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虚听出了他句句暗含侮辱和挑衅,倒也不急不恼,就只是冷冷的看着。盯的魏宁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
程大人听出了魏宁的弦外之音,故意指着押在一旁的曹如晦道“国舅爷,娘娘赏赐的茶叶自然是极好的,这不曹师爷正好在,何不回府取来,让咱们易大人也好好品尝一番?”
曹如晦得了暗示,口里言道“属下这就回府取来。”
话音未落,人已走出几步远。
石勇一个健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易子虚微微笑道“诸位,这不花钱看戏的感觉还真是好啊,不过本官可没那心情奉陪,石县尉,带上差役仵作随本官开棺验尸。”
魏宁闻言,脸色一沉道“易大人,这钱唐县还由不得你做主吧。”
易子虚扑哧乐了“难不成国舅爷今天要替本官做主?这个不难,俗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请国舅爷拿出朝廷的官凭符印,易某马上把位置让给您,拿不出嘛,就由不得你了。”
魏国舅卡巴卡巴眼睛,竟然无言以对,少倾才回道“本国舅乃皇亲国戚,肩负一方百姓的安宁,据说扶庭远死于恶疾,易大人轻易开棺验尸,若瘟疫蔓延,魏某如何面对钱唐县的百姓,又如何向朝廷交代?”
“看不出国舅爷还有这份体恤百姓的良苦用心,下官感动的无以复加,易某此举正是为了百姓着想,与国舅爷所想不谋而合,既然都是为了百姓,何不随易某去到衙门外,听听民意如何?”
言罢,吩咐石勇道“石县尉,将人犯黄二狗与曹如晦暂时收监。”
易子虚迈开大步来到堂外,外面早已围了许多的百姓,有的手里还领着孩子。众人一见易大人出来了,纷纷跪倒一片。
“请大人替扶先生伸冤。”
“大人,扶先生是冤枉的,您要为扶先生做主啊。”
“大人,扶先生死不瞑目,您可要还他一个公道啊。”
易子虚摆摆手“诸位,易某初来乍到,一切仰仗父老乡亲的支持,为了查清扶庭远的死因,其女扶瑶姬恳请本官开棺验尸,无奈程大人与魏国舅言说扶先生死于恶疾,怕传染出去,为此本官也很为难,请诸位乡亲给拿个主意可好?。”
百姓们仿佛事先商量好的样子,竟异口同声道“请大人开棺验尸。”
程大人闻听,这个气呀,心里暗骂道“好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看本官逃过此劫,怎么拾掇你。”
易子虚也不理睬他,拱手对魏国舅道“国舅爷,您看民意如此,易某也不好拂逆,再说这也正合国舅爷与民同心的诚意。”
魏宁铁青着脸,咬着后槽牙道“易大人请自便,魏某恕不奉陪。”
话音未落,带着几个随从,气急败坏的走了。
程大人刚要张口喊“留步”,易子虚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言道“程大人,似开棺验尸这等大事,缺了您哪成,易某才疏学浅,还指望着您掌舵呢。”
程大人使劲挣脱开来,一甩袖子,气哼哼的上了官轿,易子虚怕他中途尿遁去搬救兵,紧随其后也坐到了他旁边,嬉皮笑脸道“程大人,你我二人同乘一轿,想必您不会介意吧,反正本大人不介意。”
程大人狠狠白了他一眼,使劲一跺脚道“都死人啊,还不起轿。”
扶庭远的坟茔埋在钱唐县郊的一处矮灌木丛里,四周新置了几株松柏,易子虚下了轿,朝石勇一挥手,石勇得令,领着几个差役就挖开了。功夫不大一口薄木棺材呈现在众人面前,漆黑的油色在日光的照射下,依然显得阴森瘆人。
仵作项东来到棺椁前,简单祝祷完毕,命人打开了棺材。
尸体已经完全腐烂,散发着恶臭的气味,项东捂着口鼻,弯腰探进身去,拿出银针一试,果然变成了黑色。
项东来到易子虚面前言道“禀大人,经属下查验,扶庭远乃中毒身亡,并非程大人口中的恶疾,至于所中何毒,还要进一步查验。”
扶瑶姬闻听爹爹乃被人毒害致死,顿觉一阵眩晕,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旁边的赵旭伸手扶住她“瑶姬姐姐,切勿悲伤,易大人会为你做主的。”
此时的程大人已然冷汗直流,就听易子虚一声断喝道“来人,将程大人拿下,另外着人看护好棺椁,择日再行下葬,回府。”
石勇应偌,招呼着手下差役押着程大人回到了县衙。
易子虚端坐正中,一拍惊堂木道“程大人,速将你如何勾结曹如晦、黄二狗之流,设计杀害扶庭远一事从实招来,看在都是同僚的份上,本大人暂时可以不给你用刑。如若不然,休怪易某无情,讲!”
