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此时还在狱中,还算安全,若是上了王朝的路,你可要睁大眼睛看看,你家主子是来救你,还是取你性命的。”沈玉邪魅一笑,转身走出了牢门。
“林大人在这几日便好好想想,你若是交待清楚了,或许本相还能保你妻子儿女一命,否则,可是诛九族的啊。”轻轻的一声叹息,在潮湿的空气里回荡。
林睿颓废地瘫在干草堆上,再也没了方才的坚定之念。
沈玉出了牢房,便直接上了马车,苏清本就困乏,方才在牢里又被吓了一顿,整个人更乏精气神,坐在马车内,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沈玉端坐着,看着苏清摇摇晃晃中不住地点头,就像小时候自己玩得困乏,在用膳之时不禁睡去,头不停地点着,觉得一阵好笑。该是极乏了罢,否则依苏清的性子,又怎会在自己面前睡去。
“阿古,慢些。”沈玉细声唤着,阿古不禁放慢了速度。苏清也舒服地向后靠着,如贪睡的小猫。沈玉凝望,视线落在雪白的脸庞上,弯弯的细眉,长长的微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尖。目光落在唇上时,体内不禁升起一阵燥热,想起中了催情香的那一夜,自己一碰道苏清,几乎控制不住一般。
沈玉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细看苏清一眼。
马车缓慢行驶着,却还是被一颗石子绊了轮子,马车晃了下,苏清整个人向马车另一边甩去,沈玉来不及接住,只好整个人扑过去,由着苏清硬生生地压在了自己身上,胸膛被苏清仅有的簪子扎得生疼。
沈玉低头看了眼苏清,竟见其依然睡着,还舒服地往自己怀里蹭了蹭,体内压下去地燥热又生了起来。沈玉无奈,闭上眼,极力调整着呼吸。
“阿古,快些。”阿古听着沈玉异样的嗓音,生怕出了事,赶紧扬鞭驱马,黑夜中,一辆马车疾驰,驶向院落。
阿古跳下马车,候着。马车内,沈玉轻唤苏清,终是无果,深叹,这女子看着冷冷清清,心思玲珑,怎么这么能睡!沈玉深叹。
阿古等了半晌都未见沈玉或苏清出来,方要掀帘,便见沈玉抱着苏清掀帘而出,立在马车之上,皎洁的月光轻洒,两人似乎染上了一层光辉,清冷俊透。
“主子,我来。”阿古上前要接过沈玉怀中的苏清,话音落,便收到沈玉一记冷光,阿古顿觉后背发冷,忙闪出一边,小心谨慎地护着沈玉。
月夜下,沈玉在一苑属下眼前,众目睽睽之下,将苏清抱入院内,再抱入房中。看得众人面面相觑,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别说主子对哪个女子有过这般的贴心,就是亲切些都未曾见过。
这姑娘,才出现没几日,便得到主子这般的倚重,不禁让人猜想纷纷。但无论如何,都要为孤身寡人多年的主子愉悦。
见沈玉走了出来,众人忙低下头,敛去探究的目光,沈玉又岂能不知这群属下在想些甚么,但沈玉懒得解释,也无需解释,这是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
接下来的数日,沈玉忙得几乎见不着人,只有在书房待着的片刻,让苏清过去沏茶伺候着,便未再叫过苏清。
对于沈玉的这番操作,苏清也乐得清闲,待在自己的房中,画着自己的图,研究着自己的东西。
沈玉年纪轻轻坐上丞相的位置,果然是有一番能力和手段。短短数日,治水患的效果明显要强于数十日以来的抗争,淮安地区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在沈玉的精神敲打之下,张店等几名富商张嘴交待了十万两银子的去处,阿古带着人去了张店等人各处的地方,抬出了一箱箱的银子,打开箱盖,白花花的银子,在太阳下闪烁,熠熠生辉,闪得人睁不开眼,这真是银山呀。
张店几人竟胆子大到私吞了这座银山,看着眼前的银山,想着水灾丢了性命的人,百姓心里的恨便有多大。张店等人的性命是保不住的了,至于妻子儿女,不知情者倒从此再百姓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但,还有人未交待清楚,那便是林睿和王嵊,二人不过是小小的地方官,若不是有人给了他们水缸做胆,又怎么敢动这么大一座银山的邪念。可二人似乎沟通好般默契地闭口不提,沈玉也懒得撬动,迟早有人会来对付他们。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便是,等着前来接任的官员。
前几日忙得要命,现在闲下来,沈玉顿觉腰酸背痛,头痛欲裂,起身行走着,便来到了苏清的房前,推门,便见到苏清正坐于案桌前,俯首,画着甚么,眉目清秀,神情专注。
苏清见沈玉推门而入,眉目轻蹙,忙起了身,顺手拿了本书盖住了桌上的纸张,越是如此藏着掖着,沈玉便越是好奇。
“相爷。”苏清走到案桌前微福身,沈玉轻点头,迈步走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拈住纸张的一角,轻轻抽出,目光微变,纸上不是人像,不是山水,更不是花卉,而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物件,皆是些不寻常见的,越看,沈玉越发觉得苏清非同寻常。
