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苏清硬着头皮,歪歪斜斜地跟着样子走出一步。
虽然勉强,但是练了数月也总算有了七八分样子。
“小小,今天就到这儿吧,你看花辞也不在,放我一马怎么样?”
苏清哭丧着脸看着小小,练这东西对她来说可是着实的折磨。
小小嘟着嘴巴,翻了翻眼睛:“那今天就到这吧······”
话音还没有落下,苏清就如释重负的跑到了一边,把塞在自己腰上的木板取了出来,这是矫正她吊儿郎当的站姿特地做的东西。
取出了木板苏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向后一仰,就躺在了老树的旁边。
小小看着苏清的样子,跺了一下脚:“姑娘,你这样是不行的,花夫人查起来,你又要挨板子了。”
“唔,那就打吧,我宁可挨板子,也不想再垫着这个板子到处走了。”
不管小小讲什么,苏清懒懒地躺在那,是在也不想起来了。
春日渐暖,日头升的不高,阳光透过老树刚抽出来的新芽,照在树下的苏清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愈加慵懒。
但这些花香的微风拂动这苏清的衣角,她却是依旧没有穿裙装,这是不可能的。
任由着花辞好说歹说,她也是不穿。
简装多舒坦啊,这么一套就好了,哪像裙装,七扣八扣的,麻烦。
小小坐到了苏清的身边,无奈的撇着嘴巴,轻轻地帮苏清捏着肩膀。
舒服地眯着眼睛,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睁开眼,看到一位穿着浅白颜色衣裳的女子正站在自己的对面。
“额···芷兰,有啥事儿嘛···”苏清凭空地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姑娘。”芷兰笑眯眯地掩着嘴巴:“小小的教完了,我的还没有呢。”
温和的声音在苏清的耳朵里听进去,生生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花辞的原话,小小教苏清礼仪,芷兰教苏清些女儿家该学的东西,女红什么的。
那时候芷兰不知道想些什么,提议说再教些舞乐,花辞想了想,没什么问题,也就同意了。
这一个首肯却让苏清的日子过得更加苦不堪言。
这日子过得,没个盼头。
只觉得天昏地暗。
“前日教姑娘的那段,却是还没有考过,姑娘且试试如何?”
苦笑了一下,苏清软软地站了起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是。”
小小和芷兰对视一笑,看着苏清站到了小院的中央。
“姑娘,不是这样,这里,腿再抬起来些。”
“还有这手舒展些。”
芷兰站在苏清的身后拉着苏清的手。
偷偷地看了眼苏清委屈巴巴的样子,微微一笑。
春意渐暖催人懒,和风微颓倚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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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从淮安来的信件。”君哲走近房间,手里端着一卷竹简。
花辞正坐在房中喝茶,听到君哲的话,眉间舒展。
淮安?
这个容山,做事效率真快,这才不过几日,就已经整理好了。
“拿来我看看。”
“好。”
君哲将竹简递到了花辞的手中,然后熟稔的坐在她的身边,好奇的瞧着这封信件的内容。
花辞摊开竹简,双眼慢慢地扫过了上面的文字。
整合完毕,因数目较多,今日茶楼一叙。
君哲看着这有些歧义的字,感到胸口一阵绞痛,强忍着。
该不会,该不会,他的辞儿心中有了别的男人。
花辞轻轻地把竹简卷了起来,放在了桌面上,嘴角都要咧上天去了。
却是没瞧见,旁边那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男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旁边男人的不对劲,花辞眼睛瞥向他,语气淡淡:“做男人要大度一点。”
君哲没有想到,花辞跟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他大度一点。
她这话里的意思,难道真的!真的爱上别人了么。
手紧握。
“你这是啥眼神,君哲,我告诉你,老娘都为了你,挺着这么大的一个肚子了,你现在是要怎样,要抛妻弃子?就因为我最近将注意力放在苏清身上,没怎么在意?你要知道......”
花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君哲打断了:“什么抛妻弃子,明明是你不要我了。”
花辞:???、
此时的君颜府
君颜至垂下手,仰着头一声长叹。
为的又是什么······
皇帝执意要打北盟,这一战若败,或许他的努力,便是付之东流罢了。
君颜至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顺着他的将袍滚落,他握着拳头,最后,却只能颓然地松开。
这乱世,当真杀之不去?
当真是天地不仁?
那一日,君颜至在自己的房中枯坐了一日,第二日,君颜至病倒了。
重病不起,君颜将军府不再像平日那般无人了,来了很多医者。
却都只是摇着头,叹着离开。
苏清想不到,那从来都像是一柄利剑般站着的人,会有着这样的模样。
无力地躺在床上,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嘴唇苍白的打着颤。
花辞坐在君颜至的床边,骂他,说他从不让人省心,尽是会带来麻烦。
越骂却是越骂不出声。
等到苏清走进来的时候,君颜至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向苏清。
“阿清来了?”
