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快文学>都市小说>[文野]我不是那个森先生>第 20 章 我与他他
  我和太宰君在散步。

  非常久违的能够轻松出门了。

  因为众所周知的某件事异能科近日难得端出了自己强硬的姿态,与港口黑手党进行碰撞,虽然不在实际意义上,毕竟打鼠还怕伤玉瓶,更别说那是只日落西山的老虎,不值得,不值得。

  托福,我也乐得轻松,好继续过我的生活。

  听说□□的银狼阁下因此获得了不少收益,为更进一步增添资本,但我想这哪比得上收获一个非常好用的异能者部下?

  能力且不说,他还能带孩子呢。

  实名羡慕了。

  而且这可不是猫咪老师给的,而是他自己赚得的,我也算服气。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随随便便就能挖掘出一个这么好用的异能者呢?

  “森先生,现在还是白天。”

  跟在我身后那没良心的小崽子说,声音平平无奇,想在阐述什么真理。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当然知道啦!

  但是就不能留点余地,让我自己好好舔伤口嘛。

  过分!

  “太宰君……”

  我没说什么,暗地里却依旧苦恼。

  这孩子,自打那天回了诊所以后,他对我就越发没个尊重样儿了,就像突然醒悟过来我也不是铁打的,会受伤、会难以忍耐、甚至忍耐力极低。但转变并没有朝着父慈子孝的那方面去,相反,他更爱嘲讽我了。

  而且更阴阳怪气。

  “不用谢,谁让你这么关照我呢?”

  我仰起头,不想理他。

  横滨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灰暗的颜色,有点橘又有点灰,没有大块的云朵,只有一片片被撕扯开一样的残骸,但又似乎与局势挂钩那样,短暂的露出了一点和颜。

  太宰君抓着我的白大褂一角,亦步亦趋的跟着我,却并没有加快步伐的念头,这让他的拉扯越发飘忽,倘我一发神,也许就这么挣开了。

  但我没有,我的脚步很慢,步子和往常一样大,但很慢。

  我们俩就这样,一前一后在街道上走。

  “砰——”

  看来话不能说的太早。

  我和太宰君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相同的……不在意,但还是不要麻烦了吧,毕竟最近才安分下来。

  说的就是你,太宰君。

  好奇心会害死猫。

  怀着满腔的拒绝,我转身决定绕开这里走到别处去。但太宰君显然过于无聊了,我感到衣角的拉扯越发轻微。

  他根本没有用力,这时候是,刚才也是,就真的好像一只被捡来的流浪猫,一次又一次试探我的底线,期待成功,好站在自我树立的壁垒高地上向下一睨。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期待失败,就像我说的那样,太宰君一向是个不好懂的孩子,我得像个辛勤的老农,起早贪黑,绞尽脑汁,一下一下用力撬开他的蚌壳。

  但我有感觉,失败让他更大胆了,也更患得患失。毕竟,试探的前提就是,进一步打开自己。

  但他以前要做的更大胆些。

  我不免有些欣慰,进而心软起来。

  这像是一种新型骗局,我咬了咬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你想要休息的不是吗?

  “森先生……”

  我迈步向前。

  我能怎么办?

  况且大概这就是叶公好龙吧!难得悠闲的日子来了,我却反倒不太习惯。

  不过当我和他赶到的时候,有趣的部分显然已经戛然而止,或者说,从来不在,这里到处是寂静的气息,期待听到乌鸦的啼鸣。

  这实在有点奇怪,按照平时的规律来说,它不应该结束的。

  太早了。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我并不否认这个猜想,甚至为自己的适应力点了一个赞,说到底,这个异世界的城市就是有这样一种魔性的力量,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死法还颇有些诡异,不是说他们不像人类那样死去,就是因为太像,反而让人难以直视,对,就像那些鬼畜剪辑!

  你见过一个人走着走着就把自己摔死的吗?

  人类的迷惑行为+1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喜剧剧组?

  “在想什么森先生?你是老年痴呆了吗?”

