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在他手边放下一杯咖啡,“文先生还没有回来。”
文希最近倒是乖顺安分了不少,秦暮白办公时他就裹着小毯子坐在沙发上。
但是他什么也不做。
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就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说一句话。
等到秦暮白下一次来了兴致,他就柔顺地打开身体。
整天塞着助孕栓也不耍小性子,就好像秦暮白给的他都没有怨言。
秦暮白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正巧那晚檀色认识的美少年吵着闹着要秦暮白找个人陪他玩。
宠物也得多出去放放风。
文希和冯软歌年龄差不多,估摸着也有共同话题。
他就干脆让文希和他出去了。
秦暮白抿了一口咖啡,他转头看了眼天色,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他眉头微皱,“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给他点自由就野疯了。”
佣人不太好回答。
那个冯软歌正得秦暮白的欢心,文希被要求陪着他,可不就是给人当仆人去了。
他哪有资格决定什么时候回来。
“给他打电话。”秦暮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杯子,声线如常,“成天半夜回家算什么事。”
佣人垂目,犹豫张嘴道:“文先生没有手机。”
秦暮白这才想起来文希的手机被他收走了,他顿了顿,拿起边上的手机,拨通冯软歌的电话。
冯软歌好半天才接通,软糯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过来,“哥哥,你找我呀?”
佣人愣了一下。
这声音和文希几乎一模一样。wWw.xqikuaiwx.Com
不,应该说是曾经的文希。
现在的文希早就没有这样娇憨动听的嗓子了。
他就像是骄傲美丽的小孔雀,坠入暮云间,折了翅膀,不再高昂着头颅。
可这样的小孔雀还有很多只,秦暮白轻而易举就可以找到满意的替代品。
比如冯软歌。
秦暮白挑着眉,眼带笑意,“你现在在哪?”
冯软歌那边似乎在交代什么,没有回秦暮白的话。
秦暮白走到今天,已经很少有人敢把他晾在一边。
他少见的拿出耐心等待,眉眼间没有半点不虞。
“在买奶茶呀,人好多,站得我腿都酸了。”冯软歌软着嗓子抱怨,“好累的。”
“这几天玩得开心吗?”微白的灯光打在男人的侧脸,他的声线清琅如珠玉。
冯软歌感觉耳朵被什么挠了一下,小脸微红,“开心。”
外界都盛传秦暮白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唯一的那点温柔只给了白帆。
冯软歌抠了抠手机,笑容甜蜜。
可秦爷对他几乎有求必应,就算他再骄纵,也只是含笑宠溺地看着他。
倒是没怎么见过那个白帆。
谁是秦暮白心尖上的人还说不准呢。
“啊,我的奶茶好啦。”冯软歌心知怎么勾着秦暮白,吸了一大口奶茶,再开口时声音都像是裹了蜜,“超好喝!哥哥要是在的话就好了……”
他凑近听筒小声道:“我喂给哥哥喝。”
说完就像是害羞似的挂了手机。
秦暮白怔了一下,望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摇头笑了一下,仿佛多无奈似的。
紧接着手机就收到一张照片。
是冯软歌抱着奶茶对着镜头,颊边的梨涡甜得过分。
秦暮白低头,他神色晦暗,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屏幕。
他就这么看了许久。
佣人瞧见了,心里不由叹道,秦爷这次对冯软歌可能是用上了真心。
不然怎么会对着一张照片都能看上一会儿。
这样看来,文希离被扫地出门怕是不远咯。
半晌,秦暮白回了冯软歌。
【别玩太久,早点回家。】
然后就把手机扔在边上不管了。
“他们像吗?”
正当佣人胡思乱想时,秦暮白忽然开口,指尖点了点手机。
佣人瞬间明白了秦暮白的意思。
其实根本不需要多想。
佣人就算再看不上文希,可他心里清楚,小月亮只有一个。
冯软歌的骨子里都染上了贪婪市侩,就算一双眸子故作娇俏天真,也掩不住疯长的野心。
他怎么配和文希比呢?
山鸡和孔雀到底是不一样。
文希的骄傲是明亮的,眼睛就可以看得到闪闪发光的东西。
可秦暮白愿意宠着冯软歌,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佣人斟酌着语句,“他们比不了。”
既可以说是文希不配与冯软歌相比,也可以听做冯软歌哪来的资格与文希站在一个高度。
秦暮白眸光微微动了动,唇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准备晚餐吧。”
手机亮了一下。
照片里被挤在角落里的小东西抱着一堆购物袋,垂着脑袋,佝偻着腰,眼神躲闪。
与前面神采飞扬的冯软歌全然不同。
........….