“嗯。”苏清红着眼睛笑了笑:“你这人,就别说话了。”
“怎得?以为我病了,就不能说你了?咳咳。”
君颜至虚弱地笑着说道,说了几句就咳嗽了起来。
“咳什么,我去给你拿药。”花辞抿这嘴巴,冷声说着匆匆起身离开了。
咳嗽声持续了一段时间,才渐渐平息,君颜至躺在床上吐了口气,看向苏清:“没什么好看的,习武之人,这点小病,也许明日就会好了。”
“你这府里来了多少医者我又不是没看见。”苏清低声说着,抬了抬眉毛坐在床边。
“我现在手里没有钱财,可没钱给你送终,莫死的这么早了。”
“什么就我要死了!”君颜至被气了一口闷气,锤了一下苏清的头。
苏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有力气锤头,看来是死不了。”
瞪了苏清一眼,君颜至休息了一下,他现在就连说话都不是那么轻松了:“阿清,明天一早还需你跑一趟,早些时候来我这里,我有件事要同你讲。”
“不需要把你的病养好了?”苏清拉起被子,把君颜至刚刚伸出来的手重新盖好。
“···不需要了。”
房间中飘散着轻尘,光线斜斜地照进来,照亮了晦暗的空间。
没有人,照顾的下人似乎都已经被君颜至遣退了。
“兹···”
苏清推开了门,君颜至正疲态地坐在房间中的软塌上。
“师傅,我说,这阵势摆的有些吓人了吧···”苏清讪笑了一下。
“身体不好你还是好好地躺在床上吧,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讲,你不用非要着急这一时半会。”m.xqikuaiwx.cOm
“我倒也希望能那般···”君颜至白了苏清一眼,咳嗽了一声。
咳嗽完喘了口气,缓缓地说了下去:“但很可惜,很多事情宜早不宜晚,若是错过了,倒是我这个做朋友的问题了。”
“成不了,就成不了呗。”苏清随意地坐在了君颜至面前的软榻上:“反正你我活着就行了,除却天灾人祸,咱们又不惹事,怎么着,也轮不到我们倒霉。”
君颜至笑着指了指苏清:“本以为经过战阵,你能懂事些,结果还是这个德行。”
苏清摊开手:“那没得治了,我就是这个德行。”
被苏清气了个闷气,君颜至顿了顿。
“也罢,谁要我只有你这一个知己。”君颜至强撑起了身子。
苏清苦笑了一声。
“你这话说的,怪感人的。”
“咳,咳咳。”君颜至根本抬不起声音,苏清只能勉强听清。
君颜至撑着自己的身子,勉强坐住:
“而且,我欠你也太多了,便当是我,偶尔,良心发现吧。”君颜至似乎在笑,笑得很轻。
外面的时辰应当已经接近了午间。
阳光从早晨清冷的白色已经变成了带着暖意的微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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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颜至重病,数月难愈。
同年五月,西北遭难,皇帝增兵相援,元武损三千未果。
皇帝第二次命君颜至挂帅出征,君颜至以由回拒,北盟难攻。
同年九月,大梁皇子三万援北盟,前后夹击,东离军大败。
皇帝再命君颜至出征,君颜至称重病为愈,难为兵征。
近岁末三月,败闻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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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在殿中,沈远山就站在一旁。
“君颜将军可愿出战了?”皇帝的眼中带着一些依稀,君颜至是一个能令人信服的将军,虽说关于组合一点,沈远山比他更有能力,但这沈远山始终还是太过年迈了。
他不能让一个老者,去带领军队,这对东离和沈远山都不公平。
他自己劝不动君颜至,他便让沈远山去劝。
沈远山站在座下,摇了摇头。
“陛下,君颜将军称病,难为。”
“病了。”皇帝,笑出了声:“又是病了!他当朕傻吗!”
沈远山低着头,皇帝的怒火全当没有看见。
等到大殿中又安静了下来。
沈远山才抱着手,轻声地说道:“陛下,君颜将军多次抗命,在下恐其怏怏不服,有余言。”
皇帝扶着自己的额头,没有理会沈远山,挥了一下手:“沈将军,你先下去吧。”
“陛下···”
“朕!让你下去!听不到吗!”皇帝的怒吼即使在殿外都能听到,在大殿中久久回荡。
沈远山深深看了这位东离陛下一眼,许久,讪讪一拜。
“是,臣告退。”
退着步子,缓缓离开了大殿。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腹黑权臣的作精小娘子更新,第一百五十九章 臣告退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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