程大人眼珠转了转,知道落到易子虚的手中准没好,魏国舅离开的时候,曾给他递过眼色,估计正在搬救兵的路上,再拖延拖延,等刺史高大人来了,量他易子虚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起任何波浪来。
想到此处,声泪俱下道“易大人,程某为官一贯秉持中正,从无徇私之处,此心天地可鉴呐。至于扶庭远突发恶疾而死,下官也是听牢头伍兴、郑武讲的,并未做细致的调查,请大人治属下失察之罪。”
“程大人,你倒是推的挺干净,好,本官姑且信你之言,来呀,带牢头伍兴、郑武上堂。”
伍兴早就听说新来的易大人正在审理扶庭远的案子,早起就与郑武凑在一起嘀咕道“我说哥们,你说这扶庭远的案子不会露了吧?”
“不会,不会,那扶家小姐来收尸的时候,压根连尸身都没看到,要说还是咱程大人高明,事先准备了一口薄棺材,放心吧,老弟,绝对没事。”
郑武挠挠头道“那倒是,可我总觉得这心里没底,小弟我可是刚娶了媳妇。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程大人给了一百两银子,咱这媳妇还没影呢。”
“程大人可没那么大方,都是魏国舅使的银子,这老家伙指不定中间吞了多少呢?”
“大人要是这么做,可太缺德了,那可是咱哥俩拿命换的。”
“行了,咱做的事可比缺德还缺德,别说了,外头来人了。”
正说话间,差役冯进在外边抻着脖子喊道“伍兴、郑武,易大人又请。”
伍兴闻言,一丝不祥之感涌上心头,紧走几步来到大牢外,拉住冯进问道“兄弟,大人传唤我二人有何贵干?”
“我又不是大人肚子里的蛔虫,咋会知道为啥,快走吧,别让大人等急了,这主可不好惹。”
伍兴、郑武对视一眼,忐忑着来到大堂,见礼完毕,等候在一旁。
易子虚闪目看看二人,好半天一言不发,突然一拍惊堂木断喝道“伍兴、郑武,速将你二人合谋毒死扶庭远一事从实招来。”
伍兴一愣,看了看郑武,又看了看程大人,这才回道“大人,小的不明白您说什么,下什么毒?”
易子虚冷笑一声道“实话对你说吧,本馆已开棺验尸,证实扶庭远乃中毒而死,你们程大人对本官言说,扶庭远突发恶疾而亡,乃是听你二人所讲,他本人并未做细致的调查,那就请二位牢头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郑武闻言,扯着伍兴的衣角悄声言道“兄弟,这下全完了,姓程的既然这么不地道,咱哥俩可不能全兜着。”
伍兴主意正,低声回道“先别慌,大人这招也许是缓兵之计,要知道刺史高大人的肚子可是程大人喂出来的,再撑撑,没准还有缓,看哥哥的。”
易子虚看着二人嘀嘀咕咕半天不回话,微微一笑言道“二位,商量好怎么糊弄本大人没?”
“大人,小的哪敢糊弄您,这个扶庭远是如何中毒而死,小的二人也纳着闷呢,请大人容小的几天时间,一定给大人查清楚。”
易子虚看看他,又看看郑武问道“郑武,你怎么说?”
郑武“我,我,”的支吾了好半天,倒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易子虚不急也不恼,吩咐石勇道“石县尉,本大人要关门打狗了,这狗的主人不会这时候回来吧。”
石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蹭蹭迈开大步就往外走,边走边招呼手下道“大人有令,紧闭衙门,任何人胆敢硬闯,以谋逆罪,格杀勿论。”
伍兴这小子一下子就慌了,再看易子虚一拍惊堂木道“伍兴、郑武,本大人给你两条路,其一,如实招认所犯罪行,供出幕后主使,本大人自会向皇帝请旨,为你二人酌情减刑;哦,本大人忘记告诉你们了,皇帝赐本官钱唐县令之职时,曾亲口许偌本官有专折上奏之权;其二,你来看。”
随后一指满地的刑具,言道“咱就来戏耍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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