  也许是我的憋笑太不成功,总之配上这副场景和我现在的尊容,太宰君直接就白了我一眼。

  他用力扯着我的衣服,把我拉进了这片残肢断臂的地狱里。

  虽然我们俩都不是很在意,最多只是稍微有一点对污渍的反感。

  我有一点洁癖,太宰君跟了我这么久,似乎也沾染上了一点我的习性。

  小心的走进这一堆奇葩,我简单用目光“检查”了一下他们的死因。

  嗯,果然是目不忍视,惨不忍闻。

  死的莫名其妙的。

  一点都看不出敌我双方交战至死的悲壮,反倒是违和点满。

  再说一遍,这到底是什么人类迷惑行为?

  “那个,森先生,我们是不是闯进什么拍照场了?”

  太宰君沉默了一会儿拉着我的衣服说到。

  刚才就着身高优势我看到的东西现在完美展现在他面前,这小孩怕是从来没涉足过鬼畜一类的东西,接受力十分低下。

  果然吧,我也这么想的。

  不愧是我养的崽。

  不过远看还好,站在这一堆诡异的尸体里,我没了搞笑的心思,反倒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这都是因为我那颗博览群书的大脑,而且它不但装的东西多,思路也不是一般快。不过多时我的脑海就被满满的奇异知识填满,自发自的持续掉SAN。

  该不会是有什么邪神之类的吧?

  这个世界居然是这种世界观吗?

  克总?

  不不不,不要想了,模因污染警告!唯物主义社会主义价值观万岁!

  拒绝发糖,从我做起!

  我不想生活在那种水生火热的世界里啊。

  QAQ

  “森先生,森先生?你是不是最近又熬夜看什么奇怪的小说了?”

  太宰君似乎已经喊了我好几声,至少在我接收音频的时候,那已经带了点不耐烦。

  “都告诉你不要浏览那些奇奇怪怪的网站了,”太宰君摇了摇头,莫名让我看到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人,“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这话说的套娃极了,我感觉自己眼中的高光逐渐离我而去,而且只要一想到这家伙多半是半夜站我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内心就有个声音大吼:不要细究了!

  但是太宰君眼底的得瑟激起了我的一点应激,倒不是不满,只是有点低龄化的计较。

  好吧,我承认有的时候我就是幼稚。

  但我并没有开口反驳,这太难为情,只是在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用力的反戳了他一下。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小鬼,我想。

  比如说你不知道,我天天晚上和一个男人幽会,

  呸呸。

  怎么总结就偏偏恶心起来了呢。

  我摇了摇头,然后感觉自己好多了。

  太宰君的调侃成功打断了我的臆想,或者说三切客,等我再看周围,已经不再有那么多诡异的联想了。

  取而代之的是啧啧称奇。

  不还是不要这样做了,要给孩子开个好头。

  “你在干什么?森先生。”

  “如你所见。”

  打电话叫人。

  这么奇形怪状影响市容,对孩子的身心教育只能起到反作用的东西。

  不收拾还留着过年吗?

  这些人没有什么标识,连统一的服装也没有,不是我眼熟的对象,自然而然,排除附近有名有姓的组织。他们或许来自外地,可能成员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组建起来苟活,或者实现什么目睹,没多久,就在此地结束了可能存在可能不存在的野心。

  横滨从不乏这样的组织,无论是本地崛起,还是外来入侵。

  ——无论是本土产的藓芥,还是外来的寄生虫。

  都将被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卷起的浪潮剿灭吞下。

  真不知道这时候来这漩涡中心干什么?这些家伙该不是见得□□安静下来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吧?

  不会这么天真吧?

  太宰君盯着他们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知道他肯定有一点想法了。

  但同时,他也绝对不愿与我分享。

  我并不强求,毕竟这孩子的秘密海了去了,都要追究,也许到他长大都说不完。

  但倘若他和我再亲近一点的话,也许我会强制性的要求他说出来。

  那个时候在我们之间流淌的关系可以是很平稳的,可以让这件事情变成关心,而非是强迫。

  但幸运的是,我们还没到这种程度呢。

  而且肉眼可见这变得不幸的过程一定会持续很久。

  毕竟太宰君就是这样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孩子。

  我对秘密没有需求,对他倒还有几分需求。

  所谓权衡得失,选取择优大概就是这样吧。

  那着天色,灰暗已经逐渐取代了橘红。

  今天的旅途也结束了呢。

  “我们走吧,太宰君。”

  我把围了两圈的围巾脱给他,让他不要再缩着脖子打摆子。

  不知道为什么太宰君总是青睐单薄的打扮,习惯披一件我的大衣就出门。

  在秋天还好,冬天可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而且黑白两色,分明极了,好看是好看,却又感觉不伦不类。

  总之就是不适合。

  要不要换个风格呢?我想,反正太宰君也喜欢穿我的衣服。

  我不紧不慢的走着,突然我的脚步被什么拖住了!

