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一笑,随既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手上那支烟很快就让他抽完了,他又想点上一根。
我见状伸手去止住他,说少抽点,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说:“当时我人完全都懵住了,酒一下子就醒过来了。第一反应就是想跑,跑了没几步,想到还不知道那人到底活着还是死了,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所以我又硬着头皮折返回去,一开始我还不知道是那叫什么莎的女孩,因为当时她完全已经不像个人的模样了。”
“后来我回去把保鲜膜给她撕了,发现人确实已经死了,尸体都凉透了,我又去翻了翻她身上的东西,看到那女孩的钱包里的照片才知道,居然是她…”
这时我打断了他,问什么叫已经不是个人的模样了?
陆建设看向我,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滑出相册,摆到桌子上让我自己看。我拿起来,才看了一眼,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了出来。
从这时候起,我才算是真正开始相信陆建设说的话。
这手机里面的照着应该是人后背上那一面,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一条条长短不一的刀口,已经完全血肉模糊了,看上去直让人头皮发麻。
我默默地将手机扔到桌子上,心里胃里都是一阵翻腾。那姑娘我也有点印象,是个白白净净的很清秀的女孩,这是得有多大的仇?把人给整成这副德行?奇快妏敩
陆建设喝了口水,又说:“我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线索,不知道这帮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将她的尸体扔到我家里来,到底是冲着我还是冲着她。我调查过这女孩,什么都没有,一家子人都在国外,最近也没招惹过什么可疑的人,而且就在我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被人给跟踪了。”
我一挑眉,陆建设我是了解的,他这人虽然花花肠子多了一些,但绝对不是个喜欢惹事生非的主。
而且这帮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得将一具尸体甩进他家里,势力肯定不一般。他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警,这在现在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如果说他一开始还不清楚这帮人做这些事情是冲谁来的,那从他发现自己被跟踪开始,这帮人的目的就变得很明显了。
我让他再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陆建设就一直摇头,说真没有,就算是有,也就是些小打小闹的屁事,犯得着把人给弄成那样吗?而且搞成那样子扔在他家里,明摆着就是要嫁祸给他呀。
“那女孩在国内就一个朋友一个熟人都没有?”我又问他。
陆建设点头,说也是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我什么资料都找不到,就得到一份她家人早几年前就已经移民加拿大的信息。
我想这或许并非是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是有人故意在后面捣鬼,如果真是这样,那帮人必定手眼通天。
我不知为何感觉有些紧张起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问了他一句:“他们现在也在吗?”并不是担心将自己卷进来,而是想向他确认一下。
陆建设闻言抬起头,露出来一个苦笑,说他来之前还有人跟着的,他就故意没开自己的车,在路上换了好几辆的士,才把他们给甩了。
接着他顿了一顿,若有所思的说,他们好像并不是本地人,对这里地形什么的,并不怎么熟悉。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看了看他,总感觉他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是藏在心里面,没有跟我讲的。
“你接下来想怎么办?”我问他。
陆建设闻言一摊手,说跟这帮人斗根本毫无意义,他连对方是谁,大概有多少人都不清楚。
说着说着,他突然看向我,说:“你不是平常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挺有研究的吗?我在那女孩身上找到个东西,你帮我看看,我觉得,或许这件事情跟这东西有关。”
他说着,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摸了个黑色塑料袋出来,放到桌子上打开。我翻开一角,看到里面是一卷皮纸。这东西他刚一拿出来我就感觉不大对劲。
我摸了摸,触感很光滑,应该是用某种动物皮制作的,这东西年头肯定很长远了,整体十分陈旧,边角的地方都已经开始出现皱化,发黄。
看来这东西应该是个很贵重的玩意,至少在当时是这样的。
中国在东汉发明造纸术完全普及之前,一直经常使用的都是竹简,就算那东西又重又硬,但材料充足,制作起来也要更加容易些。
毕竟动物皮毛在古代是非常珍贵的,一般除了特别牛逼的贵族,平头老百姓什么的根本使用不起,也没有这个必要。像现在小说里面动不动就描写个什么羊皮古卷的,其实并不太现实。
我把抽笹里的放大镜找出来,将那卷皮纸抖开,仔细研究了下上面画着的东西,越看我心里面便越发的惊讶。
“怎么样?”陆建设看我脸色好像不对,在一旁问道。
我放下放大镜,盯着他,问道:“这东西你确定是那女孩身上找到的?”
