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看原本天蓝色的天空,却是灰蒙蒙的灰色。
灰色里没有一点杂质,一朵云朵也没有,一眼望去尽是一片灰。
虽然看不见原本的颜色,司徒辰知道今天的天空肯定很蓝,很美。
盯着这灰色的天空,司徒辰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很想要睡觉。
就在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司徒辰感觉到周边突然腾起了一股肃杀之气。
本来要闭上的眼睛猛地的睁开,原本的睡衣和疲惫也一扫而空。
睁开眼看到的正是向自己刺过来的利剑,锋利的剑锋泛着阵阵寒光。
司徒辰本能的翻身戏剧性的滚开,才和剑尖险险的擦肩而过。脸上却还是被剑气擦出了一道痕迹。
这一滚动,大概是扯到了内脏,疼得司徒辰倒抽了一口寒气,却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扶着城墙站了起来。
在对面对他刀剑相向的人司徒辰完全不认识,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人双眼泛红,手里的佩剑让人背脊发寒。
那个人利用凌潇的名义把他引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为了杀他灭口?还是他的心里本来就有着另一个计划?
不给司徒辰一丝思考的机会,那人就攻了过来,司徒辰看了一眼身后,现在他在城墙的边缘。
这一击他是避无可避。司徒辰认命的闭上自己的双眼,只希望凌潇能够活下去。
司徒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刺客却抓住他的手,把佩剑强塞到了他的手里。
还没有等司徒辰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刺客就已经拉着司徒辰的手把剑刺入了自己的体内。
“噗嗤”利剑穿过肉体的声音很闷,可是却那么清晰。随着剑的穿入,血液随之喷出。
司徒辰的衣服被血液迅速染红,司徒辰愣愣的看着刺客从自己的面前倒下,剑也抽了出来。
剑锋上,血不停的从上面滴落。血液从刺客的身体里迅速流出,顺着城墙的楼梯蜿蜒的滑下去。
“太子殿下!”正在司徒辰苦想该如何是好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不知在何时城墙的楼梯上站满了御林军,每一个人皆是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司徒辰手里还在滴落着血的佩剑。
那些人的眼神明确的告诉司徒辰,不管他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他是无辜的。
“炎阳师伯……”听人说司徒辰离开了东宫,往东城墙这边来。
东城墙人烟稀少,害怕出什么事,东宫的侍卫就带着御林军来了这里。凌潇因为担心也跟了过来。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倒在血泊里早已经死绝了的炎阳,还有司徒辰戴着沾血的斗笠,和手里带血的剑。
“没想到你竟真的杀了他,为了你那可笑的权利地位?还有国家社稷?”
听到炎阳二字的时候,司徒辰总算明白了那人的用意,原来这个人就是凌潇经常说起的师伯。
借刀杀人,借此来挑拨他和凌潇之间的关系,手法相当高明,是自己太掉以轻心。
司徒辰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因为他坚信清者自清。可是他心里害怕极了凌潇会误会自己。
原本打算跟凌潇解释,这一切并非是自己所为,炎阳并非自己所杀,他是无辜的。
凌潇那句话来的时候,司徒辰也就死了心。当时他说的那些话,凌潇半信半疑,现在她已经信了。
任凭他怎么说,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他还能够怎么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杀了人,就算是太子,也正因为他是太子,司徒锦绝对容他不得。
“别人这么说也就罢了,怎么竟连你也这么认为?”司徒辰知道自己的辩解很可笑,但是他还是不想就这样。
自己明明说了要放下,可是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
“你要我,如何信你……”司徒辰手里的剑那么的刺眼,血的颜色仿佛能够灼瞎人的双眼。
眼前本来就灰暗的色调变得开始有些暗沉,司徒辰却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他想要看清。
想要看到,凌潇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语,在此之前,他绝对不会倒下。
“这人本是我杀的,我又如何能够让你信我。”司徒辰说这句话像是反问,也像是嘲讽。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回旋的余地,就把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吧。凌潇才能够更加的恨自己。
那么,不久后自己死去,凌潇也就不会觉得伤心了。
司徒辰说的这句话,好比王母娘娘的金簪,在两个人之间划开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银河。
凌潇的眼睛里充斥着愤怒,怨恨,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纠结情绪。
“我们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注定要为此分道扬镳,只是没想到分离的日子会来的如此之快。”