其就像一团雾,诱导着自己拨开障眼的雾气,想要看到最真实的一面,了解更深的一处。
“画完了?”沈玉侧目,问道。
苏清以为沈玉要问这些物件用来何种使用,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
“画完了。”苏清话音方落,只见沈玉唇角弯弯,将手中纸张叠得方方正正,方入了衣袖内,苏清来不及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微微张着嘴,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画了数日的画像归沈玉所有。
“画完了,便沏茶罢。”沈玉道完,拂了袖直接往榻上走去,往下一躺,一手支着头,用手理了理衣摆,一双凤眼望着怔愣的苏清,唇角轻轻扬起,十足一个浪荡公子。
“数日未见,难道本相连使唤都唤不动你了?”沈玉开口永远都是这种反问的调调,倒也符合他这欠揍的形象。m.xqikuaiwx.cOm
既然遇上了这种无赖,自己又还未有能力脱离魔抓,苏清未有忍气吞声地认命,坐在桌前,细细地沏起茶来。
沈玉躺在榻上看着苏清沏茶,看着炉上的水汽升腾而起,苏清亲手执着水壶往茶炉里倒水,袅娜而起的热气带着茶的清香朦胧了苏清的脸孔,若隐若现中更显迷惑,深深呼吸,闻到了茶的香气,以及苏清身上独有的好闻的清香。
“相爷,喝茶。”苏清端着沏好的茶水走到沈玉跟前,发现沈玉竟躺在自己的榻上睡了过去,浪荡上了床榻,雅正地睡去,果然大家风范,礼仪永远不会缺席。
苏清捧着茶,细看着沈玉,轮廓分明又带着柔和,眉眼细长,那微翘的嘴唇,笑时,弯弯的,整个人温润如春,不笑时,凝着脸,杀气四溢,令人胆颤。
纵使苏清多不待见沈玉,但不得不承认,沈玉确实风华无双。
但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于絮那张脸。
苏清唇角微弯,浅笑着转身,将茶杯放在桌上,微风卷起帘角,苏清又转身走在榻前,上半身探入床内边,扯出薄被,轻轻地盖在了沈玉身上,方要走,视线又落在沈玉,脚上,眉目轻蹙,还是弯了腰,小心地给沈玉褪去了靴子,苏清轻叹,没想到自己也有一日会给人脱鞋,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弄完这一切,苏清轻手轻脚地坐回自己的案桌前,抽出一张崭新的纸,执笔蘸墨,在纸上准确描下细细的一笔。
榻上的沈玉依然睡着,唇边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继而缓缓隐去,双手交叠于胸前,气息平稳,神情舒逸。
沈玉在苏清给自己盖上薄被的那刻,便已醒来,只是依然闭着眼,想瞧一瞧,苏清会如何对待自己,没想到,苏清那般清冷的性子,竟还细腻地为自己脱了鞋,那一刻,心里一股暖流油然而生。
苏清俯着身,又描了半日的图纸,方才被沈玉拿去的图纸也画得七七八八,第二次画,甚是顺手,待弃笔抬头之时,腰酸背痛,门外也是灰蒙蒙的,连最后的余晖也隐了去。
苏清心想,天色已暗,沈玉也该起来用膳了。方要起身去叫醒沈玉,硬生生被身后之人吓了一跳。沈玉不知何时早已立在自己身后,双眼盯着案上的纸,蹙眉。
“又是一张。你究竟是何人,怎回画这些图?是要找人制出来么?”沈玉拈起纸,凝视着苏清。
苏清生怕沈玉又将自己重画的这张拿走,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纸拈在手里,扯回自己手边。
她所画的这些,都是前世后来最为畅销的瓷器,物件,还有......武器。
据说这些东西是一奇人所制,没人知晓其身份,但这些东西一时之间,在整个东离广为流传,无人不知。
“这墨未干,莫脏了相爷的手。”苏清浅笑着。
“回答。”沈玉板着脸,不允许苏清岔开话题。
“苏清是何人,相爷不早就让人查清楚了么,为何还要问苏清。”苏清正色道。
“你这是在怨本相查你身份?”沈玉探究着。
“草命出身低微,不敢怨相爷。”苏清也是牙尖嘴利,回怼得甚快。
沈玉被苏清堵得心里一塞,意识到,即使这女子细腻地为自己盖上薄被,又为自己脱了鞋,尽管做到如此,在她心里,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尽快脱离。
想着,沈玉心里腾起隐隐的失落,莫名其妙,来路不明。天色已暗,房内未点任何烛灯,昏暗漆黑,二人俱静,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一瞬间,尴尬无比。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腹黑权臣的作精小娘子更新,第五十六章 冷场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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