“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有些茫然。
这件事情可越发的诡异了。我看着这卷皮纸,一时间心乱如麻,居然有点不知道从何讲起,桌子上这东西很不简单,因为它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给自己点了支烟,对他讲道:“这是个春秋时期,甚至可能…还要之前的东西,这上面画着的是一种现在历史学家都不太了解的玩意儿,是个很简单但又很复杂的图案,在道教里面有一个名词可以拿来形容——无极。”
“无极?什么无极?电影吗?”
陆建设听了一脸懵逼,他有这反应再正常不过,普通人有几个能懂这鬼玩意儿。
“就这么说吧,这东西…是国宝。”我顿了顿,说了一句让他浑身一震的话。
他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好一阵,估计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
其实这卷皮纸上画着的内容,实际上是有点古怪跟抽象的。
因为‘无极’在严格意义上来讲,是无法去用图画和文字记述下来的,它代表其实是某一种概念,或者也能说是境界。这东西放在道教里面就变化得更加虚幻了。
在易经里还有一番专业的卦语:“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意思就是整个天地,乃至宇宙的起源都是由于‘无极’。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对于平常人来说是极度复杂的理念。
可是有人却在这一卷皮纸上用一种另类的方式‘画’下来了。
我们现在无法去知道这个人是谁,我大概也只能通过对这无极图上的细节来进行推算,这人应该是个在春秋时期左右,一个在历史上名不见经传,但绝对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那时候的中国各地的思想繁而不杂,家族流派众多,出现了百家争鸣的辉煌局面。同时也诞生了许多的对文化历史影响甚大的人,有些被封建皇族奉为真理,有些虽然渐渐没落,但也曾引领一时风骚。
这种人遗留下的东西,其中的价值不言而喻,是断断不可能突然出现在一个普通女孩的身上的。
我给自己点了根烟,默默抽着,其实心里面已经大概猜到了个原由。
我对陆建设说:“我知道为什么你一直都查不到关于这个女孩的信息了。”
陆建设还在发呆,闻言也是一愣,问道:“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人,会习惯性的去隐藏自己,会强制性的去抹掉自己身边造成的一切,因为他们的身份本来就见不得光。那女孩……搞不好,是个盗墓贼。”
这些年在这行当里也摸爬滚打这么久了,跟那些下地揽活的人员们也接触了不少,对于他们处事风格与习性也多少了解一点。
记得两年前我刚入门时,在东北溜货时遇到过一伙出来盗墓的,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后,我发现他们行为诡秘,对生活中的一切都十分的严谨,可以说个个都是细节狂,几乎是不会去留下任何线索。而且他们其中所有的人似乎都是张姓,感觉应该都来自于某一个以盗墓为业的神秘氏族里面。
言归正传,经过我们一番讨论,现在局面变得清晰又诡异起来,平常人不可能碰到这种事情,并且这女孩身上居然藏着如此贵重的物品,一切的巧合都不是巧合,跟踪陆建设的那一群人,十有八九就是冲这东西来的。
但中间还有一点是我没有想通的,陆建设刚刚说,这个女孩出现在他家里时,人已经死了,而且浑身缠满了保鲜膜。如果这件事情是那帮人干的,在杀掉女孩的同时,这卷皮纸他们不就可以轻易拿走了吗?为何还要搞出这么多节外生枝的麻烦事情出来?
我想了半天也实在想不明白。但我觉得这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意外,让他们不得不选择这样去做。
又或许,就像那些烧脑剧集里面播的,表面上的一套只是演出来迷惑观众的,他们的真实目的,从来都并非是这卷价值连城的太极图纸,而是…
我看向陆建设,突然心里面感到有点异样,作为一个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他的表现是不是太过镇静了点?
随既我马上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陆建设是我大学死党,我们既是最好的朋友,更是兄弟,在这件事情里就算他有什么是瞒着我的,也一定是担心影响到我的安危。
我将这个无厘头的念头驱赶出脑袋,并不想去揣测自己朋友的小心思。又往自己嘴巴里塞了支烟,正点燃时,无意间看到陆建设后脑脖子上面,伸出来个奇怪的东西。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湘西迷墓笔记更新,第六章 邪门的尸体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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