司徒辰最后被御林军带走的时候,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炎阳的尸体,也被抬了下去。
经过仵作的查看,结论是一刀毙命,致命的伤口是在肺部,失血过多而亡。
在城楼上那时只有司徒辰和炎阳,他戴着斗笠,手里又拿着剑。这无不证明凶手就是司徒辰。
而他自己,也没有否认。直接就承认了自己就是杀害了炎阳的凶手。
至于炎阳为什么会在皇宫之中,凌潇还是在司徒锦那里得知。因为凌潇的事情,司徒锦与炎阳取得了联系。
把炎阳召入了宫中,想要和他说当年若怜的事情,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在朝堂上,官员们听说了司徒辰的事情,都纷纷赶来。司徒锦本来还想私底下解决。
可是现在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司徒锦根本就不能有半点徇私之心“对于炎阳的死,你到底还有何话要说。”
司徒辰一身是血的跪在大殿的中央,两边站满了文武百官,凌潇站在人群之中,目光如炬的看着司徒辰。
一双双的眼睛都在盯着司徒辰,大家都想要知道司徒辰到底会作何辩解。
司徒锦也希望司徒辰能够否认,那件事情并非是他所做。
可是司徒辰沉默了很久,原本喧闹的正殿也安静了下来,司徒辰能够感受到那些人看好戏的眼神。
身为太子,他这些年一直遵循司徒锦的教导,要大公无私,这个观念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
为此,他得罪了不少的人。这些人恨不得他快点死,现在心里也是幸灾乐祸着吧。
司徒辰抬起自己的头,直视着司徒锦,波澜不惊的开口“儿臣无话可说。”
只要那个人的目的达到了,就能够放过凌潇了,他迟早都是要死的人,就让他把这些秘密烂在肚子里。
司徒锦走下楼梯,来到司徒辰的面前,抬手打在了司徒辰的脸上
这是司徒锦第一次打司徒辰,打的毫不留情,没有一点的迟疑,声音还在大殿里久久回荡。
这一巴掌打的很用力,司徒辰却纹丝不动,硬是受下了这一巴掌,脸也立即红肿起来。
“你这个逆子,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人啊!把这个人给朕拉下去,关押水牢,任何人不得探视!”
殿外很快走进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把司徒辰拉了下去。司徒辰并没有反抗,就这样呗带走了。m.xqikuaiwx.cOm
司徒辰被带离后,司徒锦也愤然的拂袖而去。火药的味道还在大殿里经久不散。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在那么多人的声音里,没有一个人相信司徒辰。
“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可不是嘛,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徇私,把这件事压下去。”
众人就这样谈论着,一边离开了大殿。诺大的大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凌潇一个人还站在那里。
凌潇走到司徒辰刚跪下的地方,地上有一处早已经干涸了的血。这是炎阳的血。
凌潇把头仰起来,看着房梁,把原本要流出眼眶的泪水硬是逼了回去。
前一个月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有了。
在司徒辰生命垂危的时候炎阳送来了无数名贵的药材,炎阳一定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司徒辰的手里吧。
凌潇魂不守舍的走出了大殿,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置放炎阳遗体的冰室。
只是站在石室的入口,凌潇已经能够感受到那冰冷刺骨的寒气。
凌潇出示了自己的腰牌,看守的侍卫才打开了石室的大门。石门一开,寒气就扑面而来。
凌潇哆嗦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裙裳,才走进了石室。石室里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冰室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成的,周围都是冒着冷气的冰块,从他们的嘴里得知,这冰是不会融化的。
在石室里有许多的冰棺,但是却只是置放了炎阳的尸身。
在古代,每个人对死者都是非常的敬重,皆是讲究入土为安。所以死去的人,必定是要葬入地下。
炎阳此时会放在这冰室里,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
这冰室的温度本来就低,炎阳又是躺在冰棺里,身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冰霜。
眉毛上,头发上,都结了白色的冰霜。炎阳身体腹部的伤还是那么刺眼,血液已经在伤口凝固。
眉头还是皱着的,也不知道在失去意识的时候,炎阳心里最后想到的会是什么。
凌潇伸手抚平炎阳的眉,俯下身子,在炎阳的眉头轻吻一下。
在童话故事里,王子亲吻了沉睡中的睡美人,公主就醒了过来。
可是通话终究只是童话,现实和童话是不一样的。要学会分清现实和童话的区别。
眉头不再皱着的炎阳,要是不去看他腹部渗人的伤口,看起来像是和睡着了没有什么区别。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妖皇宠妻狂妃千千岁更新,第一百五十七章 为之所做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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