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一下，还是顺应本心的点点头。
算了，顺其自然，该怎样就怎样吧。
太复杂了，浪费时间。
季燃眼神深了些，他手支在床上，让自己蹲的舒服点，问她：
“为什么？念念不是说，不会喜欢我吗？”
莫念一时没懂为什么话题突然扯到了她会不会喜欢季燃，茫然了片刻道：“这和喜欢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问你明天能不能来留个作业，你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季燃：“…………噗。”
季燃看着小姑娘眼里真切的疑惑和思索，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手抵在额头，笑声因为忍耐而有些闷。
他竟然会以为小朋友是因为刚才被人瞩目的感觉，而想从他这得到什么。
真可笑。
果然，想法卑劣的只有他一个。
莫念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又笑成这样。
她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和2501说的话：季燃在暧昧的撩她，她还说了希望对方明天还能来。
这不就是2501说的，她默认了对方的暧昧试探！
难怪他刚才会问那种问题。
想明白逻辑，莫念的手无意识抓了抓被单，觉得自己应该解释清楚。
“对不起。”
季燃刚控制好表情站起身，就听到小朋友很认真的给他道歉。
“？”
小姑娘抬头看着他，语气严肃：“抱歉，我刚才说的话很让人误会。我没有喜欢你，也没有接受你暧昧的意思。”
“我确实不应该说希望你明天能来，你如果不……唔。”
季燃学着莫念的样子，在她说出更多话之前用手堵住了她的嘴。但不是像莫念那样侧手盖住，而是直接虎口张开掐在她脸上。
“打住，小朋友。”
他侧身坐在床上，头一次觉得有些跟不上莫念的思路，明明他才是那个自作多情、歪曲人意、故意试探的人，为什么莫念要道歉？
而且内容还这么……扎心？
季燃跟小姑娘的眼睛对视片刻，手下的触感细腻柔软，还有打在手背上微热的气息，让他想就着这个姿势用力捏一下。
掌心忽然有些痒，季燃松开手，看着莫念抬手揉了揉脸颊，将被他捏出来的红痕揉的明显了些。
“为什么要道歉？”
他脑子里理了一遍小朋友刚才的话，隐隐猜到了对方思路跑到了哪个方向。
“我刚才的话让你误会了，这样不好。”
莫念跟他解释：“我在感情上有些迟钝，可能无法准确的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你之前叫我念念，应该是表达好感，我还说希望你明天能来。”
她顿了顿：“这样对你不好。”
季燃眯眸：“为什么觉得，我叫你念念是表达好感？以前没人这样叫过你？”
“因为你叫的…很暧昧。”
男生盯着那双澄澈的眼睛看了片刻。
笑了一声，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wWw.xqikuaiwx.Com
“所以，你是不想让我误以为自己有机会？”
语意不明，像是自语：“还挺善良。”
季燃手支在莫念身侧，倾身靠近了点，笑的痞气：“但是念念听没听过一句话？”
“感情这个东西，是不讲道理的。”
“知道你这么为我着想，我更喜欢了怎么办？”
……？
莫念下意识眨了下眼，看着这张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脸。
季燃的话完全触及到了莫念的知识盲区。她一直以为只要明确的拒绝，然后等大少爷自己腻就好了。
完全没想过拒绝的话还有这种理解。
在她想好该怎么回答之前，季燃哼笑了一声起身，在她头顶拍了一下。
“逗你的，小孩儿。用不着这么替我着想。”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还需要你替我操心情感问题。”
他到底是没忍住，伸手在那张脸上轻掐了一下。
“按你内心的想法来就行，想的太多人都变笨了。”
莫念摸着被捏的脸颊轻轻蹙眉，季燃叫她念念是在搞暧昧，那这个动作是不是算……耍流氓？
另一个人离开之后，莫念在空荡的病房里思考了一遍，明白了季燃的意思。
他那几句关于喜欢的话是故意顺着她说的，他心里根本没那么想过。
她确实是被“理不理他”的矛盾理论给弄的思维局限了。
莫念叹了口气。
确实是变笨了，已经丢弃了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费心去研究。
“真没用。”
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转瞬消散。
——
季燃出了病房的门，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带了些漫不经心。
真可爱，真简单，还会给他道歉。
还很软。
就是不够狠，太有原则，容易被欺负。
他随手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眼眸微眯。
该怎么教教她呢。
在医院门口的拐角，毫无意外的见到了一个身影。季燃挑了挑眉：“呦，还等着呢。”
季临风直直的看着他，外人眼里的完美学生男神校草此刻卸下了那副伪装，显得冰冷且危险。
看着季燃始终未变的神色，季临风袖口里的拳紧了紧，他真的很讨厌季燃这张遇到什么都无所谓的脸。
“你喜欢她？”
“喜欢她？”季燃嚼着这句话，笑出了声，抬手把叼着的烟点上：“算是吧，怎么，想抢？”
季临风冷笑一声，眼中的讥讽与厌恶宛如实质：“一个先心的残缺，跟你配就够了。”
“喔，是吗，你竟然会说我们配。”季燃看着他，语调随意：“还挺意外。”
季临风磨了下口腔侧壁的软肉，尝到了一丝腥甜，他语气里带了恶劣：“那你觉得，她如果知道了你的真正身份，还会选择你吗？”
“我的身份？”季燃眼里的散漫淡了些，露出了被压着的淡漠：“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身份。”
他将手里的半截烟撵灭扔进垃圾桶，越过季临风离开：“小孩儿，你要是只会说这些的话，还是回你奶奶面前装乖吧。”
自始至终，也没有将他看在眼里。
季临风看着季燃的背影，握了握书包肩带，眼里浮现出居高临下的嘲讽和优于他人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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