统！除了宿主之外不可能有人知道牠的存在的！
季燃坐到床边，一只手臂撑在了小姑娘身侧，伸指戳了戳莫念熟睡的脸，仍然像是在自语：“抱歉，我好像有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伸手在唇边比出一个“嘘”的手势，微弱的月光蒙在他身上照出了一圈轮廓，也映出了他眼底的那一点光亮。
他说：“别告诉她。”
2501：呸！
做梦！
等我的宿主醒了我就马上告诉她！让她离你远远的！wWw.xqikuaiwx.Com
“其实，你告诉她也没关系。”
2501又听见了季燃的声音，迟钝的反应过来他好像真的在和自己说话。
“毕竟，这孩子好像对我很宽容。”
话音刚落，小系统发现牠对外界的感知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
[？]
2501在又试了几次之后，才发现，牠好像被屏蔽了。
[！！！]
牠·被·屏·蔽·了！？
那个人在对牠的宿主做什么！
bug！
赤裸裸的bug！
他为什么会知道牠的存在？
2501现在觉得，那个牠一直放在心上的外来者，算个屁！
外面这个才是真正的bug！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抵押感情绑定执念消除系统后更新，第108章 牠被屏蔽了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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