  抓住了我的脚腕的,毅然是一只瘦如鸡爪的手!

  呀!!!!!!

  不要靠近我啊!

  “森先生!森先生,森,咳咳,先生。”太宰君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模糊又嘶哑,“我要窒息死了,真的,拿着,拿着碗的婆婆,再向我招手,干了!”

  “啊啊啊,太宰君没事吧!”

  我一低头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做出圈住什么的动作,不幸的是,太宰君顶替了为我折腰的抱枕的位置。

  看看他苍白的和我的白大褂有得一拼的脸色,我不由得悲从中来。

  已经……没有呼吸了。

  太——宰——君——

  “咳咳,那个,可以请你们两位别演了吗?”

  鸡爪,啊不,手的主人抬起头,沾上血污的头发依旧是浅浅的金灿灿的,近看还有点蓬松和毛茸茸。

  小鸡崽有一双冷淡的眼睛,乍看和太宰君很像,但却又的的确确是两样东西。

  这场景让我有了一种莫名的既视感,但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已经证实了我的预感。

  “我刚才听了你们的谈话,你是医生对吧。”他说。

  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太宰君的谈话里有透露出我是医生这件事了?我挑了挑眉,却没打断,莫名起了一点兴趣,想接着听他接着会胡扯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对我采用了话术,这有什么?

  我有预感,这将会是我的第三次转折。

  “所以,你会救我。”

  ……

  是的,我会救他,我当然会救。

  不得不说我的预感颇为靠谱,这应该是我们头一次见面,他却抓住了我的脉搏。

  我再次低头看他的眼睛,这次不是轻描淡写,却比之还要淡泊。他可能有点猜到我的心情,刚才伪造出来的智珠在握崩坏了一角,溢出下面沸腾不以的忐忑,还有心虚。

  “我可以暂时做你的助手。”

  他低声发出交易的请求,但因为这并不对等,他淡定自若的形象越缩越小。

  你也知道趁虚而入不好啊,我想,眨眨眼。我已经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太宰君醒了之后的复刻吗?只是和这个小鸡崽不同,太宰君的脸皮要更厚。

  而且更得寸进尺的是,他偏偏还非要我做出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

  想到太宰君,我又心软了。

  我看着他,躺在地上的孩子受了不轻的伤,至少就我所见,如果换做太宰君那至少也得在我的病床上躺十天半个月才能勉强下床,太宰君的孱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显然归因于伤势的程度。wWw.xqikuaiwx.Com

  再这么下去就要不行了吧,我想,这里也不像是会有很多人路过的样子。除了我和太宰君这样的看客,多半是前来刺探敌情的喽啰,或者是些想要捡漏的亡命徒,都不是什么托付自己的好人选。

  而真正的好人选早在战斗开始前就自发走光了,而且绝不会不自量力的涉险。

  他到底等待了多久,迎来送走了多少机会或危险呢?

  我想我其实并没有怜悯他,只是对他挑剔的选择感到满意。

  即使这更有可能是因为他没得选了。

  但我仍有些犹豫,毕竟和生活的大拐弯相比,这一点点满意当真算不得什么,我还得再想想。

  可这已经和最开始的十动然拒不同了,就连太宰君都感觉到了我的动摇,他似乎想要做些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最终选择了在一旁看戏。

  也许他是在想为什么我没有一开始就拒绝,我想,的确,我从来都不像个会随时发散爱心的粉红机器。

  但我又的确知道这个答案,咳咳。

  想到那个原因,突然,我有点如芒在背,只得专注眼前。

  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和他那一看就让我心生好感的发色不同,与之相比有点深的橘金色的眼睛溶尽了天边最后一点金光,然后,随之点亮。

  我看着他的脸。

  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匆匆擦去自己脸上的灰尘,打理了一下。

  还挺好看。

  太宰君好像终于看出了端倪,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我。

  “森先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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