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迟没接话，宫锐明又开始自言自语。
“这些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我是他亲儿子，他却把我当成是他的实验品。”
“不好意思，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陆景迟喝了一口茶：“你应该不是想跟我说这些陈年旧事的吧。”
对男人这副云淡风轻的态度有些惹恼了宫锐明，他冷哼一声。
“那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父亲是怎么死的。”
陆景迟刚欲转身离开，就听见宫锐明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这件事陆景迟一直在怀疑，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而当年治疗父亲的心理医生，也就是宫锐明的父亲在好几年前，也意外去世。
他停住了脚步，眼神微动。
见自己这番话成功引起了陆景迟的兴致，宫锐明嘴角勾了勾。
“那个男人就是一个变态，其实当年你父亲的病是可以成功治疗的，也不会死的那么凄惨。”
“从第一次见到你父亲，他就在慢慢催眠他，消磨他的意志。”宫锐明重新倒了一杯酒：“当时他亲口告诉我，他在做一项很伟大的实验，他要看看你的父亲究竟能变成什么样的人，反正疯子杀人是不犯法的。”
顿了顿，宫锐明继续道：“他甚至还很期待见到父亲亲手杀了自己儿子的场景，当年也是他派人去你家，偷偷将锁住你父亲的铁链打开。”
宫锐明说的这些，与陆景迟推测的完全吻合，可这些真相被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陆景迟心中的恨意还是无法抑制汹涌而出。
“其实你的父亲只是轻微的精神失常，只要坚持治疗，痊愈的可能性很大。”
陆景迟双眼猩红，一拳砸在墙上。原本他也可以有一个很正常的家庭，原本他的父亲根本就不用如此遭人唾弃。
“他埋在哪？”
宫锐明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才没有坟墓，他被我剁碎了喂狗去了。”
“说起来，我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宫锐明站起来，一步一步向陆景迟走进，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敌人，甚至还是同病相怜的人。
“我们没必要对着干，宫家的实力在陆家之上，你我二人联手，有百利而无一害。”
宫明锐比陆景迟矮半个头，刚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就被男人一拳打倒在地上。
“和你这样的人联手？”
陆景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也配？”
“你在m国设了一个实验室，抓了那么多人去给你当小白鼠，现在的你和那个疯子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我想吗？”宫锐明扶正了面具，“我要活下去，我要恢复以前的容貌，必须要有人在前面给我试毒。”
他突然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我可是宫家大少，命当然比那些人值钱，他们死了就死了。”
陆景迟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人到底能有多无耻才说的出口这些话。
不管如何，生命都是不分贵贱的。
陆景迟刚想拎起宫明锐的衣服狠狠揍一顿，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一群穿着警服的人，举着枪冲了进来。
为首的警官象征性地出示了警察证件：“宫明锐，根据调查你涉嫌非法拘留、蓄意谋杀、走私毒品等，跟我们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什么？！”
宫明锐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手铐铐住了、
“你以为我这些天是在闹着玩吗？”陆景迟转身，眼光晦暗不明：“就你那点事，我早就摸清楚了。”
*
一个星期星期后。
宫明锐案一审被判死刑缓期执行，大概率年后就会执行。
而陆沉那边趁着民政局放假前一天，可算是把证领了，朋友圈到处疯传，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所有的以前乱七八糟的事，总算是赶在过年前都处理好了。
“阿迟，你过年有什么打算。”
苏乔靠在陆景迟怀里看着综艺，享受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时光。
以前她小的时候她总会幻想要和喜欢的人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后来年纪大点了，才发现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遇到一个人安稳下来的感觉，才是最难的。
“我没想好，大概率在家看看书吧。”
听见男人这个回答，苏乔心里酸胀的厉害，陆景迟没有亲人，唯一的一个叔叔现在也有了老婆自然是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大过年的，烟花齐放，万家灯火，而陆景迟守着空落落的别墅，连顿最起码的团年饭都没人陪着一起吃。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苏乔眼眶忍不住红起来，她的阿迟前二十多年，活的太苦。
她身子又忍不住往男人怀里凑近一点，缓缓开口道：“前几天老爸说想邀请你去我们家过年，让我问你愿不愿意。”
似乎是怕陆景迟拒绝，苏乔又连忙补充道：“我弟弟不是要高考了嘛，他数学太差，都不能及格，爸爸说让你过去教一下他。”
她扯了扯陆景迟的衣袖，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怀憧憬的望着他，有些可怜兮兮的询问：“可以吗？”
陆景迟心里被一股暖流所包围，孤寂了二十年的生活，再一次体会到有亲人的感觉。
半晌，他有些哽咽地张了张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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