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但你也瞧见了,本君上个上有老下有小的,自然不可带整府人与你冒险。其中关键,以你之姿,定能想通。”
徐幼安盯着他,心中明了,不过不想趟这趟浑水。交情不深,不想帮罢了,他拒绝的明显,自己说再多便不合适了。
两人拜别,徐幼安心中躁郁,说书之事虽有了定论,得以露面却需些时日,距半月之期仅余三日,有钱无权,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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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太子寝宫。
苏延悯正与刘潜对弈,黑白两子旗鼓相当,各自占据半据江山。场面陷入僵局,刘潜一笑,“殿下的棋艺愈发精进了,臣子拍马莫及。”
都言下棋需静心,棋艺想要精进更需要花心思去钻研,几年前殿下棋术还如孩童一般幼稚,眼下已是造诣颇高了。
“先生谦虚了,本宫的棋术可不是先生一手带出来的么。”苏延悯话如此说,面上喜色却难掩。
“听说永堂馆招了几个说书先生,有讲鬼怪神力的,女子从军的,民间笑话的,倒真是各显神通。”刘潜指间掀动棋子,言语间斟酌落下。
“哦?”听到女子从军,苏延悯也来了丝兴致,“先生若有兴致,过几日去瞧瞧便是。”
“难得见殿下主动提出,月中正巧无事,不如去瞧个新鲜。”
“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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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至将军府,又是一堆账本要理,待她捶着酸痛的腰身回至宜人居,月光几近落了下去。
她晃了晃神,日日如此熬着可不成,自己还是长身子的年纪。
“小姐,康统领已候您多时了。”冬竹瞧见她,忙来禀报。
康统领,他怎么来了?徐幼安蓦的恍然,是了,明日便是她母亲的忌日,忙的险些把这茬给忘了。
“好,我随后便去。”徐幼安急忙应答。
果不其然,康白是为了她母亲之事而来。顾虑到自己出府困难,康白特意买了一辆马车与她,另分了两名侍卫给宜人居。
“这二人皆是新进府中之人,身姿矫健,定能护大小姐周全。”
徐幼安点点头,这两人瞧着年龄不过十六七岁,体格颇为健壮,一人笑眯眯的,一人则是有些内向儒懦,倒是互补,让人看着便觉心安。
“谢谢康叔叔。”
“明日...明日大小姐若要出府,定要早去早回。”
“您安心。”
她给两人分别取名为阿文、阿武,宜人居又来了两个新人,瞧着是越发像模像样了,春桃她们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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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淑芳居。
徐秋宁从柳媚房中拂袖而出,任后面的小青如何叫唤都不回头。
娘怎么能如此不听劝!不知今日徐幼安那个贱人,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被糊弄的五迷三道的!
徐秋宁越想越气愤,明日便是那小贱人母亲的忌日了,照往年来,她都会独自偷偷出府去。今年定然无不例外,上一回娘就因为这个贱人出府之事丢尽了面子,这回她让娘亲提前蹲守在府外那处,母亲竟是不住的推脱!
再等等,再等等,再等些时日这人便及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到时她作为嫡女离了将军府,她便只能做一辈子的庶女被人耻笑了!
“不行,绝对不行!”徐秋宁将杯盏打碎在地,娘怎么不能多为自己想一想呢。
“去将王侍卫喊来。”徐秋宁眼神逐渐狰狞,“莫要叫人发现了。”
“是,小姐。”
是夜,一阵细碎的交谈声从房中传出。
“王侍卫,你定知晓我的苦衷。”徐秋宁擦着眼角垂下的泪珠,与方才那狠厉的模样判若两人。
“小姐放心,让小姐伤心之人,卑职定不会让她好过。”
“我就知道你是个靠谱的。”徐秋宁点点头,“此事千万不要让我母亲知晓。”
“属下定不负小姐所托!”
将人送走,徐秋宁便将泪擦干,嘴角往上一斜,“好姐姐,这回是妹妹对不住你,你到了阴曹地府中可莫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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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账、少账过多,不过才整理了不到一年的账面,便有百两银子对不上账,徐幼安心中一惊,柳姨娘真是个通天窟窿。
她提出的要求还是低了。
春桃不停给她捶着肩,“小姐快些休息吧,虽奴婢不懂小姐为何揽下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但小姐定然有您的打算。”wWw.xqikuaiwx.Com
徐幼安将她的头发拨开,心中欣慰。
“小姐,身子是第一位的,明日还要去看夫人呢,可不能如此憔悴着!”
“你说的是。”徐幼安这才柔柔一笑,将灯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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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李思文夜半惊醒,一旁孙嬷嬷急忙给她顺心口,“夫人可是心疾又犯了?”
李思文摇摇头,轻叹一口气,“夜长梦多,竟是又梦到颜月那孩子了。”
孙嬷嬷闻之也是心伤,贺颜月是夫人早年夭折的小女儿,若不是那意外,夫人也该是儿女双全的。
“说起来也有段日子没去了,孙嬷嬷,明日去瞧瞧那孩子吧。”
“是。”
“像从前一般,莫要惊动老爷与宴明。”
“是...”思及夫人的顾虑,孙嬷嬷想要劝又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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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晌午,天气晴朗,正是出府的好时候。
现今柳姨娘与孙姨娘分庭抗礼,她手中有柳媚的把柄,孙珍亦不是挑事儿之人,如此自己以后做起任务倒是无甚阻碍了。
将一切收拾妥当,她嫌人多麻烦,却又拗不过春桃,最终带上了她与阿武乘马车一同出了府。
两人的性格都是个活泼的,到一处更是闹腾,从府邸到墓园这一路,都是叽叽喳喳的,徐幼安心中的焦躁阴霾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马儿跑得快,不到一个时辰几人便到了地方,马车行进去,几声少女清甜之声从飘起的车帘中传了出去。
不远处,几个掩在树后的男人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刀疤男对着为首的男子道,“大哥,定然是这个马车上的小娘们了,我们现在去——”
男人摆摆手,他一只眼睛已瞎掉,被双黑色的眼罩所挡,自带了几分凶神恶煞的神色,“瘦猴,急躁干不成大事,再等等。”
“大哥!”那刀疤男虽无奈,再叫一声见男人无甚反应只得又在草中趴好。
他今日本要去赌坊赌个痛快,谁知突然来了个男子拿了十两白银叫他们杀人。十两白银,他当时眼都看直了,谁知尽数被大哥拿了,说事成之后再给哥几个分。
他们兄弟有五六人,自己年纪最小,分到自己手中怕是连个零头都没有。刀疤男心中不甘,将手中的砍刀在地上磨得“咔咔”响。
徐幼安几人已进去,苏国不允个人设私墓,而是按照品阶统一规定墓园。定官定阶的人死了,规定你埋到此处,便只能埋到此处,若是私自埋到了别的地方,那便是抗旨。
她几次觉着好笑,然今日到此庄重肃穆之地,心中也有几分沉重。
不止她,即便原女主也与母亲没有多少感情,原女主甚至因为瞧见徐秋宁与徐冬荣有娘亲疼爱,而经常暗中怪罪自己的母亲。
实则心中却是最爱。
徐幼安心中明白,她寻到母亲朝安郡主的墓,将裙角提起跪了下去。她的母亲白朝安死于难产,自古以来,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便是在鬼门关中过一遭,每一个母亲都是伟大的。
她跪在地上,将食盒中的吃食在墓前摆上。朝安郡主的墓前空空如也,已落了不少树叶与灰尘,想来是甚少人来,她心中突然有些酸楚,还未发觉脸上竟已挂了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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