文希拖着一条瘸腿到了庄园时已经筋疲力尽。
就算已经带了有段时间,行走时下面的异物感还是让他不大适应。
冯软歌这一天没少折腾他,不是要买这个,就是温度不对,让文希重新排队。
更别提吃饭了。
文希一个帮他跑腿的仆人,有什么资格跟他坐在一张桌子上。
而且文希还瘸着条腿,畏畏缩缩的,跟在他后面他都嫌丢人。
所以冯软歌吃饭时就让文希站在餐厅外面,跟罚站似的,还得能注意到他的眼神,随叫随到。
今天又是这样,他刚挂了秦暮白的手机后脸色瞬间一变,再也没有软糯的样子,眉眼刻薄,“我都说了少糖,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我再去买一杯。”文希攥紧了裤子,无措道。
他本来就畏惧人群,人多的时候话都说不明白,刚才憋了半天硬是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遭了不少白眼。
“去吧。”冯软歌突然很好说话似的,“快一点哦。”
文希连忙转头去买奶茶,却被突然伸出的脚一绊,一下子刹不住闸地撞到上菜的服务员身上。
滚烫的菜汤撒了他一身,手背登时就红了一大片。
文希趴在菜汤里,小口吸着冷气,一半身体火辣辣的痛。
“先生,对不起。”服务生大惊失色,“您还好吗?”
文希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菜汤味直往鼻子里钻,意识到围了一圈人都在看他,他缩着脖子,连声道:“我……没……没事……”
冯软歌看他就烦,笨手笨脚的,“没事就快去给我买奶茶。”
就这样,文希直到半夜才到了庄园,胃饿得直抽。
他去厨房找了一圈发现什么都没有给他留。
手背被烫到的部分抽疼,他坐在餐桌边,举起右手放到嘴边,轻轻地给自己呼气。
“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
他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滴到通红的手背上。
文希一颤一颤地给自己擦眼泪,学着哄自己。
“你的手怎么回事?”秦暮白突然出声,他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手里还拿着水杯,可视线却落在文希的手背上,“烫到了?”
文希往身后藏了藏手,生怕秦暮白给他伤上加伤似的。
“怎么烫的?”秦暮白硬是把他的手拉出来,放在光线下细细看,他琢磨一下就明白了,“冯软歌干的?”
文希没吱声,手指微微蜷缩。
“你看你这点出息。”秦暮白手指用了戳了戳文希的手背,嗓音凉淡,“以前的脾气呢?”
那时候的文希用一句嚣张来形容都不过分,只要有一点不顺意就炸毛似的,谁能欺负得了他。
文希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秦暮白,小手挣了几下。
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欺负他吗?
他敢发脾气吗?
秦暮白想去找烫伤膏,才想起来他为了惩罚文希,让他记住疼,家里没有留医药箱。
他叹了口气,把文希拽到水池边,用凉水冲洗,“他欺负你,你不知道跟我说吗?”
就像是在讲一个笑话。
他被推进绝望见不到的深渊,咬碎了牙齿哀求得嗓子干涩,直到发不出声音。
可始作俑者却道貌岸然地责难他,“你怎么不喊救命?”
文希忍住想笑的冲动,他实在厌烦秦暮白这样的把戏,低眉顺目道:“对不起,我忘了,下次不会了。”
这话听着顺服,但是秦暮白却觉得平白刺耳。
“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冯软歌?”他抓着文希被烫伤的手,眸底划过怒意,语调不再平和,“跟在他边上什么都没学会。”
“整天像块木头似的。”
文希一言不发受了他的骂,就好像听了又像是不在意。
秦暮白极少数生出无力。
想发火又找不到理由。
文希明明已经很乖了。
第二天一早,秦暮白看着好像不大高兴文希被别人伤着了,但冯软歌要求文希再去陪他逛街时,他依旧把文希送过去了。
甚至笑吟吟地捏着文希的脸,“就算装,也给我装得像样。”
“冯软歌怎么笑,今晚在床上你就得怎么笑。”
文希抬起眼看他,忍不住顶了一句,“那你怎么不干脆找他?”
“吃醋了?”秦暮白勾起嘴角浅笑,眸底泛起温柔的波澜,“放心,外面的东西谁知道干不干净。”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文希秦暮白知更鸟的发发更新,40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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